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忘

第42章 七星教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胤書晨 本章︰第42章 七星教

    “等藍蘭傷好後。”

    沒等藍蘭開口,秋楓又轉頭向藍蘭說道︰“藍蘭你也去,我傷好了就來找你們。”

    听雲相說他要帶秋楓去普陀山,秋胤雪表情變了變。如果秋楓去了普陀山,那她就不知道怎麼去找甦九霖了。可雲也相說了,因為秋楓自身功法的緣故,回普陀山梵音洞養傷的話一個多月就能好,而如果在外面,則需要四個月。秋胤雪當然是希望秋楓能快些好起來。

    雲相一來,就看了秋楓的傷勢,隨後也是看了看藍蘭的傷勢。而當他看到替兩人診治的萬密齋這麼年輕時,更是直言萬密齋日後的醫術造詣能達當世第一。

    秋胤雪的表情變化都被秋楓看在了眼里。秋楓先是找到了隆別奇,讓他派了些幫眾去廣東恩平城。隨後,秋楓又走到了閆修面前。

    “閆兄,能不能麻煩你護送我小妹去一趟恩平城,找甦九霖。”

    又過了三日,秋楓的師公,普濟寺雲相大師也是來到了龍騰幫沐陽分舵。

    “爺爺,這……”朱厚烈看著密函,內心卻是疑惑了起來,高祿是寧王一早就安插在秋恭全身邊的棋子,好不容易用了些年頭才混到了主事位置,現在寧王卻要把他殺了。

    “高祿已經暴露了。”寧王淡淡說著。

    “可信上高祿並沒說自己暴露了啊。”朱厚烈已是更疑惑了,又把密函仔細的看了看,確信高祿從頭到尾只說了秋恭全去賀蘭宗一事。

    “高祿看不出來,你也看不出來嗎?”

    說著,寧王端起了茶盞,茶蓋輕扣了幾下杯緣,繼續說道︰“秋恭全要殺韓迪,明明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卻是把高祿也叫了去,他其實就是想讓高祿向我轉達他殺了韓迪而已。同時,他也是在向我表明,他是知道我一直在監視他的,但他是衷心于我的,不介意被監視。”

    “爺爺,您的意思是,秋恭全不僅知道對秋楓下手的是賀蘭宗,連賀蘭宗是我們的人,他也知道?”朱厚烈已是有些驚訝了,賀蘭宗他一直掩藏得很好,沒想過秋恭全居然能知道。

    寧王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喝了兩口茶,把茶蓋好後又放回了桌子上。

    “那他既然不介意被我們監視,為何還要對韓宗主出手?”朱厚烈實在不解。

    寧王則緩緩回答道︰“他的意思是,我暗中扶持賀蘭宗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動他家人不行。”

    “秋恭全也是頗有心機,不僅知道高祿是我們的人,連刺殺秋楓的是賀蘭宗他也知道。甚至,賀蘭宗是我們在扶持他也知道!”此時朱厚烈也是對秋恭全的看法轉變了一些,不再認為他只是一介武夫,“可他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賀蘭宗活動在中原武林,哪怕再是隱秘,多多少少還是會露出一些馬腳的,他知道我用其它江湖勢力來平衡他倒也是遲早的事。”寧王說著又喝了口茶,“不過,讓他知道了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任由我們行動。只是,這次賀蘭宗把秋楓傷得太重了,讓他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早知道會這樣,我們不如讓東廠去對付秋楓了,起碼他應該不敢對東廠下手。”四年前寧王收降了韓迪,給了他不少銀兩擴建宗門,建立分壇,後續便一直由朱厚烈在暗中負責。這麼些年來,多多少少都有些朱厚烈的心血在里面,沒想到現在連宗主都被殺了,朱厚烈越想越心疼。

    “不行。”寧王卻直接擺了擺手,“讓東廠去做,等于是直接告訴秋恭全我要打壓他了。直接告訴秋恭全和秋恭全知道,是兩回事。一個還有余地,一個已是沒有了余地。而天元門,還有作用,還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

    “你也不要心疼了。”說著,寧王站起了身來,拍了拍朱厚烈肩膀,“我本來也沒打算能無聲無息培養出一個可以跟天元門抗衡的江湖勢力。換句話說,如果誰無聲無息就培養出了一個江湖勢力,能抗衡我們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天元門,那我們也危險了。”

    “那我們就任由天元門發展嗎?現在天元門在全國範圍內已有十三萬幫眾了,現在又把賀蘭宗這幾年在西北發展的勢力吞並了。”

    “西北那些不毛之地給他又能如何?天元門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而已,我隨時都能想出至少五種辦法對付。”寧王眉宇間露著不屑,“但是,如果他先反我,那就不一樣了,這十三萬天元門幫眾至少也是有十萬的戰力。這也是為什麼讓賀蘭宗去做的另一個原因,就像現在,還能有回旋的余地。”

    說完,寧王見朱厚烈還是不服的樣子,就把他叫到了書桌旁。

    “我們跟獻王的對弈,就是比誰的實力大。就好比骰子比點數。”

    隨後寧王拿了紙筆出來,在上面開始寫了起來。

    “東廠、九邊、十二團營、兵部、天元門,還有五軍都督府里面的左、右、中、前四軍都督府這等等,都是我明面上的點數。我的每一點,獻王都需要仔細的考慮。”

    “但是到最後,我會讓獻王知道,我知道他藏了顆骰子,而且我還知道他藏的那顆骰子的點數。而他卻不知道我還有顆骰子,更是不知道我那顆是幾點。”說話間,寧王已是在紙上畫了個圈圈,里面寫了個問號。

    “可是,爺爺您就不擔心天元門這顆骰子的點數會有變化嗎?”朱厚烈又疑問了起來,這次秋恭全知道賀蘭宗是寧王的人,他還敢動,朱厚烈十分懷疑秋恭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反了。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當還是二十年前,秋恭全還有其他路走嗎?他手上這些年沾了那麼多血,就算他倒戈獻王贏了我,獻王也是沒有辦法保他周全的。他敢動賀蘭宗也只是因為別人並不知道賀蘭宗是我們的人,他料定我不會因為這個跟他翻臉。所以,除非他不僅自己想死,還想讓他三個兒女一起陪葬,他才敢反我。”

    “而且,就算天元門反了,我也不怕。”說著,寧王又拿起筆,在紙上“天元門”三個字旁畫了個圈,里面寫了個“三”和“零”在里面,“獻王與我對弈,還要時刻把天元門這‘三’點算進去;而我,已經把他當成‘零’點來看了。這就是天元門的作用,對弈的開始,我就已經贏了獻王‘三’點了。”

    “那既然天元門還有用,而且秋恭全也只有听從我們一條路走,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培養賀蘭宗呢?”經寧王一說,朱厚烈已是知曉天元門的作用,但卻不明白為什麼寧王要另外培養賀蘭宗。

    寧王又轉頭看向了朱厚烈,眼神很是尖銳,說道︰“烈兒你記住,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件事情上。那樣,如果你輸的話,會輸的很慘。特別是我們,輸就等于是死。”

    “是!”朱厚烈低頭應了一聲。

    “天元門能讓獻王分出心神去考慮,平時還能幫我們處理些我們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他的作用已經不小了。雖說他沒有反我們的理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覺得我會給秋恭全與我魚死網破的機會嗎?”說著,寧王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二十年前,我是沒時間也沒精力同時培養兩個江湖勢力助我們行事,可現在不一樣了。”

    “爺爺,您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用江湖勢力牽制對付天元門?”

    “嗯。”寧王點了點頭。

    “可賀蘭宗的宗主韓迪如今已死,十大護法也已只剩三人,再加上他們的老宗主本就無意東擴南下。賀蘭宗可以說已是沒用了。”見寧王點頭,朱厚烈卻憂郁了起來,“如果我們再另外選江湖勢力扶持,會不會夜長夢多?畢竟我們光培養賀蘭宗就用了三年多時間,瓦解起來也只是在一瞬之間。”

    聞言,寧王卻是笑了笑。

    “烈兒,我跟你說過做事情要學會運籌帷幄,如果賀蘭宗倒了就打斷我的部署,那怎麼能叫運籌帷幄呢?”

    “爺爺,您的意思是……”朱厚烈說的不是很確定,“除了賀蘭宗,您還扶持了其他我不知道的江湖勢力?”

    “不錯。”寧王的笑容已是更盛,“之前,我之所以沒對獻王的後軍都督崔慶下手,而是選了他的右軍都督白拜樓下手,並不是隨意之舉。”

    “只因劉瑾他師兄曹恩的七星教,就在雲南。十年前,我就已經開始部署了。如今,其教眾已是遍及雲南、貴州、廣西、四川地界。其勢力更是從廣西慢慢滲透到了天元門一直無法立足的廣東。據劉瑾上次回報,現在七星教的教眾加起來已是有七萬余人了。”

    “這麼多人?就沒人察覺嗎?”朱厚烈聞言已是驚訝得不行,卻也有疑惑,“而且,天元門這麼些年在江南也只才發展了兩三處分舵,七星教又是如何辦到的?”

    “其實想在江南武林有一席之地並沒多難,只是世人皆知天元門有稱霸武林的野心,對天元門很是提防罷了。”

    說著,寧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後又繼續說道︰“而七星教不一樣,從沒有人以七星教名義示人過,七星教的分壇又都是假裝成江湖上的一些小門派,平時行事也夠低調謹慎,以手臂上的七星印記相互辨認,自然沒人察覺。恐怕,如今的七星教教眾,已是有八萬余人了。”

    “爺爺,您的意思是?”

    “有了兒女後,秋恭全做起事來已沒有以前利索了,特別是最近幾年,他還經常讓那個心慈手軟的秋楓去辦事。讓他假裝抗倭,他還真抗起了倭寇來。看來他是想給自己找後路了,我得幫他斷了念想啊!”

    “烈兒,”說著,寧王又看向了朱厚烈,“那個秋楓,年齡尚幼時我便留他在府內跟你一起由我教導,半年後秋恭全以秋楓母親身體欠佳為由把他給接走了。後來我又邀了他進國子監讀書,秋恭全又以習武之人志在四方把秋楓送去了別地。另外每年我們寧王府的年宴秋恭全父子一般也都會來。前幾年你在威海衛觀摩天元門抗倭,更是在天元門總舵待了一個月。”

    “算起來,你對秋楓也算是很熟了,你覺得秋楓這人怎麼樣?”

    “智勇雙全。”朱厚烈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不甘,“秋楓此人,雖不曾進國子監讀書,卻下筆成文,其文學修養一點都不輸于我,甚至有些都要高于我。其武功造詣也是得到過劉公公的夸贊,想必現在已是更勝從前了。而且,他在天元門的威望也是很高,執掌起幫務來也是游刃有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居然如此這般能文能武。不過,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卻不受我控制,你說我能容他麼?”

    “而且,現在想起來,當初秋恭全小女兒遇襲的時候,秋恭全應該就已經知道了是我們指使賀蘭宗做的,不然他不會讓高祿寫信給我,讓我派人去找了。”說著,寧王冷哼了一聲,“原來秋恭全是在提醒我別動他的家人。沒想到啊,除了獻王,居然還有人敢這樣提醒我!”

    “秋恭全啊秋恭全,你怎麼也是越老越糊涂啊!”說著,寧王躺在椅子上揉起了楮明穴來,“烈兒,跟劉瑾說,讓他師兄去完成賀蘭宗沒完成的事。另外,你去安排下,給秋恭全送兩千兩白銀去。這次就不說是朝廷封賞了,直接以我的名義,也好讓他放松警惕。”

    “是!”

    聞言,一旁的隆�e奇說話了︰“剛收到門主的信,那伙蒙面人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去賀蘭宗一事,秋恭全給隆別奇的信上已是說了,可隆別奇卻並沒有向秋楓幾人說明。

    除了隆�e奇,京城的寧王也是得知了秋恭全殺了賀蘭宗宗主一事,看著密函已是笑了起來。不過,這封密函並不是秋恭全給寧王寫的,而是高祿偷偷寫給寧王的。

    “閆兄,我沒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著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方便些。你放心。一路上的所有費用,都由我們出,另外還會給你一定的酬勞。”

    “吶,你說的啊。”听見不僅不用出錢,還有錢拿,閆修還是妥協了。

    隨後閆修又轉頭看向了秋胤雪,說道︰“秋姑娘,銀子得多帶點,我這種身份的保鏢,給少了是請不到的。”

    “嗯。”見閆修答應帶她去找甦九霖,秋胤雪現在已是滿臉的笑容。

    “不對!”此時閆修卻是突然想起了蒙面人,“還會不會有蒙面人來殺我們啊?我可先說好了,能保護我就保護,實在保護不了我可是會先走的。”

    “等等,你什麼意思?對我不放心啊?”此時閆修卻不干了,把頭扭到了一邊,“我還不樂意去呢。”

    “嗯?”閆修有點詫異,看了眼秋胤雪,“什麼時候?”

    “哈哈……有意思!”

    “你找個時間把高祿叫出來。然後讓丘聚去把他解決了。”說完,寧王也是把密函遞給了朱厚烈。

    “話說,你相公甦九霖人呢?”說著,萬密齋又到處看了起來,“我這幾天光顧著熬藥給三個病人喝了,忘了問了。”

    雲相卻是一驚,看向秋胤雪問道︰“雪兒你成親了嗎?怎麼沒通知我?”

    “師公,你別夸他,他爹叮囑過不讓我們夸他的。”聞言,秋胤雪卻開口了。

    “秋姑娘,你說救人我就急急忙忙跟你來救人了,診金未收不說,我當時坐診後堂還有個病人我都給忘了。”見秋胤雪把萬筐搬出來了,萬密齋不樂意了,“你跟甦九霖那小子就只記得我爹說的話了是吧。”

    “師公你別听他瞎扯,只是逃難的時候假扮了一下,後來就扮成兄妹了。”秋胤雪瞬間臉紅了起來,“您還是先給大哥他們療傷吧。”

    隨後,雲相也是沒再說這個話題,用《大梵天音功》給藍蘭和秋楓療起了傷。此功對藍蘭的效果甚佳,本就恢復神速的藍蘭,面色已更加紅潤了。但對秋楓,效果卻是一般,雲相思索了一番後決定帶秋楓回普陀山去,讓他在梵音洞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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