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怕了？”胖子見蕭辰臉色泛白，感覺好笑。
“我不是怕，是很怕！”蕭辰道，“之前還以為我火焰功已經挺厲害的了，卻不料啥也不是啊。”
屬于是公開詆毀自己的親外公。
“你的火焰功其實已經有相當造詣了，內功也相當深厚，當然跟我比是差遠了……”胖子笑道，“但你若是跟他們兩個其中之一過招的話，只要認真點，發揮的好一點，對付個一炷香時間總沒有問題。”
“你這是故意逗我的是不是？”蕭辰額頭三道黑線，“我特麼的都瞧不見人家出招，還怎麼對付啊！”
“那只是因為你不是他們。”胖子笑道，“假若你跟百里易地而處，就也能瞧清楚了，現在你瞧不清，只是因為對武功的領悟太少……其實你根本就沒領悟過，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材料。”
“你這麼說我心里也沒感覺多好過昂！”蕭辰氣道。
听著也不像是好話。
“干嘛要你心里好過？”胖子道，“我這是教育你，又不是夸你，不過就你這個資質，咋教育也沒用，所以我一直也沒有教育你，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嘛。”
胖子這倒也不是人身攻擊，事實就是醬紫。
蕭辰真就不是學武的材料，沒有悟性，沒有靈性，難怪當初公孫長生說他若要學會六脈神劍的話，至少也需要一百多年……但听大爺那個口氣，好像一百年他也學不成的其實。
其實也別說什麼六脈神劍了，若不是吳法天直接將火焰功力傳給他的話，他這一輩子也根本學不成！你想直到現在，他這火焰掌還時靈時不靈的呢……
所以會武功和懂武功，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就好像蕭辰到現在也不知道胖子武功究竟多高，也搞不清楚靈兒的峨眉飛劍多厲害？
反正都比我厲害就是了。
“玄冥劍法，果然名不虛傳。”白衣人忽然嘆了一口氣，手上長劍疏忽隱入袖中不見。
“滄海劍派，果然冠絕天下！”百里青雲也收了長劍，面色如常，卻也不知道兩人這番比試，究竟是誰佔了上風？
听他們的對話，就好像是人家滄海劍派稍微厲害一點點似的。
“千招之內，我殺不了你。”白衣人道。
“千招之後，你也殺不了我。”百里青雲道。
“嗯，你年紀比我輕，中氣比我足。”白衣人點頭承認，“假以時日，就算李玄冥也比不上你。”
“但我也殺不了你。”百里青雲道，“你也殺不了他。”
說的就是蕭辰。
“殺不了，那就不殺了。”白衣人意興蕭瑟，忽然問向蕭辰，“你這船上，可也有酒沒有？”
當然有酒，還是冰鎮的葡萄酒。
“這葡萄酒，必須要夜光杯來盛才好。”白衣人端起酒杯搖晃兩下，在鼻子。”
“前輩可是滄海劍派的門主嗎？”蕭辰對這位始終不肯露出真面目的神秘人極為好奇。
“不是。”白衣人搖了搖頭，“但我夫君是。”
“啊？原來前輩你……”蕭辰聞言吃了一驚，原來你竟然是個女人？
正待要說話，忽然感覺她的靈神出竅，撲面而來。
意念一動，便即來到意識海中。
“原來你果然是五龍靈聚，乾端坤倪之人。”白衣人進到蕭辰意識海中，瞧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喜。
“前輩你緣何得知？”蕭辰問道。
“任海棠身上的陰符咒，就是你解開的吧？”白衣人不答反問。
“原來前輩你認識任海棠呀？”蕭辰又吃了一驚。
“我不但認得海棠，也認得天棠。”白衣人緩緩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容。
她看起來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眉若青山，眼若春水，顧盼之間，頗為嫵媚，雖然美人遲暮，卻也不減風華，想必她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個大美女……
“我叫宋青眉。”白衣人道，“現在你們年輕人，應該都早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了，當年……”
當年已經很遙遠了。
“歲月如梭，年華似水，世上十幾年，不過白駒過隙，彈指之間，當年故舊相識，而今大半凋零了。”宋青眉輕輕嘆了口氣，“但李玄冥卻還健在，對吧？”
蕭辰不語，心說李玄冥還活著這件事，可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位宋青眉怎麼會知道？
只怕還是自己走漏的風聲。
因為他跟任天棠說過此事，任天棠大概告訴她任海棠，任海棠又告訴了這位宋青眉。
但誰知道任海棠還認識她呀？
“你可知道我為何派柳生前去殺他？”宋青眉忽然又道。
“因為你們有仇？”蕭辰眨巴著眼楮道。
“無仇無怨。”宋青眉道，“跟瀟湘劍派，峨眉劍派也都無仇無怨，但據我所知，他們其中一人曾經得到過一頁天書，練成天書神功的人，都能夠死而復生……呵呵，只有殺了他們，才知道他們能不能復生，對吧？”
其實邱長青，李探花他們幾個已經大概猜出是這樣了，靈兒也都告訴了蕭辰，所以他就沉默沒說話。
“既然李玄冥重生了，那頁天書想必就是在他手中，卻不知道他傳給了誰？”宋青眉道，“我瞧也不在那個百里青雲身上。”
“據我所知，他付之一炬了。”蕭辰道。
“呵呵，如果能夠付之一炬，那也不是天書了。”宋青眉笑道，“你這麼說，難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其實那頁天書就在你身上。”
這女人也太聰明了一點……
“前輩這是玩笑話了。”蕭辰笑道，“我要那玩意干什麼？听說就挺邪門兒的，再說當時很多人親眼目睹它化成了灰燼，怎麼會在我身上呢？”
听起來還蠻真誠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瀟湘玉拿走的，又是什麼呢？”宋青眉問道。
“這個我就也不大清楚了，前輩去找瀟湘玉一問便知。”蕭辰心說媽蛋，百密一疏說漏嘴了好像。
當初李玄冥定下了一計，故意讓邱長青將一頁假的玄冥經讓瀟湘玉帶走，又讓歐陽翠用忘憂針法將此事透露給柳生奇雲。
這是一箭雙雕的計策。
一來替徒兒試探瀟湘玉之心，二來也可以將這個禍端轉移到魔教去。
只是這一箭卻也射穿了邱長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