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戲後,澤蘭擠開了她走在艾登的身邊,與他肩並肩地走回只有三個店面遠的飯店;安雅則抱著艾登的外套走在後頭,那模樣像是個小跟班。
看著他們兩人般配的背影,安雅在那一瞬間了解到︰
澤蘭是來跟她爭寵的!
可是為什麼?難道她在來曼德勒之前就知道她的存在嗎?如果不知道,她就是來找艾登簽約順便把自己送上的;如果知道,那就是把她打敗好證明她的女性魅力。
如果是這樣,那麼澤蘭就不是針對她這個人,而是所有跟在艾登身邊的女人。
“有什麼好爭的?意大利和比利時同樣都在歐洲,在歐洲都得不到他的歡心,難道跑到亞洲來就會逆轉嗎?”安雅一點都沒有把澤蘭放在心上,只是有點不適應艾登不理她。“去吧去吧,我不陪你起舞,看你還有什麼戲可唱。”
嘴巴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眼楮卻緊緊盯著艾登與澤蘭之間的距離,忽遠忽近讓她的情緒也忽起忽落。
這該死的三個店面的距離怎麼這麼久還沒走完?
好不容易回到飯店,澤蘭與他在房門口道別,安雅不看他們一眼走了進去,直接走進浴室洗澡。半個小時後出來,看見艾登戴著手工的黑色粗框眼鏡,半靠半躺在床上看著合約。
他戴眼鏡看起來超知性的……床頭的小黃燈光讓他完美的五官更加立體深邃,如果時間現在停止,他會是米開朗基羅最完美的雕塑品。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艾登看她站在浴室門口傻傻地望著他好幾分鐘,淺淺地笑了笑。
“呃……沒有、沒事。”安雅被他這麼一喊才回神,隨即感到懊惱得要死。
她怎麼可以看著她的上司看到傻了?
她知道艾登長的很好看,可是不至于好看到讓她傻了吧?她又不是沒有看過帥哥,到底在失態什麼啊她?
“沒有話想說,那我去洗澡了。”他摘下眼鏡,把安雅的合約書隨手擱置在床頭櫃上。
等他進了浴室听到水花的聲音,安雅才爬上他的床去看那份合約。
“吼,怎麼看這麼慢,討厭。”看到簽名字段還是空的,滿心失落。“到底我要表現什麼他才肯簽下大名啦?奇怪耶!”
安雅拿起他的粗框眼鏡,偷偷地戴上跑去照鏡子,對著鏡里的自己喃喃自語︰
“這眼鏡有什麼魔力嗎?怎麼他戴起來瞬間好看了一百萬倍?我戴一點差別都沒有,奇怪?”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找不到任何差異點,最後只好對鏡子里的自己喊話︰“安雅,別看著你的老板看到傻了,這回能看傻下回就能流鼻血了。”
她轉過身來,卻看到艾登披著浴巾,站在她正前方。她發愣了兩秒,趕快把臉上的眼鏡拿下來藏在身後。
完了!他不會听到了吧?她是在鏡子前面照了多久啊?
“你、你洗好了啊?這麼快?哈哈哈。”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罪行了。
“原來你這麼喜歡那副眼鏡,剛剛還看它看到傻了。”艾登露齒而笑,安雅突然覺得他的牙齒白得很可惡。
“你就不能當作沒看到嗎?”既然被挑明了,安雅只好紅著臉把眼鏡還給他,羞怯的星眸不好意思看向他。
艾登見她嬌羞的表情,忍不住將她拉進自己懷里,一手摟著縴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頷,半調情半戲謔地說︰
“你的不滿,我怎麼能裝作沒看見?”
“我、我哪有什麼不滿……你沒戴眼鏡看錯了啦!”安雅臉頰異常發熱,不用說她也知道肯定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要費好大的勁才能遏止自己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艾登的大手上移,從她的眼楮輕輕滑到她尖巧的下巴,笑道︰
“你的臉是得天獨厚的蛋形臉,戴什麼鏡框都好看,若真要挑的話細框最適合你,所以別再對你戴沒差異感到不滿了。”
他在給她台階下,艾登明明听到了她說的那些話,可是他體貼地找了再合理不過的理由讓她下來。
她怎麼能不感動?
“叩、叩、叩”三聲敲門打斷了兩人微妙的互動,安雅正想透過門上的貓眼看來者是誰,那人卻先發聲了。
“斯拉維總裁,我是澤蘭。”
安雅澎湃的情緒瞬間冷了下來,沒好氣地說︰
“你的風流債來找你了。”
“那就別讓她進來。”艾登順勢松開了手,轉身進浴室吹干頭發。
安雅把她公司的合約藏起來,把艾登的粗框眼鏡也藏起來,她私心地不想讓澤蘭看到他知性帥氣的那一面。
連她都為之動容,澤蘭肯定會對艾登餓虎撲羊,不成不成!
“那怎麼行。”安雅從容地走過去開門,看見她抱著牛皮紙袋站在門口,又換了一身裝扮。“澤蘭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是我來晚了?還是我打擾了呢?”對于她的出現澤蘭沒有吃驚。她知道他們同住一房,在旅客登記簿上只看見斯拉維的名字而不見她,想必是同住一起。
在機場和木偶秀會場時雖然都見到她跟在斯拉維身邊,但她以為那只是接近總裁的手段罷了,相信斯拉維也很清楚接近他的女人十個有八個都打著什麼主意。
可安雅現在居然還跟他同房?看來他們的關系匪淺,這不乏是一個好的八卦新聞。斯拉維總裁在歐洲行事低調,八卦記者想要拍到他都難,更別說是挖他的誹聞。跑到D國來以為天高皇帝遠,警戒心降低了嗎?
應該不太可能,斯拉維總裁的行事風格不是如此。除非這個女人是他未來的合法伴侶,所以無須設防。看來她要更加留意安雅了。
“是什麼都不重要,總裁剛洗好澡在吹頭發,你稍候一下。”安雅把澤蘭請進房里,隨手拿了艾登給她的外套,便帶上門走了出去。
澤蘭對于她的舉動滿心不解。
為什麼她出去了?為什麼她故意留空間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為什麼?安雅難道不是他的女朋友嗎?還是她在耍什麼花招?
“有什麼事嗎?”艾登裝束整齊地走出浴室見她,也發現安雅不在房里。
“我只是……”澤蘭弄不清楚安雅的意圖,不敢輕舉妄動。“我只是把合約書拿來給您,沒別的事情。”
艾登心里清楚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安雅離開的舉動讓她不知如何應對,所以她不敢行動。
“放在桌上就好。”艾登簡單地下了命令,同樣也是在說︰你可以走了。
“是,總裁晚安。”澤蘭悻悻然地離開,這時候才覺得安雅這個人,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