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樣。
深夜。
滿唐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抬頭看星星,許久沒晴的天空難得掛輪彎月。
鋪著桌布的茶幾上邊,手機屏幕亮著,秦扶言的信息來的突然。
沒頭沒尾。
滿唐來到這里差不多一個多月,原著里大部分的劇情還沒開展,她原以為還得跟著奔波幾年。
就像上輩子那樣。
可這一世的秦扶言乖的很,只見第二回,他就拾起書本做起試卷。
除了關于秦回,秦扶言事事順著滿唐,之前滿唐不懂原因。
可看他發來的消息。
滿唐拿手捂住臉,總歸是好的,總歸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星期六。
滿唐拎著早餐過去,他們三個剛起,懶懶散散的,滿唐和秦扶言對視一眼,誰都提起昨天的那封信。
對于滿唐來說。
秦扶言才是對她最重要的。
她替秦回送信,可說到底他倆的關系,還是得自己處理。
那之後滿唐小課的學生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
江遇確實沒有秦扶言和季子琛的智商,學起來真跟從頭打基礎似的。
他每天還在磕高一上學期的知識,秦扶言他們就可以做下學期的試卷了。
時間過的很快。
中間滿唐又去了一回監獄。
可獄警說不能進了,前段時間江城警察局抓了幾個在巷子里聚眾打架的小混子,本來以為只是平常的民事斗爭。
結果領頭的那個供出來江城地下一系列的黑市,听說他才十八,但是在黑拳市場混的來去自如,還未成年賽車。
那時候是陽歷十二月份。
臨近新年。
江城正好開展掃黑除惡,借著這個叫雷猴子的手,惡狠狠的清洗了一番江城的毒瘤。
與此同時。
監獄的看管也嚴起來了。
滿唐之前來的勤,看管滿能和秦回的獄警叼著煙,沖著滿唐點點頭。
“上邊指令下來了,以後探監只有每三個月的最後一天,其余時間一律不準。”
滿唐不知道原著里是不是有這一出。
畢竟那里邊對于監獄的描寫還真不多。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獄警替她把東西送進去,滿唐抽出包里的信封。
“麻煩一下,這是給秦回的。”
她答應過,給他看現在的秦扶言。
書信都得檢查,獄警當著滿唐的面抽出里邊的照片,前後翻了翻,臉上露出個笑。
“這是老秦的兒子??”
秦回之前也是警察,緝毒警察,因為他的身份,老婆被毒販綁走,回來的只有一具尸體,他槍殺了六名毒販。
從此被送進監獄。
獄警都認識他,就和滿能一樣,這些為了家里人迫不得已而手染血腥的,他們難免照顧一二。
滿唐脖子上的圍巾散落下來,她好脾氣的笑笑,“嗯,答應秦叔叔了。”
獄警轉身進去。
滿唐被請了出來。
十二月份,江城還沒下雪,但天氣陰冷。
天上掛著慘白的太陽。
滿唐把棉襖的拉鏈拉到最上邊,正了正圍巾,剛想去公交站台,兜里的手機響了。
“在哪。”
秦扶言的聲音低低的,滿唐眼楮里帶著笑,“你不是上課呢嗎,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秦扶言有些不自在,“課間休息,你今天晚上過來嗎。”
滿唐點頭,“過來啊,怎麼,你晚上有事?”
他這段時間家里學校兩點一線,也沒見過接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話,秦扶言在原著里是個靠玩命掙錢的校霸。
但是滿唐從來到就沒見過,現在想想可能也跟江城這段時間的掃黑有關。
秦扶言在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才應了一句,“嗯,晚上要出趟門,等我回來給你打電話。”
報平安。
他難得需要點隱私空間,滿唐自然不會攔著,再說了,和秦扶言明面上大家都一清二楚,但還沒真正確定男女朋友關系。
少了那句告白。
女孩子手指凍的通紅,她慢騰騰的走到站台,“好,那我直接回家了。”
掛斷電話。
公交車正好挺穩,滿唐投了幣,整個車子只剩下最後一排還有個空位。
旁邊坐著穿白色棉服的男生,腦袋磕著窗戶,昏昏欲睡,她在空位坐下。
耳朵里塞了耳機,手機隨機播放著舒緩的音樂,外頭冷風瑟瑟,樹葉落了一地,然後被掃進垃圾桶。
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雪。
車子顛簸一下。
滿唐一只手抓緊前邊的座位,肩膀一沉,那個靠著窗戶的男生,腦袋砸在她身上。
沒醒。
可能是困的很了。
滿唐小心翼翼的回頭,想叫醒他來著,離的近看,男生眼眶底下一片青黑,睫毛又長又翹。
看年紀和秦扶言差不多大,當慣了老母親的滿唐在心里喟嘆一聲。
算了,就當哄兒子吧。
她握著座位的手一直沒放下,借力給肩膀一側,讓人睡的更舒服點。
眼楮透著窗戶往外看,男孩子身上的胸牌寫著名字,滿唐微微眯眼。
許思。
她身子一僵,可能波動的幅度有點大,男生動了動眼皮,這就要醒。
滿唐抿著嘴,這個世界的男主就叫許思,江城一中的學霸。
和秦扶言相反,許思的學霸分開讀,學習是霸,玩也是霸。
他脾氣溫和,但性子疏離,表面和誰都能聊上兩句,但私下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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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源于許思的身世,他是個私生子,原著里說許思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各種各樣玩的很開,相當于給他包了一層馬甲。
畢竟男配秦扶言的設定是屬于打黑賽的大佬,可男主自然不能比秦扶言差。
女主出現之後,許思才開始敞開心扉。
她同時救贖兩個黑暗里的男生,最後選擇的那個就是男主。
小秦就輸在學習不好。
他娘的。
短短幾秒。
滿唐看許思的眼神帶著深意,他睜開眼楮,頭還沒從滿唐肩膀上抬起來,有點迷糊。
窗戶倒映兩個人的影子,許思慢吞吞的看了眼滿唐,“不好意思。”
剛睡醒的聲音有點干啞,滿唐搖搖頭,心下有點亂,就沒接話。
下一站正好是江城一中。
許思從座位上站起來,滿唐給他騰出路,許思個子挺高,整個人懶洋洋的,一中門口有值日的學生。
他從校門口進去,一路上所有穿校服的學生都和他搭話,人緣好的不行。
滿唐盯著許思的背影,或許是察覺到身後的視線,許思轉身對上滿唐的眼楮。
滿唐面不改色,抬了抬頭裝作看風景,許思眼神閃過一絲意味不明,倒是沒教旁人發現。
她直接回了家。
天氣冷,滿唐畏寒,門都不想出。
而這會子說是在學校里上課的秦扶言,頂著寒風,站在山道中心。
好長時間沒逃課,業務都快不熟練了。
江遇和季子琛跟在他後邊,改裝過的跑車底盤壓的低低的,風里有旗子被撕扯的呼呼作響。
江遇一手拿著試卷,一手拿著筆,“言哥,這題的解法有幾種,你幫我看看。”
等著山道對面呼嘯而馳的賽車一停,灰塵撲了一地,穿皮衣的港哥帶著墨鏡,略顯裝逼的拿手撢了撢褲腳。
“你...就是秦扶言?”
他靠近三人組,看他們背風蹲在一塊,今天的邀約局是港哥開的,江城最近風頭盛,晚上有車子巡邏,還不如白天來的方便。
他以為三個人在商量對策,一低頭,小弟嘴里冷漠無情牛逼哄哄的言哥,手里拿根黑色中性筆。
正在給旁邊人講題。
講題!!
打開方式不對,港哥摘下墨鏡,拿手捏了捏鼻梁,“找錯人了。”
秦扶言把最後得出的答案勾在卷子上。
這才站起身,“沒找錯,秦扶言。”
他身上吊兒郎當的氣場一出,頭發遮住眼楮,瘦削的下巴因為有滿唐的喂養,顯得有氣色許多。
季子琛和江遇收起紙筆,在秦扶言身後半步的距離,那股子壓迫感撲面而來。
港哥那邊帶的人也不少。
遙遙相望,這個穿皮衣的男人嘴角勾起邪肆的笑。
“行,那我也不多廢話,一局,三十萬。”
秦扶言往山上看了一眼,冷冷淡淡,“嗯。”
這就是接受的意思。
冬天風大,山道上有霜,地勢曲折,這個價錢不算高。
港哥拿衣服擦了下墨鏡,動作有些慢,抬眼一笑,“但還有個條件。”
“山頭終點豎了面旗子,誰先拿到,誰才算是贏家。”
開局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秦扶言挑了下眉,剛想答應。
港哥把墨鏡一戴,“不是我們拿,找個女的坐在副駕,一局之後,誰的女伴先拿到,誰就贏,怎麼樣。”
他這個做法無非就是考耐性,賽車速度快,沒參與過的接受不了這個速度,經常會頭暈嘔吐。
只要有這個機會,中間拉長的一分一秒,都是勝利局。
秦扶言習慣單打獨斗,“我這里沒女的。”
他出門三件套。
自己,江遇,季子琛。
港哥朝後一揮手,“借你一個。”
沈麗大冬天穿著裙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腳上還蹬著七厘米的高跟鞋,看秦扶言的眼神里帶著笑。
江遇第一個不同意,“不行,我們要求換人。”
這女的對言哥司馬昭之心,他得為嫂子守護最好的言哥。
再說了,這大高跟鞋,咋能跑得快。
沈麗臉上的笑容一僵,港哥也沒在意,“換誰。”
江遇把季子琛往前一推,“他戴個假發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