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鋒︰“看到了……”
“你們哪部分的?”何鋒當即喊到。
有的竹鳶撞在樹上,有幾人當即暈厥了過去。
“何將軍,不是飛鳥,是飛人?”
也有的竹鳶看到下面有人,擔心撞到人,于是控制不當,從數丈高栽下來。好在有竹鳶緩沖,沒有當場去世。
等所有人都落下後,何鋒才帶著人,走到大路上,古怪地看著這些從天而降的人。
“竟是人?”
所以方覺沒讓他們帶火器,但刀劍還是有的,山上畢竟還有野獸。
“何將軍,我們的火器在營中。”解釋了幾句。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範集帶人趕到,看到一大群人,頓時警惕。
“是肅州營的?”看到了肅州營標志性的旗幟,範集立刻帶人過去,下馬。
“敢問來者是何鋒將軍嗎?”範集道。
何鋒瞥過去︰“這位兄弟你是?”
“末將利州營參將範集,見過何將軍,我們是來接這些從白龍雪山上下來的兄弟的。”範集說明來意。
“白龍雪山?”
何鋒瞪眼︰“果然是大將軍的手筆嗎?”
……
“大將軍,何將軍來了。”
範集帶著人,回了大營,便立刻帶著何鋒來到主帥大營。
何鋒進帳,便拜︰“肅州營主將何鋒,參見大將軍,恭賀大將軍連克四州!”
見他這般客氣,方覺立馬小跑過去,將何鋒扶起來。
“何將軍折煞我了,我只是個小輩,受不得這般大禮。”
“軍中只論軍職,哪有排資論輩之說,大將軍受得。”何鋒被扶起,也沒有堅持拜了,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這可以表達一種態度︰哪怕我來了,也不會影響你在大軍之中的地位,不必抵觸排斥我。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何鋒將軍嗎?果然是風采依舊,英姿颯爽。”董貴笑道。
魏楓則是與何鋒對了一個眼神。
“魏兄,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相見。”何鋒向董貴回了一個笑臉,才問候老朋友。
魏楓向眾人道︰“我與何將軍,在起初參軍時,曾在同一個軍營之中。只是這些年,何兄一路青雲,我卻還只混個參將。”
“說這些話?你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將來肯定能高升的。”何鋒搖頭道。
隨後,又是一陣客套。
一些趕來拜見傳說中的何鋒的將官,紛紛散去後,營中只剩下主要將官,幾人才沒有繼續白話下去。
“今日我來時,看見白龍雪山出現雪流沙,這難道是大將軍的手筆?”何鋒還是不敢相信,于是親自詢問。
“那可不?”方覺還沒說話,董貴便夸贊道,“大將軍當真有神鬼莫測之才,居然可以號令雪山……”
“別亂說,那是學問的力量,不是什麼神力影響,不過是用了火器營的一些兵器而已。”方覺正色斥道。
什麼鬼神之說,一旦被認為妖言惑眾,那是後患無窮的。
“真是大將軍所為?”何鋒難以平靜,回想起來時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仍在激蕩。
時代,好像真的突然就變了。
“若是可以借天地之力,以後大將軍作戰,誰人能敵……”何鋒感慨,有種好像突然就垂暮老矣的感覺。
時代好像把我拋棄了?
一時悵然,一時又覺得冷暖不一。
“太夸大了,這招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若非有白龍雪山千年積雪,我也做不到如此程度。”方覺不想要,時刻都將自己展示得很厲害。
適當的謙遜,在老一輩人面前,會很得體。
何鋒這樣的宿將,戰功不是方覺能比的,若是自恃新功就當真目中無人,那可真是給自己留禍患。
“白龍雪山隘口,應該堵死了吧?”何鋒問道。
“那可不?”魏楓笑道,“不只是隘口,周圍數里都已經被掩埋,好在大將軍提前下令撤出十里,不然我們也難逃一劫啊。”
“是啊,雪流沙太可怕了,現在那邊還沒完全平靜,時時都有積雪墜落,根本不敢靠近。”程杰嘖道。
今日方覺的這一手,實在是無人不服。
見眾人又要夸起來,方覺轉開話題,問道︰“從山上飛下來的兄弟們如何了,可有傷損?”
這話自然是問範集與程杰等人,他們各自帶人去搜尋,現在都回來了可見是帶回了。
“我這邊都帶回來了,沒折損一個,只是有幾個倒霉的,摔斷了骨頭。”範集道。
程杰︰“我去搜尋的方向,有一人落進冰湖,連人帶竹鳶……沉下去了。”
“我這邊死了兩個,是中途從上頭摔下來,至少幾百丈高,人形都看不到了……”董貴無奈道。
略有些蹙眉,這個損傷在方覺心中,還算少了。
因為雖然帝尊閣的高手,練過竹苑,但也沒飛過這個高度。
“給他們記首功,撫恤加倍,每人升一級。”方覺道。
“是。”軍中主簿答話道,這事兒歸他記錄。
雖然方覺有權升降將士職務,但還需回頭報給兵部,若是沒有駁回,才算是落實這個獎賞。
當然了,兵部那邊一般不會為難。
“這些兄弟真是有膽識,那麼高的雪山,居然就這樣飛下來了……”蕭能都忍不住贊嘆。
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羨慕。
何鋒也忍不住問︰“大將軍,那竹鳶是何物,居然能飛天?”
“不是飛,”方覺無奈,只得又解釋一遍,“只是滑翔,也就是只能從高處往低處飛,無法平地起飛,不是什麼神異手段,參考了飛鳥的羽翼造出的器械而已。”
“那也足夠驚世了……”何鋒由衷道,雖然听不懂,但還是感覺很厲害。
也是一臉羨慕。
那可是飛天啊,哪個人不想嘗試?
……
入夜,方覺去了何鋒的營帳。
只帶著典一與葉紅衣。
一個是護衛,一個代表懸劍司,代表陛下知道他們的私下見面。
免得皇帝多想什麼。
“何將軍,一路可順利?”被何鋒請進去坐下,方覺烤著火問道。
何鋒道︰“大將軍見諒,我肅州營初建,就算拉來也沒什麼用,一路緩行算是練兵了。”
他听出,方覺這話多少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因為按照信使傳信的速度,以及肅州營的腳力,怎麼也該在五六日之前就到了。
卻還拖延了這麼晚。
“我並非是來興師問罪。”
方覺笑道︰“何將軍好像知道,我會堵死白龍雪山隘口,居然只帶了一營騎兵從凜州城來。”
一人道︰“我們是大將軍麾下,火器營與親衛營的將士。”
“火器營?”
何鋒眼前一亮,瞅了瞅眾人的裝備︰“火器呢?”
“二品將甲?”
整個北境,沒有一個人有資格,穿二品將軍甲。
除了一個,那就是新來的,肅州營的何鋒。
他本來是京城京畿道總兵,有御賜寶甲,是二品制的,如今雖然降職,卻也還穿著那身御賜寶甲。
“是肅州營的何將軍嗎?”
還能動彈的幾人,聚在一起,正準備去救援那些摔下來的,听到這話看了何鋒一眼。
“將軍,他們穿著我軍的甲衣。”蕭能指著那些竹鳶。
沒一個人佩裝火器。
只因他們是去執行任務,從山上飛下來若是帶火器,會更重,竹鳶怕是承受不住。
從馬背上摔下來,便站不起來,隨後才發現是小腿骨折了。
“都叫你讓開了,怎麼還擋著?”竹鳶上的兩人,連帶竹鳶一同摔下,也是很瓷實地挨了一下。
“踫——”
有個倒霉催的,被一只竹鳶連人帶馬,撞退了幾步。
“不行,我好像腰扭了。”
來到這個方向的幾只竹鳶,陸續降落,看得何鋒等人都驚呆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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