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主子帶回來一個小女娘!”
“莫不是咱們家王爺的心上人?”
“王爺果真開竅了?”
“真的?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你不信?那女娘就在那邊的西廂房!”
“我們去瞧瞧?”
幾個好奇的士兵窩在牆角悄悄八卦起來。
“你們幾個很閑嗎?”只听一聲渾厚的呵斥,幾個士兵立即軍姿束身︰“幻風副衛!”
“爾等可知私下議論主子該當何罪?”幻風板著一張臉,典型的有其主必有其副將。
那冰塊臉如出一轍。
“屬下知罪,請幻風副衛恕罪!”
幾個士兵嚇得滿頭大汗。
“若再听你們妄議主子們的事,軍法處置!”幻風那肅殺的眼神飛將過去。
幾個士兵趕緊附和︰“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王爺,軒轅小姐的傷,陳醫官已經看過了,此刻正在用膳。”幻風遣走幾個士兵後,來到了風不傷的書房。
王爺明知道那府門是軒轅小姐炸的,卻如此包庇,想必這位軒轅小姐定是主子心中那位吧。
主子派他派一路暗中互送軒轅月回府,卻見她久立門前,雖冷得瑟瑟發抖也不曾上前祈求憐憫。
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將府門給炸了。
可是他明明查看過她隨身攜帶之物並無異樣,她哪里來的黑火?
“有何異樣?”風不傷神情嚴肅。
“並無異樣,吃得甚是盡興。”幻風不自覺唇角微勾,引得風不傷不禁好奇起來。
幻風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如此吃相。
挽袖上陣,左手一只烤雞,右手一塊醬排骨,數十盤菜肴被她一掃而空。
風不傷腦補著軒轅月那別具一格的吃相,面色也跟著柔和起來。
“你可知,當日黑峰嶺是誰給我們送信?”風不傷那冷峻的臉上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主子的意思是那位軒轅小姐?”幻風有些不可置信。
那位小姐一副病體殘軀,手無縛雞之力,居然精通動物習性,竟能通過地鼠傳信。
當日在營地,一只聰明伶俐的地鼠鑽進了王爺的營帳,帶來一張布條。
“金礦有異,黑峰嶺靜候。”
黑峰嶺方圓鮮少有人經過,又有誰會在意一個病弱嬌軀的姑娘何去何從。
風不傷嘴角泛起微微一笑。她果然與眾不同。
“主子,丞相府二小姐吵著要見您!”幻風試探性看向自家主子,那位叫軒轅無心的二小姐應該又是主子的傾慕者。
風不傷狠狠地剜了青堯一眼︰“若是很閑,大可以去鬼城住一段時間。”
“主子,屬下知錯!”幻風以為主子對丞相府的大小姐如此厚待,那二小姐再怎麼說也是親戚,還以為……
沒想到王爺一如既往,一提哪家女娘便是他的逆鱗。
“都問候一遍,然後就放了吧!”風不傷看那丞相一家恐怕是富貴日子過久了,連大淵的國法都要罔顧了。
將嫡小姐放到鄉下置之不理,倒是將庶女視為掌中寶。
軒轅月滿身是傷,矗立在丞相府門前那單薄的身影再次浮現在眼前。
幻風突然有感覺到了主子身上溢出來的冷氣,趁王爺還未發作,趕緊溜了。
丞相府一家莫名其妙被抓,大淵皇朝都震動了。
九王爺風不傷行事囂張,從不顧及他人顏面。皇上不追究,誰好多言。
大淵整個朝堂無人敢置喙,不就仗著皇上對他的偏愛嗎?
軒轅尋函臉色陰沉,堂堂丞相就這麼鋃鐺入獄,真是丟死人了。
他緊握拳頭,卻依舊無能為力。
“王爺有令,丞相府一干人等暫且回府,府門炸毀一事還有待調查,所有人不得離開都城。”幻風來到地牢傳達了九王爺的意思。
“有待調查?李副衛,那逆女還不肯交待嗎?”丞相軒轅尋函急切地問道。
仿佛他已經認定這事就是軒轅月所為。
“丞相大人!你在質疑我家王爺的能力?”幻風冰冷刺骨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臣不敢!”軒轅尋函只是對真相十分好奇,他相信以軒轅月的性子和能力絕對不敢觸踫黑火,一定有人挑唆利用了她。
是誰想害丞相府?
“不敢最好,走吧!”丞相府一家這便是被放出來了。
可是對于喬氏和軒轅無心而言,恐怕是永生難忘的記憶。
那地牢之中陰詭晦暗,整日都有犯人被拷打時的淒慘吶喊,恐怕晚上做夢都全是那些血肉模糊,不堪入目的畫面。
走出夜王府地牢,軒轅無心緊緊拽著喬氏的衣衫卻還在瑟瑟發抖。
“娘…我再…也不要…入大牢!”而喬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們幾時見過鮮血淋灕的場面。
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什麼?
那些衙役就沒有停止過審訊,慘叫聲絡繹不絕。
然而與她們比起來軒轅月的待遇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秋月姑姑還親自替她換藥。
不僅如此,九王爺又命人送來了換洗衣物。
這倒把軒轅月徹底整蒙了。
又是看傷,又是美食,如今還要沐浴更衣。
那位至今也不曾露面的九王爺到底想干什麼?
就這麼風平浪靜四五天,也不見那位活閻王出現在西廂房。
軒轅月就奇了怪了,都不來問問她如何炸毀丞相府的?
這可涉及到皇城京都的安危。
權當休養生息,軒轅月倒是心安理得地在西廂房吃著,喝著,睡著。
看似閑著,其實她一點也沒閑著。
她每日都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一支營養液為自己注射,原主的身體太差了,攻擊力幾乎為零。
在這人人機關算計的古代,自己又背後無人,若不自己強大起來,恐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經過幾日調養,身上竟多出幾斤肉來,這樣看上去更加飽滿而有活力一些。
她看著銅鏡中那張臉,嘴角微揚,那塊斑真是散發出另一種美來。
這突如其來的斑,是誰干的?是有人下了毒,是堆積在臉上的毒素。
解毒之時,她對這古代用毒之人是鼎佩服的。
“小姐?”阿鳶捂住嘴巴,瞪大了雙眼。
花無疑回過頭,笑顏如花地看著阿鳶。
“阿鳶,是我。”
“啊!小姐!”阿鳶喜極而泣,“您的臉好了?”
她只是去了一趟茅廁,回來小姐居然又變得如此漂亮。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就生得頗有靈氣的花無疑,如今更加秀美動人。
那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在那雙清澈的大眼楮上像一把小扇子。
紅潤的臉蛋頗有光澤,五官精致搭配在一起剛剛好。
特別是整個人散發出的自信,讓她整個人仿佛都披上了一層浮光。
“小姐,真的是你嗎?”阿鳶不敢相信。
記憶中的小姐柔柔弱弱,說話輕聲細語。
而今的小姐總是笑容燦爛,有一種與天俱來的迷人氣質。
阿鳶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她總覺得小姐變了。
可這樣的小姐她更喜歡了。
“是我!”
“小姐!太好了!”阿鳶趴在軒轅月腿上,居然哭了起來。
以後她家小姐就再也不會被人嘲笑是丑八怪了。
“傻姑娘,容貌只是皮囊而已,靈魂有趣才更為重要。”軒轅月的話,阿鳶似懂非懂。
暗夜,一身輕如燕的黑影一閃而過,輕落在房梁之上,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揭開一扇瓦。
唇角難掩一絲狡黠,听聞今日,宮里給九王爺送來一位美姬。
難怪都沒時間來搭理她!
她還從未見過王爺與美姬的花燭夜,今夜可要一飽眼福。
真人秀更有吸引力。
以後賣個小黃書什麼的,說不定收益不少。
先給小黃書找點兒素材!若是能寫一本兒九王爺的野史,那還不風靡整個大淵?
想到這里,軒轅月不禁露出俏皮的笑。
原本她手無縛雞之力,但經過幾天的修養,竟是飛檐走壁已不在話下。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精巧的瓷瓶,仰頭喝了一口,甘醇可口。
當初親手制作的桃花釀可堪比女兒紅了。
月光相伴,美酒作陪,等著看現場秀,人生快意莫過于此。
忽的,听聞屋內有了動靜。
“你這死鬼!這麼猴急?”屋內傳來曖昧的聲音。
這就開始了?軒轅月頓時興趣盎然,傾身看向屋內,想要看個實在。
可還沒看個所以然,便听到一聲長嘆!
就結束了?軒轅月聳了聳肩,這九王爺不行啊!
真是無趣,原本听九王爺的威名還以為會盡顯男兒雄風,沒想到……
沒想到就那麼三秒,匪夷所思!
“在看什麼?”身邊突然多出一道暗影,隱約可見其俊美的輪廓。
夜色朦朧看不清楚,軒轅月微微一笑,難道還有人和她趣味相投,做梁上君子?該不會也是來看九王爺現場秀的吧!
“你也是來看他們那個的?”軒轅月小聲地說著,還眨著眼楮,挑了挑眉,“你若早來三秒,或許能看到開頭!”
那男子不可思議地側過臉,卻瞧見皎潔月光之下一張俏麗朦朧的臉龐,那雙明媚的眼楮熠熠生輝,清脆的聲音尤其動听。
乍一看,是她,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他眉頭微皺,一個女子居然爬到別人房頂看閨中之事,還如此直白的點評。
這女子可真奇!
一時間,男子調侃之心漸起。
“好看嗎?”
軒轅月微微一笑,這人果然是個不務正業的人!
定楮一看,這人怎的半張臉成這樣了?比她那塊紅胎記還要猙獰許多。
“哎!沒啥好看!看來九王爺雖然殺伐果決,令敵人威風喪膽,可這床笫功夫真不行!
那男子挑了挑眉,目光微冷!不行?他目
光深邃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那真是讓人遺憾!”他強壓著心中的冷意。
“不必遺憾,兄台,我給你推薦一本書,彌補一下!”軒轅月拿出一本書,塞進他懷里。
那可是她做夢時有人講與她而學來的,不過降低了不少尺度,盡管如此這些書也十分暢銷。
她還想靠著這些小黃書掙銀子呢!
那男子詫異地看著懷中的書,拿起一看,昏暗之中,不知究竟。
“五兩銀子!”軒轅月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比劃著。
這種強買強賣的生意居然做到了自己頭上。
那人自嘲地笑了笑.
“笑什麼?不買算了,還給我。”軒轅月準備把書搶過來,“這可是暢銷版,平常要買十兩的,今兒有緣,五折賣給你,不要拉倒。”
“我身上沒有銀兩。”不知為何,那男子並沒有生氣,悠悠地說道。
“那還浪費本小姐的時間!”軒轅月,想把書拿過來。
“這個給你,能否抵五兩銀子?”男子將手往後一縮,丟給她一塊玉佩。
軒轅月看不清玉佩的材質,但手感溫潤應該是好玉,值五兩銀子綽綽有余。
“多謝兄台,這個送你!這個是我親手釀的桃花醉,在市面可要值十兩銀子呢!”做成一筆生意的軒轅月臉上笑容無比燦爛。
迎著月光,這一笑讓那男子看得有些出神。
這女子是唯一一個見到他真容不被嚇著的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有些眼熟。
軒轅月?
她的臉?
真有意思!只見他唇角揚起神秘的笑容。看來得去一趟西廂房了。
賺了一塊玉佩回來的軒轅月趕緊梳妝。
沒一會兒,軒轅月又在自己臉上打扮出了那塊紅色斑記。
“小姐,這是?”阿鳶不太理解小姐明明恢復容貌,為何還要變成以前的模樣。
“你不懂!”軒轅月寵溺地刮了刮阿鳶的鼻子。
有時候這樣更能看懂人心,更能瞞天過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