小雪漸漸成了大雪,趙無憂不得不用內力將自己的全身暖熱,但他的這顆心卻怎麼也暖不熱。
眼瞅著那女人已經進去了好一會,可是皇後還是沒有任何表態,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
趙無憂眼觀鼻鼻觀心,目光鎖定在自己對面的那顆梅花樹。
沒一會兒,在趙無憂的苦苦等待下,那女人終于去而復返,一臉嚴肅的來到趙無憂面前。
她的臉比剛才又大了一圈,兩邊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看著十分搞笑。
那女人看了眼趙無憂,小拳頭攥的很緊,眼神中滿是憤恨。
不過她卻並沒有對趙無憂發難,而是轉過頭來,看著趙無憂身旁的幾個人說道︰
“你們幾個先去值班房里烤一會火吧,皇後說了,讓趙無憂一個人站崗,連續站三天,不能休息。”
其余三人一看這種情況,也不敢多說話,他們知道現在正冷,要是一個正常人站在這樣冷的地方三天,肯定凍死了,即便趙無憂身強體壯,修為高深,那也要好好的緩三天。
不過與趙無憂交情不深的幾個人紛紛點頭答應,在女人的督促下離開。
諾大的宮門外,只剩下趙無憂一個人在站崗,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存下,而是被他發熱的身體化掉。
趙無憂的身上發出陣陣蒸汽,看上去十分倒霉,女人也在一旁看了一會後低聲罵了一句後離開。
趙無憂蹲下來,捏了點雪花,將它捏成一個雪片,然後手腕一甩,將那個雪片扔向了那女剛剛罵自己的女人身後。
“刷”的一聲,雪片打中那女人的大腿上,銳利的雪片割破她的衣服,直接穿透內襯,割在她的皮膚上。
雪下的很大,女人也很冷,她並沒有注意到腿上的那輕微的疼痛感,而是徑直走向皇後的寢宮,向自己的主人邀功。
“吱呀”門被打開,那女人走進屋內,面色興奮的朝著皇後走去。
“皇後娘娘,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三個執戟郎放走,只留下那個叫趙無憂的東西在宮外站著。”
那女人邊說邊下曲身體施禮,但是當她彎下腿時,卻不可思議的倒在地上,左腿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侍女害怕道,但還是走上前,將那個綠衣女人扶起來。
皇後也是修為很高深的人,她自然能從細節中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她沒有想到,傳聞中無法無天的趙無憂,居然敢這麼對待自己的僕人,他難道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個道理嗎?
倘若之前的小絆子只是為自己的佷子報復,那現在皇後是真的生氣了,她身為皇後的威嚴,不是一個落魄之人可以挑釁的。
“這個狗東西,好大的膽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無法無天。”
皇後下令將那個受傷的綠裙女人安頓好,自己帶著人,冒著雪來到宮門口,看著仍在站崗的趙無憂。
她目光尖銳如刀,刀刀砍向趙無憂。相比于與她容貌相似的李樂之,皇後的眼神不含感情,只有冷漠。
這種冷漠,是久經滄桑、臨近磨難、勾心斗角後的冷漠,比之現在的暴雪天,這種冷漠更加滲人心魄。
“趙無憂,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道侍女也敢傷,你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皇後聲音平靜,但身上卻散發著怒不可遏的氣息,只要趙無憂一個沒有回答好,那就必將接受她的滔天怒火。
“惡犬傷人,非是惡犬之過,其主人難辭其咎。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家中賢德,則犬忠義,家中無德,則犬惡!”
趙無憂絲毫沒有在怕的,而是直接不給她面子,當著皇後的面,來指責她,看關不嚴,讓自己的侍女出門傷人。
“狗東西,你說什麼?”皇後皺起眉頭,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無憂,自己活了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罵自己。
“狗東西是誰?”趙無憂不屑的看著皇後,拳頭微微攥緊。
“你就是個狗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就是看門狗,為什麼沒有點看門狗的自知之明?”皇後不掩飾的怒罵。
趙無憂冷笑,看著皇後那張可惡的臉,語氣平淡的反駁道︰
“堂堂皇後,居然說話如此下作,倒是真把我這個人給驚呆了,犬不犬的另當別論,我就想知道,你父母有沒有教你家教,你都四五十歲了,還這麼沒家教。”
“斯”
皇後被趙無憂氣的咬牙切齒,她身後的幾個貼身太監卻早已經忍耐不住,一個個上來就要暴打趙無憂。
皇後卻喝住他們,轉過頭看向趙無憂。
“你就在這里站著,我倒要看看,這幾天你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三個月之內你不死,我這個皇後就不當了。”
說罷,她便要離開,可趙無憂卻壓根沒有怕她的要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吆喝道︰
“三個月之後見分曉。”
皇後的背影一滯,又恢復前行,消失在趙無憂的面前。
這個皇後,倒是挺各色,在上位呆的時間太久了,到哪里都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就讓人心煩意亂。
趙無憂心中雖然有打她一頓打想法,可現實卻並不容許她這麼做,畢竟自己要是一沖動,那將來後悔的一定是自己。
憑現在自己的實力,一定不能和整個鳳鳴帝國為敵,更何況,這鳳鳴帝國里,還有那麼多修為高深的人物存在,自己這麼點修為,在那些真正的高手面前,壓根不夠看的。
一天一夜過去,趙無憂依舊站在原地,按照禮法,他可以下班了,不過皇後的要求是要讓他站三天三夜。
“去你的吧。”趙無憂收起長戟,慢悠悠的走向值班房,打算將長戟放回去,自己下班。
打工人絕對不會以犧牲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代價,來取悅上級。更何況,現在的上級還是一個壓根就是一個和自己較勁,巴不得自己死去的上級。
他剛剛到值班房,就看到皇後宮里的一個太監走到他面前,一臉質問的口吻道︰
“皇後明明規定你三天,為什麼才一天就離開,你簡直目無王法,連皇後的旨意都不听了?”
趙無憂一邊烤火,一邊喝熱水,絲毫沒有在意那個侍衛的質問。
愣頭青的貼身太監直接走到了趙無憂的面前,甚至揪住他的肩膀道︰
“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啊?”
“你跟我說話呢?”
“廢話,你自己沒有腦子啊,不是和你說話是在和誰說話,你這樣的智力也敢在皇宮里當執戟郎?”太監說話刻薄,比之綠衣女子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衣服上拿開,不然的話,我就把這顆碳放到你的嘴里。”趙無憂言語冷漠,用一根烏木在挑弄旁邊的一盆炭火。
太監吃驚,他這麼些年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狂的人,也並不知道皇後之前曾于趙無憂在一起對罵了一通。
“該死的狗東西,我看你是找死呢吧。”小太監仗著自己有點修為,竟然要將趙無憂揪起來,帶到皇後的面前邀功。
“啪”
太監剛剛用力一提趙無憂,卻被他直接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臉上。
“你……..你竟敢打我?”
太監和那個綠衣女人是一對臥龍鳳雛,平時仗勢欺人的事情做多了,就以為誰都要听他的話。
現在被趙無憂這麼一巴掌驚醒,他還以為是做夢,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啪”
趙無憂擔心他沒有徹底的清醒,又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輕松的笑著說道︰
“公公,這下子你清醒了嗎,我打你你能把我怎麼樣!要不要再打你一下,讓你好好的清醒清醒?”
“你給我等著。”太監哭了,他兩行熱淚留下,指著趙無憂說道。
“呵呵,我在等。”
趙無憂說著,將烏木挑起了一塊滾燙的火炭,擺在太監的手指頭面前。
“公公,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一下子把這個火碳扔進你的嘴里,教你這輩子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言語輕佻無比,但眼眸中的殺意卻毫不掩飾。
“哼,皇後會收拾你的。”
太監吃癟,連忙後退到門口,臨走前又對著趙無憂放了句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