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古生靈傳說

142夜空下的山谷(北方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星源月耀 本章︰142夜空下的山谷(北方篇)

    幽暗的山林間,少年靜靜的靠坐在洞外的石壁上,仰望著頭頂稀松的光點,月光灑在他平淡的臉龐上,好似尋求光明的少年,在黑暗中迷茫的探索。

    相比于在高原上所看見的星河,這里的黑夜仿佛被一層未知的簾幕所遮擋,漫天的星河被黑暗所取代,彼此的連接已然消失,只剩下幾顆僅存的光點,在黑夜中苦苦的掙扎,就連月光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紗幕,暗淡了幾分。

    看著這樣的夜空,少年不經有些傷感,那是原本密集連片的星星,卻在一次次的變化中緩緩消失,就好像是團圓的一家,亦或是別的什麼,被逐漸拆散,只剩下零星的生命,在黑暗中迷茫的閃耀。

    站在高處的人可以看見摧殘的星河,而站在低處的人,眼前卻只剩下了點點熒光,這是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地理常識,可換一個角度思考,高和低真的只是海拔的高度嗎?頭頂的那片星河,是否有著另外的含義••••••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休息,要看星空的話,這種山溝里可看不到”

    溫柔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帶著一絲濃濃的暖意。

    “里面睡著三個姑娘,我一個男性跟他們睡一起不太方便,況且,我也不怎麼困,就算是幫忙守夜吧。”

    耀輕聲回答道,沖著身旁已經坐下的林夢羽笑了笑。

    林夢羽笑道︰“抱著月睡的時候,可沒見你有過抵觸,現在不過是多了兩個,有什麼好在意的”

    耀解釋道︰“月是我妹妹,我們從小就形影不離,那是家人之間的情感,而她們兩個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就算沒有非分之想,也不方便睡在一處。”

    林夢羽听完後輕聲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柔聲道︰

    “你還真像個高尚的騎士,只是比起騎士,你目前還沒有能保護他人的力量,但願你將來,能夠像一個騎士一樣,守護自己的摯愛,路途還很漫長,柔弱的少女需要家人的陪伴”

    耀靜靜聆听者,順著林夢羽的目光看向了正在熟睡的少女。

    她睡的很沉,就像是流浪了許久終于找到巢穴的動物,享受著疲憊舒緩時帶來的那份快感和安逸。

    一天的訓練,盡管靈素的消耗並不是很多,但精神上的壓力是她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這是一種成長,令人欣喜的進步。

    “謝謝”耀輕聲道︰“願意停下來,花一天的時間幫月進行訓練,過去,我只看到了月的優點,沒有注意到她在感知操控方面的薄弱,這次,能讓她暴露出這麼多的缺陷,我十分感激;

    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就算不是騎士,我也會用生命去保護她,不管再漫長的路,我們都會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林夢羽平靜的道︰“訓練她是為了我自己,多一個同伴就多一份力量,正如我曾說過的,命運早已編制起了一道牢籠,你我都是這道牢籠中的囚犯,我們逃不掉,只能按照命運的安排行動;

    而幫助你們變強,也是命運早已安排的話劇,我只是負責去完成這場表演,僅此而已••••••”

    “••••••”

    耀沉默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看見了林夢羽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像是在掙扎;

    這位思維縝密,目光高遠,令人無法猜透,充滿神秘感的的少女,明明有著超人的智慧和沉穩,卻總是將虛無縹緲的命運掛在嘴邊;

    每一次提及命運,她就像是早已知曉一切般,流露出那份不安和傷感,那是源自心底的抗拒,可令耀無法理解的是,既然抗拒,她為什麼不去反抗?以她的能力,難道做不到嗎?

    說到底,命運這種東西就像是煙塵般虛無縹緲,他不相信有什麼命中注定,即便自己有過這樣的自我調侃。

    林夢羽究竟在想什麼,自己不得而知,更看不到她腦海中的那份關于命運的繪卷,但有一點是十分清晰的,不管那所謂的命運如何,只要有實力、有力量,命運總是有辦法改變的。

    林夢羽恐懼那份命運,不敢去抵抗,可自己和月不怕,如果真如她所說,自己和妹妹的力量可以幫助她,那是否存在一種可能,幫她解開命運的束縛,或是打破那份命運?

    對此,耀只能猜測,因為那是極其遙遠的事情,而自己現在還遠遠觸及不到。

    數分鐘後的沉默後,林夢羽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神秘與冷艷再次與這位少女融合,令人安心。

    “對了,雲燕小姐的事,有什麼進展了嗎?他中午突然的變化,是不是說明有恢復的跡象。”

    林夢羽回答道︰“這個還不能確定,只能說是對她產生了一些刺激。

    根據你們的描述,雲燕是自己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她將一切的情感以及悔恨全部封存在了心中,而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去思考,只是遵循著生存的本能行動。

    正如你所說的,她現在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她能看到我們,也能听見聲音,但她不會去思考,更不會去記憶。

    任憑我們在外面如何呼喚,如果不能令她本能的產生刺激,她的意識都不會有所回應,因為這是她為了保護而選擇的自我封閉;

    要說能讓她解開封閉的,事實上也只有她自己,只要能接受現實,並原諒自己,那她的自我封閉就會從內部瓦解,但這也是最困難的,該用什麼樣的刺激,才能讓她的意識出現反應,並對所經歷的一切釋然。”

    “••••••”耀忍不住憤慨道︰“只不過是一段站不住腳的謬論,顛倒黑白,沒想到居然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可這明明不是林小姐的錯。”

    林夢羽道︰“你能听出其中的荒唐,說明你的思維更多的被理性所主導,不會本能的順著他人的話語去聯想。

    但雲燕不同,她是一個很感性的人,不同于我們優先理性的思考和分析,她往往會主觀的去融入。

    換做平時,她能夠在關鍵的時候調整回來,但在精神狀況本就低迷的情況下,她的那道防線等同虛設;

    也許,林劍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即便再荒唐的話,對當時的雲燕來說,都如同致命一擊,能夠摧毀她脆弱的內心。”

    看了一眼洞內睡著的三人,林夢羽繼續道︰“當然,不能忽視的一點是,無論你我都是從客觀的第三者觀察的這件事;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我們會客觀理性的去分析一件事情,但作為局內的關系者,雲燕的思緒更多的會受到她情緒的影響;

    人們無法理解他們眼中愚蠢的人,因為他們看見的是冰冷的事件,而只有身處事內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殘忍和絕望。

    就像你和月會因為過去的事情而感到自責一樣,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你們和雲燕並沒有太多的差別,都是局內人,被情緒所操控,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在情緒低落時,沒有受到額外的傷害。

    理性的分析帶來了真相和冰冷;而感性的理解帶來了模糊和溫暖;

    孰好孰壞,我們無權定奪••••••”

    此刻,空氣仿佛凝固,耀注視著少女的眼眸,思索著她話中的含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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