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與你師父曾經是好友,而你師父當年突然病故,有很多事情來不及和你們交代,于是就拜托了我師父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一不留神,這年輕人便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並笑著開口了。
可是這箭矢的威力卻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真氣護體才剛剛用出來,就被萬千箭矢中的一箭給貫穿了。
“看來你,是真正的贏家啊。”
“你什麼意思?什麼贏家?”
面對突如其來的箭矢,凌息下意識的就想要運氣格擋。
到了中年時期,似乎是良心不安,于是就想著贖罪,索性開了一家武道館,專門教那些孤兒小乞丐什麼的習武。
可是有一天,他在遇到了自己在江湖中的一個仇人。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他就把人家一大家子給殺了。
殺了之後,發現這一大家子人還有兩個小孩,一個剛會走路,一個還沒斷奶,都是不記事兒的年齡。
看到這兩個孩子後,他就心軟了,索性就把這兩個孩子抱回了自己的武道館,當親生兒子養。
至于後來跟兩個人講的不同的話,完全就是瞎扯,目的僅僅是因為覺得兩個親兄弟因為他這個仇人反目成仇很有趣。
當年夏魄得知了這件事兒,居然也覺得非常有趣,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夏魄,著實是凌息和凌然的親生父母確實太過于畜生了,所以他本能的就對這樣父母的孩子沒什麼好感。
還記得當初听凌霄所說,凌息和凌然的親生父母,曾經就因為去一個飯館吃飯,不想給錢,就把人家飯館里里外外給殺穿了,除此之外還干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兒。
要知道,所謂的江湖人士,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群畜生。
曾經混跡過一段時間江湖的夏魄最為明白這一點。
說好听點叫劫富濟貧,說白了那就是搶劫,違法。
而且一些江湖人士,比如凌霄,殺人殺多了,也就殺麻了,認為殺人是解決問題最方便的方法,所以也會殺不少好人。
其實他們和凌息,凌然的親生父母都是一個鳥樣,只有一個差別。
就是一個沒被發現,一個被發現了。
被發現自然就成了惡人,江湖就容不下他們了,他們也只好來京都隱居。
可是總有一些人最為痛恨這些存在,就比如凌霄這樣,內心黑暗,所以需要干一些所謂的“正義之事”來平復自己內心的險惡。
習慣殺人解決問題,又想干“正義之事”,那麼應該怎麼辦呢?
答案很顯而易見了,那就是殺不正義的人。
于是,凌息和凌然的父母就成了填充凌霄內心罪惡感的人選。
僅此而已!
人心就像是月亮,陰晴圓缺永遠在變化著,且總能有看不見的陰暗一面。
不過凌息既然選擇了放下之前的一切,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畢竟說到底,人人皆為小丑,誰能笑話誰啊?
看著天空已經是大白天,凌息剛準備對夏魄說什麼,就感覺腦殼一重,意識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師父,師父。”
一聲聲急切的孩童聲音響起,凌息睜開了眼。
他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自己武道館之內的天花板,和熟悉的環境。
自己居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坐起身子,自己的徒弟們正圍著他,一臉焦急。
“師父喝水。”
一個有眼力勁兒的弟子拿來了一杯水遞給他,同時還有一個弟子將一份報紙遞給他。
喝著水,看著報紙的凌息還有些發蒙。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師父,你昨天不見了,然後今早又重新回來了,然後怎麼叫都叫不醒,可把我們急壞了。”
“是嗎?”
這是他給一眾弟子定下的規矩,早上要來給他這個師父請安,順便送上水和報紙。
一邊回憶著腦子里凌亂不堪的記憶,一邊看向了報紙上的頭條。
“王家意圖起兵謀反,集結武者千余名,被吳家發現意圖後對吳家進行了滅門處理,慘絕人寰……”
後面就是這件事兒的結尾了。
王家因為罪不可赦,目前已經被滿門抄斬了,還對兩大宗師的隕落有一定的描寫,說是陳元和凌然死在了世家之爭中。
而翻遍了報紙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任何有關于他的報道。
將腦中零碎的記憶拼接起來後,他的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個存在,站在很高的地方縱觀全局,引導著這一切。
而那個存在又是誰呢?
經過了這一連串的事兒,他深知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也就不再多想。
現在他,只要在自己死之前,將這些小子教導成人,將武道館傳承下去,這就足夠了!
夏魄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涼亭內,放下手中的報紙冷哼了一聲。
凡間的權力,也就不過如此了。
這件事兒傳破了天,也只會是世家之爭,權利燻心,不可能扯到他的頭上。
也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面對那個妖皇,他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在暗,對方在明。
所以自己要猥瑣發育,就萬萬不能出現在對方的視線之內。
經過幾天的布局之後,成功團滅三大世家,並且還做到了和自己沒有任何一點的關系。
這就叫他夏魄的個人秀!
“真相就那麼重要嗎?難道我知道了真相,就能改變什麼嗎?”
說完,他手中稍一用力,真氣運轉,信件瞬間化為齏粉。
而年輕人也點了點頭,似乎對凌息的做法很是贊賞。
“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最殘酷的,往往就是真相!”
年輕人說完,便將手中信件交給了凌息。
而凌息也是顫抖著手,緩緩打開了信,當他看到里面的內容後,兩顆眼球就跟開了振動模式一樣抖動不止,一滴沾血的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將信件重新裝了回去,然後搖搖頭,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他覺得,以你和你師弟的性格,估計永遠也不會有和解的那一天,所以拜托我師父在時機成熟的那天,將真相告訴你們中的一位。”
那年輕人沒有說話,而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泛黃的信件,看來是有些年代了。
他就是夏魄,當年他有過一個挺不錯的朋友,也就是凌息和凌然的師父,凌霄。
凌霄這家伙真不是個東西,早些年靠著混江湖,做了一大堆沒底線的事兒,也搞了很多很多的錢財。
站起身,東張西望了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停在了院子中一個喝酒的年輕人身上。
“我這是死了嗎?這是哪里,你又是誰?”
看著距離自己眉心不到半步的箭矢,凌息的思想瞬間停滯,下一秒眼前一黑,等到有意識的時候,居然是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里有著一片小竹園,似乎是一個什麼人的院子。
這喝酒的年輕人听到他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楮直直的朝著他看了過來。
對方的眼神深邃的可怕,似乎是看透了他的一切,讓他渾身上下,哪哪都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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