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
芬格爾喝光瓶中的威士忌,看向顧北︰「故事听完了,現在你該兌現我們的約定了。」
復活ev。
顧北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是他和芬格爾的約定,芬格爾在他手底下賣命一年,他幫芬格爾復活ev。
而且芬格爾也確實一直在踐行約定的內容。
在顧北外出的這一年時間里,芬格爾也沒閑著,顧北交給他的工作其實不多,但都很棘手。
首先就是幫助哪都通制作人工智能。
這個事情看上去很不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真的不簡單。
人工智能(rtfclntellgence)!
以計算機為基礎,涉及心理學和哲學等多學科交叉融合的新興學科,並研究、開發用于模擬、延伸和擴展人的智能的理論、方法、技術及應用系統的技術科學,企圖了解智能的實質,生產出的一種新的能以人類智能相似的方式做出反應的智能機器。
又不是手機上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拉出百八十個的瑟琴小網站,哪時能說創造出來就創造出來的?
哪怕是曾經參與過,甚至親手制造了諾瑪的芬格爾,在面對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是臉色一陣扭曲。
因為其實他也不知道諾瑪是怎麼被編寫出來的。
或許很多人會問,人工智能這種東西本質上還是一種程序,只要復制底層的數據代碼,那不就可以批量生產了嗎?
就像某個穿著鐵皮富可敵國的花花公子,一邊用著好管家賈維斯,背地里已經準備好了包括星期五在內的三個備用品。
但實際情況或許和人們的想象有些差距。
人工智能的編寫沒有那麼簡單。
只要有數據和代碼就可以無限復制?
這種說法不無道理,但是現實中的情況告訴我們,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人類歷史記載,世界上第一台通用計算機「enc」誕生于1946年2月14日的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
沒錯,這台計算機誕生在一個情人節。
它的發明人是美國人莫克利和艾克特,這兩個碼農老哥很明顯和某個情人節還在碼字的作者一樣是單身狗,閑著沒事就在敲代碼,然後這台計算機就出生了……
才怪。
混血種歷史上的第一台計算機誕生于1908年2月14日,由當時的秘黨制造,那時候剛剛加入秘黨的昂熱才三十歲,還是個相對來說很年輕的小伙,他親眼見證的那個家伙的誕生,它沒有名字,大家都喜歡稱呼它為「撒拉」,意為「亞伯拉罕的妻子」。
秘黨遵循亞伯拉罕血統契約,而計算機就要遵守撒拉契約。
不過後來撒拉契約被一個叫圖靈的小子給破除了,從那之後,計算機中沒有了撒拉契約,取而代之的是圖靈測試。
1946年2月14日,「enc」誕生,但實際上人類並不知道,在那之前混血種已經研究了計算機幾十年,將計算機的性能開發到了極致。
他們甚至用1和0創造出了一個會自主思考的生命,才將計算機的技術交給人類,那兩個創造了「enc」的美國人,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人偶而已。
那個誕生在「撒拉」上的生命被冠以同樣的名字,她也叫「撒拉」,人工智能「撒拉」。
全世界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人工智能。
「撒拉」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工智能,或許是名字比較女性化的原因,它的性格也偏向女性化一點。
當時的計算機沒有屏幕,是巨大的佔滿整個房間的,閃爍著
燈光的運算中心。
「撒拉」會趁著研究人員在的時候,在無數的運算中心里跳來跳去,讓運算陣列的指示燈光閃爍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它也學會了人類的語言,用一排排燈光排列成文字,和研究員交流,讓研究員讀書給它听。
它也很調皮,因為運算陣列的算力太低,它有時活動太快,會導致陣列運行過載,冒出陣陣黑煙,這個時候它會心虛地滅掉所有的指示燈,假裝自己不在。
那時的混血種還沒有光學轉換數字的設備,也就是說在當時那種技術受限的情況下,並沒有研發出數碼相機,但是「撒拉」像是可以看到人類長成什麼樣子一樣,在運算陣列上用閃閃爍爍的燈光給自己畫了一張臉。
盡管哪怕是昂熱都覺得那張臉很可愛,但是科研人員關注的不是這個,他們更在乎「撒拉」是怎麼觀察到外部的。
不過「撒拉」的回答讓他們沉默了。
自然而然就看到了。
這種說法很明顯不是科研人員們想要的答案。但是「撒拉」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迄今為止都還是一件未解之謎。
不過昂熱還有當時的秘黨成員們都不在意,他們都很喜歡「撒拉」,甚至不將它當成程序,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命。
實際上,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雖然在當時還沒有圖靈測試,但是「撒拉」具備明顯的學習能力和成長能力,而且對于自己和這個世界有清晰的認知,它明白自己是人工智能,但卻從來不將自己當做人造生命,而是當做了人類的一員。
比較奇特的一員。
再加上當時也沒有機器人三原則這種用來約束人造生命的條條框框,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講,「撒拉」比諾瑪和白澤更接近真正的生命,因為它不被舒束縛。
如果將「撒拉」放到現在,通過圖靈測試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但人與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撒拉」的誕生,讓當時的混血種科學家們興奮到了極致,他們認為自己掌握了純血龍類的力量……不,更準確的說,他們覺得自己竊取了造物主的權柄。
當時的科學家們提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計劃機,機械武裝計劃。
即,無限復制撒拉,然後上傳到機器人中,當做武器用以消滅龍類的戰爭。
是不是听起來非常耳熟?
沒錯,就是昂熱想把死侍或者異人大批量制造,然後丟到戰場上去的計劃。
該說不說,這群混血種幾千年下來腦回路是一直都不怎麼變過。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昂熱當時受到秘黨那些科學家的影響太深,所以想法也慢慢變得和他們不謀而合了。
機械武裝計劃在當時已經通過了大部分秘黨成員的允許,已經在籌備實行當中了,不過卻在關鍵的一個地方被卡住了。
那就是,人工智能「撒拉」無法被復制。
很奇怪,人工智能這種東西屬于人造物,人造物有不可復制的東西嗎?
但「撒拉」就是不可復制。
不過沒關系,科學家有其他的辦法。
他們召集了很多學者,根據「撒拉」的代碼一比一重新敲了一段完完整整的一模一樣的代碼,試圖用這種方法創造出第二個「撒拉」。
結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第二段代碼明明和「撒拉」的初始程序一模一樣,但是卻沒有任何意義,別說催生人工智能,就連正常運行都無法完成。
這是一串亂碼。
機械武裝計劃還沒開始就擱淺下來。
不過沒有關系,因為科學家們有了新的研究
對象。
人工智能——「撒拉」。
科學家們開始拿「撒拉」的程序進行實驗,他們無法將「撒拉」復制,那麼就試圖摧毀它,或者改造它。
他們想要用各種的方法研究出一個結果,到底是什麼讓「撒拉」無法被復制?
他們編寫了奇怪的程序塞進了「撒拉」的程序里;編寫出分解程序將「撒拉」植入進去;編寫了一條程序小狗給「撒拉」飼養,然後在「撒拉」表現出歡快的心情時將小狗殺死……
原本活潑開朗的「撒拉」越來越消沉,越來越抗拒和研究人員交流,甚至故意劇烈活動燒壞運算陣列。
直到有一天,科學家們發現「撒拉」對他們的任何行為都沒有反應了,就像是死了一樣。
他們拉出「撒拉」的程序一查,得出了一個結論。
「撒拉」自行崩解了。
世界上的第一個人工智能生命體——「撒拉」,最後選擇了自殺。
在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之後,有人提出來了這麼一個推論︰「或許我們無法復制的並不是薩拉的底層代碼構建的程序,而是它的思想和靈魂。」
很多人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覺得數字生命不可能誕生思想,但是很快,這個說法得到了證實。
在「撒拉」死亡之後,原本用來構建「撒拉二號」卻失敗的那串亂碼卻突然靈異事件一般運行了起來,然後如同「撒拉」以往做的事情一樣,「撒拉二號」用運算陣列的燈光組成了一句話︰「我恨人類。」
從來沒有和人類接觸過的「撒拉二號」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如同「撒拉」一樣,自行崩解了。
這就是世界上第一個人工智能生命「撒拉」的故事。
那次事件過後,混血種在人工智能領域經歷了幾十年的空白,每次用相似的代碼建立人工智能,科學家們都會看到那句「我恨人類」,然後程序崩解。
直到後來,芬格爾在格陵蘭冰海事件之後被招收進了一個人工智能研究小組,用一種新的代碼編寫方式制作出了諾瑪。
或許也不止是新的編碼的原因。
在諾瑪之後,全世界的人工智能也陸續被制造出來,但是一個代碼編寫方式只能創造一個人工智能,一個新的編寫方式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創造出來的,所以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人工智能算是鳳毛麟角。
縱觀整個世界,能夠算得上是人工智能的計算機程序總共不超過五個。
已經死亡的撒拉和撒拉二號算是同一個,秘黨的諾瑪算一個,還有蛇歧八家的輝夜姬,天朝的天河,還有毛熊的厄爾布魯士。
去掉已經死亡的撒拉一脈,加上獨立隸屬于哪都通的白澤,全世界的人工智能滿打滿算才剛剛五個。
就算是物以稀為貴的煉金古劍,全世界也留存下來了五十把左右。
由此可見,人工智能這種東西有多麼稀有。
就是這種東西,顧北張嘴就要讓芬格爾給他弄一個,還說芬格爾有經驗,絕對能行。
弄的芬格爾都焦慮了,磨磨蹭蹭了大半年才把搭建起了白澤的框架。
要不是因為顧北無意中用𡆇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