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見她如此說,心里就已經涼了半截兒,「你……你們該不會是騙我的吧?你們拿了我的錢,該不會根本就沒有幫我買田地吧?」
「你胡說什麼呢!」那婆子一听就立刻炸了,凶神惡煞似的嚷嚷道,「我們都是在王府做事兒的,就算這一次鬧得不愉快,往後還是要見面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人品?竟然認為我是個騙子?你當王府的門那麼好進啊!我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做過相關的背景調查的。
從前在哪里,做過什麼事兒,在原來的主家或是以前的時候有過什麼樣的經歷,管事那里都一清二楚。
你來得晚,理論上比我們的記憶清晰多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這會兒如此冤枉人,要不然咱們去見見管事,看看管事怎麼說。」
蔡夫人見她這樣生氣的樣子,自己反倒沒有主意了,一下子又認了慫,「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一時情急。」
她思來想去,還是放軟了聲音,「兩位姐姐,我眼下是真的有急用,還請兩位姐姐幫幫忙,替我問問管事,這錢到底能不能拿得回來?
若是真拿不回來,至少也有田地在,我知道這個時候賣田地是賤賣,可我著實沒有辦法啊!」
兩個婆子相視了一眼,原本與蔡夫人比鄰而居的那個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些。
只是神色里有些難看。
「罷了,到底也是相識一場,往後還要一起共事,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為難你做什麼,那我晚間去問問看看。」
另一個婆子卻急忙推了她一把,「你傻了,忘了前兩天看到的外頭貼的東西了?」
那婆子听到這話才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擺手道︰「對對對,我忘了,不好意思蔡姐姐,這個忙我幫不了,不但我幫不了就是上頭的管事知道了,願意幫你,也沒有辦法。」
「什麼意思?」蔡夫人立刻慌了,「是那田有什麼問題?」
「不是那田有問題,而是現在出了新的政策,官府說了,如今正是特殊情況,眼下大家正人心惶惶的時候,要杜絕有人趁此機會搜刮田地,所以禁止田地交易。
且若是抓到的話,直接關去府衙大牢,蔡姐姐,你可要想好了,這事兒真的要做嗎?若是真的被官府發現了,怕是王府就能知道了。
到時候王爺王妃面子上如何掛得住,那……恐怕屆時你就沒有辦法繼續在王府工作了。
如今外頭是個什麼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從前日子過得好,從前的主子也對你好。
但是現在外頭多的是用不起僕婦的人家,許多大戶人家都把底下人送了出來,有的甚至都不要贖身銀子就直接讓走了,也是為了省一口飯。
如今你這出去了,還想要找到如王府這樣的地方,恐怕是萬萬沒有可能了,所以……」
後面的話她沒有接著說,而是用一雙眼楮盯著蔡夫人,像是帶著同情,又像是在看好戲。
這樣的目光讓蔡夫人十分尷尬。
而更加尷尬的是,當她得知了這個政令之後,就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知道。
因為此前她的事兒,自己來了王府之後,這個丈夫是從來沒有露過面,更別說跟王府商議將自己接回去。
對于她這位丈夫而言,什麼都沒有他的官聲重要,什麼都沒有他那點兒衙門的破事兒重要。
若是真的發現了自己交易田地,恐怕他第一個就會叫自己出盡洋相,在眾人面前當典型。
那麼那部分田地就是徹底沒有了。
「那王妃呢?」蔡夫人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王妃買了那麼多田地,怎麼不見
有說她的?」
听到他這話,兩個婆子都愣了一下,隨即一起笑了起來。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說什麼?那是王妃,那是普通人嗎?這官府里的條文說得那麼清楚明白。
是從張榜之日起,王妃之前要買田地的事兒,早就已經過去了,都已經買好了,還與這些有什麼相干?」
看到她迷茫的樣子,另一個婆子笑著道︰「若非這樣,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當官,想要當大官呢?這不就告訴了你原因了嗎?
王妃只要一個消息,後面的事兒自然有人替她辦妥,蔡大人再如何清廉公正,難道還會得罪王妃嗎?
王妃該買的田地一分都不會少,將來若是事情平息了,她該賺的錢自然也是一樣一分都不會少,不然我們怎麼會跟著去做這樣的事兒呢?
听到我們這麼說,你心里是不是放松了些安心了些?」
那婆子說著,便笑著拍了拍蔡夫人的肩膀,「好了,你也太緊張了,沒事兒沒事兒,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