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江溫嗎?”柳輕水有些好奇,不明白甦念寒為何會突然提起江溫,順著他的話,細細地想了一下,隨後,不確定地說道︰“我們兩個大抵算得上朋友吧。”
雖然江溫的母親趙氏,一向是瞧不起自己的,她跟楊氏的關系又不好,前段時間才剛剛打起來。
但是江溫對自己卻是極好的,之前還一直向著自己,哪怕跟趙氏做對,江溫也會想盡辦法幫她。
如今,江溫得知自己被趕出柳家,他還不惜跋山涉水,來到這多春山上,就為了見自己一面。
能做到這一點,柳輕水自然也不好拂了江溫的臉面。
而且,通過柳輕水對這具身體原主人記憶的讀取,她確信,她是喜歡江溫的,心中對他一直頗有好感。
不管是自己也好,真正的柳輕水也罷,對江溫都不僅僅只是同村那麼簡單。
不過要按她說,江溫頂多算得上一位藍顏知己,對他,自己別無他想。
“只是朋友嗎?”甦念寒神情有些古怪。
今天晚上的甦念寒,總讓柳輕水覺得有些不正常,吞吞吐吐的連話也說不明白,這和往日的甦念寒可不一樣。
在柳輕水的記憶里,甦念寒一向是有話直說,這種直爽的風格,反而更討柳輕水喜歡。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柳輕水沒好氣的回答著甦念寒。
“要我說,那小子為了你都跑到這山上來了,連命都不要,我看他對你,可不僅僅只有朋友那麼簡單。”
甦念寒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陰陽怪氣,讓柳輕水只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何,只好甩著臉子,對著甦念寒說道。
“我跟他什麼關系,與你又有何干?你不過就是我隨手撿來的,別以為跟我呆久了,就能夠隨意揣測我的心思,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柳輕水說完這話,竟憋了一肚子的氣,直接放下碗筷,轉身回屋。
甦念寒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不明白地看著柳輕水的背影︰“她怎麼生氣了?“
甦念寒默默的說著,柳輕蘭看著這兩個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房間,柳輕水始終覺得心中不快,一個人在房間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披上一件外套,也不顧夜的清涼,準備去院里賞月。
從前的柳輕水,一個人在高樓聳立的大城市里呆的久了,竟然從來不知道,原來山間還有如此這般靜謐的美景。
再看那月亮,柳輕水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賞過,只覺得仿佛一伸手,就能將那明月攬入懷中,心情頓時大好。
月光淺淺地映在地上,泛著淡淡的銀輝。
柳輕水深吸了一口氣,嗅著這林間濃濃的香草氣息,渾身清爽,剛才的那些瑣事,全都拋之腦後。
現在細細想來,柳輕水竟然覺得有些後悔。
說不定甦念寒也只是為了為了關心自己。
這個江溫,甦念寒以前從未見過,也從未听自己提起過,猛然之間出現在這多春山上,甦念寒一定是擔心此人是害自己的,多問了兩句也是應該的,而自己竟然那麼跟他說,一定傷透了他的心吧!
柳輕水心中的悔意越來越重,本來想著找甦念寒好好的道個歉,但回身看見他的房間,已經熄滅了燭火,不好再去打擾他休息,再加上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也說不清楚,只好就此作罷,準備明天再好好同他聊一聊。
很快,夜變得有些涼了。
柳輕水一邊打了一個寒顫,一邊剛想回屋,沒想到一件厚實的外套,落在她的身上,隨後是一聲輕笑。
“這麼晚了,你在外面做什麼?不冷嗎?還不趕緊回屋去。”
柳輕水抬起頭,原來是江溫,而自己身上的這件外套也是他的。
他此時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雖然是有意的克制,但是柳輕水還是能夠看出,他正在不斷的打著寒顫。
“你怎麼出來了?不睡嗎?”
江溫搖了搖頭,今天看見了甦念寒,他第一次感受到威脅。
他不知道甦念寒和柳輕水到底是什麼關系,只是在這個時代里,兩個人同處一室,共在一個屋檐下,這要是傳出去了,柳輕水的名聲,只怕不保。
江溫自認為自己並非是小心眼,只是他對柳輕水有心,自然是見不得她跟別人在一起的。
這讓江溫的心中甚是糾結,一抬眼已經是深夜,江溫才剛想入睡,隔著竹窗,看見外面有一個小小的身,江溫這才趕了出來。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柳輕水見江溫半天也不說話,自己倒是先開了一個頭,以防止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尷尬。
江溫楞了半天,這才傻傻的看著面前的柳輕水︰“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因為甦念寒。他今天打你,並非出自他本意。這段日子,我嬸娘你也知道,一直對我窮追不舍,還非得要把我趕出這多春山上,才肯作罷。甦念寒也是太關心我,害怕你是嬸娘派過來的人,所以對你下了狠手,你可千萬別在意。”
甦念寒又是甦念寒。
江溫的心,頓時涼了片刻。
低下頭,月光正好背對著他,讓柳輕水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個甦念寒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他不是蓮花村的人。”
柳輕水不知道江溫現在心中所想,點了點頭,將甦念寒的來歷告訴了江溫,隨後不忘加上一句。
“但是他失憶了,具體的身份我也不知道,看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壞人,而且他身上的傷我還沒有治好,所以我就把他留在了這兒。”
原來如此。
江溫听到柳輕水的解釋,心情這才略微好了一些,可始終覺得柳輕水和甦念寒這樣住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事。
“關于甦念寒的事情,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柳輕水搖了搖頭︰“除了阿蘭,你是唯一一個。”
要不是甦念寒今天心急,也不至于露餡。
“這便好。”江溫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因為柳輕水口中的唯一,而倍感欣喜。
“阿水,你當我是朋友嗎?”
“當然了,你為了我不惜一次次的反抗你的母親,你這個朋友,我柳輕水自然是交定的。”
“既然如此,我說的話你肯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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