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你若不方便去燕雲郡也沒關系，咱們玄衣衛在鳳陽城也正缺少一個辦事機構……秘密辦事機構。”肖羽要麼不說，要說就直接將話給說透了。
“肖老弟的意思是……”陳明吃了一驚。
“小弟我的意思陳大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肖羽笑道，“當然，這也是老大和我們莫風老大的意思，我想待會兒老大醒了，肯定會跟陳大哥說起此事的。”
肖羽知道自己的分量還不足以說服陳明，只有將兩個老大抬出來才行。
“承蒙老大厚愛，莫風和肖老弟你的信任，陳明幸何如之？但此事重大，還須容我考慮考慮。”陳明道。
“那就靜候陳大哥的佳音了！”肖羽道，“陳大哥若是願意加入咱們，那小弟固然歡喜，若是不便，咱們還是好朋友好兄弟，以後小弟我在鳳陽做事，陳大哥你無論如何也要給個方便。”
“當然，當然，那是當然。”陳明連聲答應，卻也心不在焉。
不一會兒蕭辰起來，听說陳明來了，立刻召見，他跟陳明也不見外，一邊吃早餐一邊跟他聊，“陳明，吃了沒有？沒吃一起啊。”
“吃了吃了，老大你自便。”陳明還在琢磨肖羽剛才的話呢。
“肖羽都跟你說了？”蕭辰隨口道，“跟著我算了，別的不能保你，吃香喝辣總是沒問題，莫風那人你是知道的，不必我說，肖羽也是個精細的人，以後你就跟他單線聯系，當然，直接找我也行，咱們兄弟，也不必說太多外道話。”
“老大啊，你們這是要干什麼呀！”陳明苦笑道，“我到底算是你的間諜哪，還是眼線？”
“你算是我的兄弟！”蕭辰道，“若非如此，能跟你說這等機密的事情嗎？你小子也別跟我磨嘰，就給我一句痛快話，願意就跟我干，不願意就滾蛋！”
“願意當然是願意的，只是怕此事暴露會丟小命 ……但話說回來，若是我不肯的話，老大你不會殺人滅口吧？”陳明問道。
“那可保不齊的。”蕭辰吃飽喝足打了個嗝。
“既然老大你如此逼我，那我就也只能從命了。”陳明嘆了口氣，“但老大我可以腳踩兩只船不？”
“我早說你陳明是個小機靈鬼！”蕭辰大笑，“你愛踩幾只就踩幾只，別特麼的踩翻船了就行！”
“肖羽我不熟識，此人可靠嗎？”陳明不得不問。
“廢話，不可靠我能帶他來？別以為就你陳明能干昂，你老大我手下精英多著呢，你陳明跟他們比起來，就算是個笨蛋我告訴你。”蕭辰道。
“臥槽的老大你這話我可不樂意听昂！”陳明大不高興，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去找肖羽吧，哥倆兒好好聊聊……”蕭辰已經結束了談話，三言兩語，就搞定陳明。
“老大，夷州將有戰事了，你知道不？”陳明起身將門關好，回來後神秘兮兮的道。
“如此大事，你一個小小的錦衣千戶是怎麼知道的？”蕭辰神色如常的反問，一看就知道了。
令陳明有點沮喪，本以為是個絕密的情報，卻不料人家老大早已洞察。
陳明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千戶，這等機密的軍事他當然不會知道。
但他卻有所察覺，因為錦衣衛最近也有很大的動作，南鎮撫司從各地錦衣衛所調集了不少的高手進京，全都秘密集結在了城外武忠則的大營中，這顯然是要辦大事。
上司又下令衛中各司收集匯總所有關于天玄會和夷州的情報，無論巨細全都要，又開展了全城搜捕清理天玄會的秘密行動。
另外江南衛所，岷州衛所近些時候跟北鎮撫司的聯系特別頻繁，幾乎每天都有人來。
還有錦衣衛最近跟東瀛軍方的聯絡也相當密切，上次陳明去北鎮撫司辦事，就親眼見到了幾個東瀛將軍……
他當然也不會亂打听，也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瞧在眼里，藏在心中。
還有兵部，戶部，吏部，工部近期來也都極為忙碌，調兵，撥糧，造車，選官……一切的跡象都表明大戰在即！
皇上即將用兵夷州，而且還是跟東瀛人合作。
“嗯，陳明心細，但也由此可知，無論什麼機密之事，都難免百密一疏，也難防有心人啊。”蕭辰道。
“老大所言極是。”陳明道，“那還有些事兒，我就去跟肖羽細聊了？”
“嗯，去吧，好好做。”蕭辰道。
陳明告辭出來，被冷風一吹，頭腦瞬間清醒，心中暗罵一句臥槽，怎麼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老大的賊船了？
本來還打算再考慮考慮的……
陳明出去後，又來了一個蕭辰必須得見的人，史明濤。
史明濤的氣色顯然就不咋好，一坐下就唉聲嘆氣，意興蕭瑟的樣子。
“咋啦明濤，做生意賠錢啦？”蕭辰笑道。
“跟你老大做生意，怎麼會賠錢？”史明濤嘆了口氣，“那是大賺特賺，這兩年下來，金山不敢說，銀山總也賺下一座了。”
“那你還苦個臉干啥？跟要賬似的！”蕭辰道。
“你老大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史明濤苦著臉道，“銀山是賺下了，但靠山可要倒下了。”
“怎麼太後尚自健在，就有人在你背手下黑手了？”蕭辰問道。
“現在是沒有，但我想也快了。”史明濤的意思是，太後一死，他們就該對我下黑手了，別人也許還沒什麼，但就怕是……
“你明濤有什麼打算？”蕭辰道。
“湘琴姑娘說讓我去燕雲，留歌說讓我去江南，我去留倒也不是問題，但手下那麼多兄弟跟著我吃飯呢，若是丟下他們卻也于心不忍。”史明濤對兄弟還是很夠義氣的。
太後將死，大廈將傾，他也不得不考慮後路，鳳陽城肯定是呆不住了，但離開鳳陽，他又能去哪里呢？
劉湘琴是很夠意思的，肯收留他，而且還答應給予重任；孫留歌也很講義氣，願意跟他繼續合作，甚至還邀請他去江南。
但他覺得都頗為不妥，畢竟他也是一方大豪，不願意寄居人家的屋檐之下，受人庇護。
“呵呵，湘琴和南風都跟我提起過你，我來鳳陽之前，湘琴還一個勁兒的叮囑我勸你去燕雲郡幫她做事呢，但我跟她說你老兄是斷斷不肯去的……”蕭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