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據說是無數的老鼠,出現在了唐家,還躲避開了活人,只啃食了家具這些,你們說,這不是天罰是什麼?”
“嘶~~到底唐家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竟是惹得老天爺降罪?”
“我偷偷跟你們說,唐家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比如寵妾滅妻,縱容妾室庶女殘害正妻嫡女,甚至,唐夫人早就被唐大人和春姨娘母女害死了,一直沒對外說。”
“不是說唐夫人身體不好,在莊子上養病嗎?”
“你們可有看到,唐夫人逢年過節回來,或者唐家派人去看她的?還有,攝政王妃再不好,那也是嫡女,在唐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關于唐家的種種議論,像是星星之火般,不到半天,已是傳遍了整個西都。
引得無數人唾罵唐泉和春姨娘母子,也引發了一系列的後事。
剛回到攝政王府的唐瀅瀅,暫且不知此事。
看到站在大門口,俊顏沉冷的墨辰,她暗暗撇了撇嘴︰“攝政王是來找我算賬的?”
墨辰剛要說點什麼,便看到大花歡快的撲向唐瀅瀅,腦海中靈光一閃,看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大花停在唐瀅瀅的面前,用力的搖晃著尾巴,一臉歡喜的看著她。
唐瀅瀅笑眯眯的摸了摸大花的頭︰“大花真乖。”
“咱們要當一條明事理,辨是非的好狗,可不能像某個人那樣,不辨是非,當一個惡人。”
大花歡快的汪汪汪叫了幾聲,圍著唐瀅瀅轉。
墨辰如何不知,唐瀅瀅是在指桑罵槐,眸光冷了幾度︰“真是伶牙俐齒。”
唐瀅瀅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睨著他︰“謝攝政王夸贊。”
“若是攝政王沒別的事,我和大花便要先走一步了。”
墨辰的眼神變化莫測,良久說了句︰“唐家……”
“我不會真毀了唐家的,這點攝政王可以放心。”
丟下這句話,唐瀅瀅帶著大花,施施然的從他身旁走過,給了他一個諷刺又鄙夷的眼神。
墨辰有更重要的事要查,暫時沒跟唐瀅瀅計較。
抬手招了個暗衛,眸色微沉︰“你去查一查……”
有件事,他需要證實。
……
唐瀅瀅回到琉璃院,便讓小梅給她送些吃食來,準備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她的傷勢未愈,又折騰了半天,如今身體和精神已是極為疲憊,得好好休息一番才行。
等上飯的功夫,準備從空間里拿藥時,忽的挑了下眉。
空間解封了百分之十,能拿到更多的中西藥,也能使用少數的醫用器材了。
稍稍一回想,自己所發生的事,已然明白空間解封的條件了。
是復仇!
“這條件,對我很有利啊。”
她眯起犀利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原本,她就是要復仇,收拾了唐家和唐柔幾人的。
現在,得知了復仇能解封空間,那她更得加把勁復仇,爭取早日解封了空間的所有面積,有更多的底牌。
從空間里拿了注射器,和相應的西藥,給自己注射了一陣,又配置了中藥。
雙管齊下。
越早完全恢復,對她越好。
等用過飯,唐瀅瀅交代小梅盯著王府里和唐家,便去歇息了。
而墨辰,已是從暗衛那,得知了唐瀅瀅在唐家的一舉一動了。
負手站在窗邊,眸光微沉的望著前方,幫唐瀅瀅的人是誰,又是出于何種目的幫她?
再有,唐瀅瀅在那偏僻院落的狗洞前,蹲著做了什麼,是跟那群老鼠有關嗎?
“王爺。”
這時,全安進了書房,行禮道︰“王爺,剛得到的消息,晉王和唐二小姐單獨待了一會兒……”
墨辰听完,淡淡的嗯了聲。
“王爺,關于唐家的流言,要管一管嗎?”
“不用。”
全安有所擔心,提醒道︰“王爺,如今流言傳開,只怕那位遲早會找上門的。”
“那位的性子,您是清楚的,若是到時鬧大了,于您會不利,也會給他人可趁之機。”
偏偏,唐大小姐的外家,是那家。
墨辰的嗓音更淡了︰“無妨。”
全安還想再勸,可又不知該如何勸,全怪唐大小姐設計替嫁。
這女人不僅壞了王爺的大計,還惹出了一堆的麻煩。
真是討厭。
……
關于唐家的各種傳言,傳得越來越廣時,唐家又出事了。
唐家所有的動物,不管是陸地上的,還是水池里養著的,如同瘋了般到處亂跳,將唐家毀得不成樣子。
也更坐實了,唐家惹怒了老天的傳言。
連德宗都下口諭斥責唐家,要唐泉好好在家面壁思過,並罰了一年的俸祿。
隨後,代為掌管六宮大權的麗貴妃,命女官到唐家傳話,不準春姨娘和唐柔再沾染半分中饋,中饋全權交還唐老太太。
在這種情況下,唐柔和春姨娘到了寺廟里祈福,捐了不少的香油錢。
卻被有心人傳開,說春姨娘母女私吞了主母的嫁妝,當做自己的私有物,一下子捐了好幾百兩的香油錢。
“你們看你們看,就是這對母女,私吞了唐夫人的嫁妝,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不說,還一下子捐了幾百輛的香油錢。”
“真的惡毒,那可是主母的嫁妝,區區妾室和庶女,也敢私吞,怕是有唐大人的意思。”
怒氣沖沖的春姨娘,剛要辯解幾句,卻被唐柔用眼神阻止了。
唐柔的眼神陰翳,面上端著良好的儀態,扯著春姨娘上了馬車。
此事定是唐瀅瀅那丑八怪做的,她以為,用這種方法,便能毀了她嗎?
簡直是笑話!
听到馬車外百姓的唾棄和鄙夷,唐柔有了一個毒計。
若此事利用得當,能讓她的名聲更上一層樓,也有可能收拾了唐瀅瀅。
經此一事,唐家和春姨娘母女的名聲更不好了,連幾個王爺和眾多世家,都紛紛疏遠了唐家,生怕沾染上麻煩。
不敢施粥,不敢做善事的春姨娘母女,不得不打扮得素雅,在寺廟里吃齋念佛,等著這件事平息下來。
然而,唐柔突發紅疹。
全身上下都是細小的紅疙瘩,還特別癢,癢的撓心撓肺的那種。
她抓過幾次,抓破了皮膚。
怕毀容的她,不敢再抓,強忍著撓心撓肺的癢,派人去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給她治病。
然而——
“抱歉唐二小姐,你這病我治不好,我連你這病是什麼都不知,你另請高明吧。”
“怎麼會治不好?”春姨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語氣有些沖。
唐柔強忍住奇癢,用力的抓著丫鬟的手臂,以此來緩解。
抓得丫鬟鮮血直流,丫鬟卻不敢喊一聲疼。
“大夫,無論要花多少銀子,用多少珍貴的藥材,請你幫我治好。”
唐柔急急的說道。
大夫再三表示治不了,便提著藥箱離開了。
不相信的唐柔,又請了好幾個大夫,但結果還是如此。
快要被紅疙瘩逼瘋的唐柔,在無計可施之下,收到了一封信,得知了唐瀅瀅有著極好的醫術,能治好她的病。
這封信,是放在唐柔的梳妝台上的。
當她看完信,第一反應是懷疑和警惕。
誰能悄然無息的,將這封信放在她的梳妝台上?
唐瀅瀅那個草包廢物,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麼可能會醫術。
但信上說,唐瀅瀅幫攝政王緩解了病情,才得到了攝政王的信任,且她的醫術極好。
一個醫術極好的唐瀅瀅……
忽的,唐柔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來。
難道,這個唐瀅瀅不是原本的那個?是有人假扮的,好以此接近攝政王?
這個想法,讓她產生了一個惡毒的算計,她得去試試,看唐瀅瀅是否有如此好的醫術。
若唐瀅瀅真有這麼好的醫術,等她幫她治好病,再用此計解決了她。
于是,她找上了唐瀅瀅。
……
攝政王府,琉璃院。
唐瀅瀅淡笑著看了眼,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在屋里也戴著帷帽的唐柔。
“你從哪兒听說,我會治病的?”
她只給當今和墨辰治病過,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醫術。
唐柔的眸子微閃,溫溫柔柔的說道︰“是攝政王殿下告訴我的。”
“攝政王妃,求求你幫我治治病。”
唐瀅瀅聞言,吩咐小梅去請墨辰來,不再搭理唐柔。
唐柔的心里咯 一聲,微急道︰“攝政王妃,請你看在姐妹情分上,幫我治病。”
唐瀅瀅冷冷的瞥了眼她,不悅道︰“閉嘴!”
這眼神,嚇得唐柔不輕。
她再要說點什麼時,大花竄了進來,凶神惡煞的盯著唐柔。
唐柔差點兒拔腿就跑,瑟瑟發抖的縮在丫鬟的身後,哪里還敢再說一個字。
該死的丑女,又讓這條死狗來嚇她,早晚她定會炖了這條死狗的。
唐瀅瀅朝大花招了招手。
大花秒變狗腿子,開心的跑到她的腳邊蹲下,任由唐瀅瀅撫摸。
唐柔見狀便要開口,卻在看到大花,又用凶狠的眼神看她時,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直到,墨辰踏入屋里,大花秒變乖巧的狗狗,趴在地上不再看唐柔一眼。
“攝政王殿下。”
唐柔梨花帶雨的哭泣著︰“我好怕啊。”
墨辰一看到大花在這里,便知發生了何事,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大花,不準胡鬧。”
大花嗚嗚嗚了幾聲,齜著牙看唐柔。
唐柔哪里還敢再告狀,生怕大花會撲上來咬她︰“攝政王妃,請你幫我看病,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
感受到墨辰微冷的視線,唐瀅瀅瀲灩的笑意下,藏著層層的煞氣︰“剛听唐二小姐說,是攝政王告訴你,我會醫術的事。”
“真不愧是攝政王心尖尖上的人啊,攝政王府的任何事,攝政王都會告訴你。”
墨辰銳利的眸子一眯,面無表情的看著唐柔。
看得唐柔心驚肉跳,用力的揪著繡帕,才勉強鎮定下來︰“是攝政王殿下有一次告訴我的。”
得賭一把,賭攝政王為了她,不會說出實話。
但——
“徹查王府!”
墨辰一下令,侍衛當即徹查王府。
這一幕,讓唐瀅瀅的眉梢高高的挑起,譏嘲的看著唐柔,這女人是忘了,當權者最忌諱的事之一,是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安插細作了。
唐柔也知自己犯了墨辰的大忌,後背冷汗直冒,卻是急中生智︰“都是我的錯。”
“我原想著,能幫幫姐姐,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請攝政王殿下責罰。”
說著,她福了一禮,態度十分誠懇的認錯。
墨辰盯著唐柔看。
這毫無溫度的眼神,令唐柔幾近暈厥,她也順勢暈了過去。
“小姐!”
丫鬟驚呼,慌亂又著急的求著墨辰︰“請攝政王殿下救救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近來憂思攝政王妃,總是擔心攝政王妃會過得不好,憔悴消瘦了不少,現在又遭遇了這樣的事……”
“哎呀,暈過去了呀?”唐瀅瀅截斷丫鬟的話,拿著銀針走了過去︰“放心,有我這個大夫在,保管分分鐘能治好她。”
那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光芒。
嚇得丫鬟捂著嘴尖叫,用看惡鬼的眼神看唐瀅瀅。
還不等她阻止,唐瀅瀅已是快狠準的一針,扎在了唐柔的手背上。
“啊!”
疼得唐柔蹦了起來,迷茫的往四周看了看︰“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一幅暈乎乎的模樣,撐著自己的頭︰“腦袋好暈啊。”
“小姐,您終于醒了!”
丫鬟喜極而泣,扶著她站穩︰“您剛剛暈過去了,是攝政王妃救醒了您。”
“多謝攝政王妃。”
唐柔溫婉的福禮道謝︰“若不是攝政王妃,我還不知會如何,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是極好的,只是與我鬧脾氣而已。”
听著她那副感動的模樣,唐瀅瀅幽幽的來了句︰“你莫不是忘了,攝政王正在查,你在攝政王府安插細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