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的自然是如今幽城生意最好的【珍瓏閣】。
這【珍瓏閣】與方梵音的【珍寶齋】打擂台,顯然是勝了好幾籌的。
看來方梵音還沒來得及做小動作。
君縈懷很順利地用珍珠兌換了為數不少的銀子跟金子,實在是她拿出的珍珠品質太好數量也多。
【珍瓏閣】的掌櫃倒是想壓壓價格,但是當她看到君縈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鬼使神差地做了一個超級厚道的商人。
不但不壓價還在她的職權範圍內主動提了提價格,並服務周到地將數量過多銀子換成大部分用金子結賬。
做完這些,君縈懷給了掌櫃的一個贊賞的笑容,頓時就讓她的心情如快樂的小鳥般雀躍。
有了這些銀子,田莊的開發肯定是不缺錢了。
既然都到了幽城,那麼還是要去那林家中看看方梵音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也不知道林宜修有沒有被他們找到,如果找到了自己還可以利用他們的勞動成果,將人給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可惜君縈懷此刻還不知道,安王朱玉與方梵音兩人在大覺寺幽會時被那突兀的彩色光柱給嚇了一跳,安王當即丟下了方梵音,自己回到了安王府。
之後,更有了一系列的騷操作,君家田莊門口的那一幕就是安王派了私兵去試探的。
而方梵音則是一邊咒罵安王一邊傷心欲絕地帶著自家的僕人回到了林家。
方梵音一行的速度可比安王慢多了,午後才回到林家。正欲回屋便與林大人迎頭踫上。
「你這次回來得倒挺快,以往上香不都至少三天,今天竟然只歇了一晚就回來了?」
林大人一臉狐疑地看向方梵音。
「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無緣無故地天上出現了彩色光柱,大覺寺閉寺了,我不得不回來。」
方梵音很是懊惱,雖然他如今與那傳說中的君家並沒有瓜葛,但是心中冥冥有種感覺,這個君家會給自己造成極大的麻煩。
「夫君在大覺寺也看到那神跡了?也是,在大覺寺登高望遠,自然看得清楚無比。夫君可能確定時哪個方向,哪個地方發出這樣的神跡?」
林大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又似想起什麼接著說道。
「昨日去大覺寺的人倒是挺多,听說昨晚安王也是急匆匆地從大覺寺下來趕回城,因為時間太晚,還和守城的將士差點硬磕上了,夫君可有在大覺寺踫到她?」
听林大人這麼問,方梵音心頭一跳,面上不顯矢口否認。
「老爺你可真會開玩笑,安王是何等人物,豈是我這內宅之人能夠攀上的,我與奶爹爹都在廂房好好呆著念經祈福,希望佛祖可以保佑咱家嵐兒事事如意、心想事成,哪里有時間在那大覺寺亂走亂逛的。」
想想又不對勁,補充了一句。
「昨晚也是湊巧,我誦讀經書有點疲累便同奶爹爹出去走走,這才看到那空中憑空出現幾道彩色的光柱,甚是好看卻也詭異得令人害怕。妻主,你可知那光柱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們是做什麼的?」
方梵音的疑惑並不是假裝。
他是真不知道光柱代表了什麼意思。
按理說他的娘家也是個小世家,對這種京城的隱秘之事多少有點了解。
但誰讓他就是個不甚得寵的兒子呢!出嫁之前有什麼事情,家中的長輩想不到與他說,出嫁之後有什麼緊要之事更輪不到他知道。
況且,君家是修仙家族這點,是朱雀國上流社會秘而不宣的隱秘。坊間流傳的都是些夸大其詞,似是而非的流言。
能知道這些真實的隱秘,也都是各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中心人物
。
林大人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對這種秘事自然也無從得知,本來她也是一知半解。
但她是個能鑽研的。
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那是牟足勁通過各種渠道去打探,倒是被她知道得七七八八。
就是因為她的這種特性,所以林大人的官職爬得也很快。
听方梵音這般問,林大人想了想,到底還是將她所了解到的事情始末與他說了一遍。
「妻主,你是說那京城京郊的君家田莊曾經出過仙人?而當今這一代的君家家主的夫君是叫方翰音?」
方梵音目眥欲裂。
方翰音,這個名字多少年沒有出現在自己耳邊了。
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被自己用了各種手段趕出了家門。
盡管自己那麼恨他,但是下意識還是學著方翰音那個翩翩君子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他離開後沒有落魄,反而成了君家田莊的男主人。
神秘的君家田莊,竟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方翰音到底何德何能,會有這樣好的運氣!
他現在恨不得自己立馬出現在君家田莊,真想去看看方翰音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不對,方翰音肯定沒有自己過得好。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四品大員家的當家主人,是四品大員林大人明媒正娶的正君。
而他方翰音有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田莊的地主公。
方梵音牙關咬得死緊,已經陷入自己的臆想之中。
而林大人還在一邊喋喋不休,一直叨叨著君家田莊的輝煌歷史,她越說方梵音心中越是憤憤不平。
如若君家田莊只是一個普通的田莊,他倒還好受一些,但是誰能想到方翰音被自己打壓到逃出幽城,竟然會被那君家田莊的主人聘娶,做了仙人家族的當家主人呢。
若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還不如自己去代替了他……
特別听到林大人說到的君家家主對自家夫君百般寵愛,這麼多年只寵他一人的時候更是目紅如血。
為了不掃林大人的興致,方梵音只能嗯嗯啊啊應和著。
可是人家林大人又不是個傻瓜,早就看出方梵音的不耐煩,談性瞬間就淡了,于是甩袖走人。
君縈懷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林家,找到了方梵音的時候,卻見他正好將林大人給送出了院子門口,返回到屋中。
「嘩啦啦」桌子上的茶杯茶壺一股腦兒又被他從桌子上甩到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君縈懷挑眉,這又是誰惹了他?難道又是林大人那個夯貨?
「方翰音你不得好死。」
方梵音緊咬銀牙,怒聲低吼。
方翰音?
自己的便宜爹?這,哪到哪?所以,倆姓方的真的關系匪淺。
君縈懷疑惑,自家便宜爹好好在田莊待著,壓根與方梵音沒有交集,這人是生得哪門子的邪火?
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她收斂氣息,干脆細細地听著,希望這人繼續說點有用的信息出來。
自己的便宜爹也不知道顧忌什麼,啥也不肯說只表明立場,自己不願再與方梵音有任何交集。
果然不出所料,方梵音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中,又說了一些與方翰音之間的恩恩怨怨,當然都是美化了自己詆毀方翰音之後的版本。
這簡直是臥了個大槽,這兩人竟然是親兄弟,雖然是同母異父的。
而他們之間的恩怨簡單一句概況,就是兄弟倆因為家中資源相互爭奪,無時不刻在宅斗,而方梵音技高一籌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將自己同母異父的兄長給掃地出門了。
「奶爹爹,找,給我把那對父子找出來,哪怕不能把林宜修送進宮中,也要把他給我往死里坑。最好把他送進君家,勾搭了那個君家的家主,好讓他們相互算計,相互打壓,最好是不死不休。」
方梵音已經無法顧及自己的音量了,奶爹爹到底還有一些理智,小心勸道。
「公子,可是,那是君家啊!咱家大人剛剛不是說,君家是出過神仙的……」
「君家?君家怎麼了,君家人難道就不是人了?
如果真的都是神仙,方翰音哪里就能有那麼好運嫁到君家去。
還與妻主琴瑟和鳴,可笑的是他的神仙妻主竟然沒有二心。
方翰音到底何德何能?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竟然比我過得好。
哈哈哈……難道我千方百計把他趕出方家,就是為了讓他無牽無掛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嗎?」
方梵音雙眼通紅,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
「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
奶爹爹,你幫我把林宜修那個小給我找出來,我要讓他去勾引那什麼君員外。
那個小的體態做派倒與方翰音有八成相像,我們把他的死鬼爹給控制住,讓他去勾引君家的女人。
我就不信,女人會不偷腥。
老的不行,就勾搭小的,反正最後就是要搞得他們君家雞飛狗跳。
一有機會,我們就將君家田莊給拿下。
呵呵,不是說那個地方是風水寶地嗎?以後我成了那個地方的主人,那我還愁什麼?」
奶爹爹被方梵音的言論驚得心中一跳一跳的,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
自己的公子就是魔怔了,只要一踫到曾經的那位就如此歇斯底里,他不敢再勸解,只是唯唯諾諾地應下。
並告知自己這就去找人,親自去找。
而方梵音也沒有覺察這有什麼不妥,只揮揮手讓他自去。又想起自己讓侍墨回娘家調查與【珍寶齋】打擂台的是方家哪個主子的事情。
「侍墨,侍墨……」
只是這次侍墨並沒有出現在方梵音的跟前,倒是來了一個年紀尚小的小侍,戰戰兢兢來到門口回話道。
「正君,侍墨哥還未回來。」
方梵音大怒,對著那小侍直接吼道。
「滾!」
君縈懷皺眉看著方梵音作怪,這人似乎被刺激大發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沒有想這麼早就收拾他的,可是目前為止君家與他無冤無仇的,他僅憑一個名字就意圖對君家圖謀不軌。
呵呵,也許是因為對自家便宜爹的嫉妒到想要趕盡殺絕,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是覬覦君家的修仙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