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多想,一手撐著桌子,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唐佐嚇了一跳,往我這邊跑來。
胖子扒著窗子對唐佐喊道︰“你後面!那老頭在你後面!”
唐佐猛回頭,卻依舊什麼都沒看到,有些茫然地回過頭,“在哪兒?”
我雙腳落地,身體猛然下蹲,直接彈跳起來,沖到唐佐面前,把他一拉,手打指訣,一指彈出。
老頭在我面前,猛然爆開,變成一股邪煞之氣彌漫開來。
唐佐這才看到,臉色頓時變了,破魔出手,“咻!啪!”
只是,這股邪煞之氣爆開後,就朝著四面八方飛速飄散開,讓我們根本不知道最終他們要去哪里。
我沉聲對胖子說道︰“胖子,把我背包拿下來!”
“來了!”胖子答應了一聲,離開窗口,沒一會兒背著我的包從房子里跑了出來,“來了!”
“走!我們再去會會那個老頭!”我說完,直接從面前的籬笆牆跳了出去。
唐佐緊隨其後。
胖子試了試,最後還是繞遠,從大門出來了。
他飛快沿著小路追上我們,跑出村子,鑽進樹林,從另一頭出來,到了破廟門口。
胖子喘著氣,看向里面,“咦?老頭在里面啊!”
我也很驚訝,和唐佐對視了一眼,同時把破魔拿了下來。
胖子也跟著把破魔拿在了手里。
“你們等著!我進去看看!”我說完,邁步往破廟里面走去。
破廟很破,供桌就是個水泥台子,破損處露出里面的泥巴和磚頭。
中間一張破桌子,點著一根快要到頭的蠟燭,燭光微微搖晃著。
此前拿著鐵鍬趕我們走的老頭,還保持著我們前面看到的姿勢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但我能從他微微起伏的後背,判斷出他還活著。
那剛才出現在村長家外面的人又是誰?
我沒有驚動他,而是抬頭打量起破廟里面來。
兩側各有兩個已經只剩下下半身的泥塑坐像,正對大門是個水泥台子,上面就是那個金佛了。
我看到金佛周身,邪煞之氣更加濃郁,還在不停地翻涌著,就好像之前被什麼東西攪動過似的。
我沒有輕舉妄動,慢慢退出破廟,“胖子,在周圍布置一個防御陣。”
“好 !”胖子立刻從背包里往出掏黃紙符,仔細看清楚是什麼符紙後,就在破廟周圍開始布陣。
唐佐問︰“江少爺,這個老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但他現在是個活人,應該是睡著了!”
“那剛才……”
我依舊搖頭,“我也想不通,他明明在這里睡覺,怎麼會出現在村長家外面。”
“不是人!”唐佐忽然說道,“會不會是離魂?”
我猛然回神,對啊!
我怎麼把離魂給忘了!
正常人離魂,我們叫離魂癥,不了解的人,會認為是精神病或者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離魂,是修煉某一種術法的,會讓自己離魂,去做一些事情。
而這種人,除了我們這個行當一些高深道行的人外,就只有邪士了。
邪士往往會通過自己短暫地離魂,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這個老頭是邪士?
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像,他身上沒有我們風水師的特征。
具體讓我說,我也說不上來。
反正遇到什麼事情,我只會拿符紙和破煞,肯定不會拿鐵鍬的。
“唐佐,或許我們小瞧了那些r國人了!”我跟唐佐說道,“沒準他們有什麼自己的手段我們不了解,就像南亞邪士用的降頭,一開始不是也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嗎?”
唐佐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好像記得一些,以前鳴叔跟我們提過,具體的我不大記得了,回頭去問問!”
“什麼?”
“就是r國陰陽師,和我們華國的風水師差不多,會的也差不多,又能養靈體,就好像我們風水師和東北走馬弟子的結合體!”
听到這話,我也想起來了,不過有些覺得古怪,“石蛋看的動漫里,好像有這種描寫。”
唐佐笑了,“差不多吧!”
胖子回來了,“好了!”他往里面看了一眼,“接下來干嗎?”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甩甩胳膊活動了一下,“金煞攻擊性比較強,要是動起手來,動靜可能有些大,你們在外面幫我看著點兒,怕有人上來。”
胖子道︰“大半夜的誰能來?”
“那可說不準!這個村子,我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幾個人,村長說還剩下幾十口人,只有一個人把這里看得這麼重嗎?萬一還有和他一樣的人呢?”
胖子點頭,“說的也是。”
唐佐說︰“江少爺,有我在,實在不行我讓其他伙計現在就往這邊趕。”
我搖頭,“暫時不用,要不這樣,我先進去看看老頭到底怎麼回事,金煞的話,還是明天天亮再說,煞氣也能小點兒。”
我們商量好了,他們就在外面等著,我一個人重新走進了破廟。
老頭還在睡著,蠟燭眼看著就要熄滅了。
我看到桌子上還有一根,就拿起來點燃,在桌上滴上了蠟油,把蠟燭黏在上面。
破廟里又明亮了一些。
我走到老頭旁邊,伸手推了推他,“喂,老伯!醒醒!”
老頭哼哼了兩聲,沒動。
我又加了點兒勁兒推他,“老伯?”
老頭動了,緩緩抬起頭,用手摸了摸臉,睜開了眼楮。
當他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人是我後,頓時驚恐地站了起來,往後倒退撞到了牆上,“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之前看到我們還橫眉冷對的,這會兒居然會害怕成這樣。
“你怕我們?”我試探著問道,“你怕我們什麼?”
“你,你不要過來!”老頭往外面看,似乎在尋找逃跑的路徑。
可看到外面還站著兩個人的時候,頓時更慌了。
“你們要干什麼?”他色厲內荏地指著我,“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我微微皺眉,仔細觀察著他,“我們什麼都不干,就是看你大半夜在這里睡著了,想叫你一聲回家去睡。”
“少廢話!”老頭忽然激動起來,“你們肯定沒安好心!我兒子說了,只要外來的人對這里感興趣的,不管是男是女,肯定就是想要偷走金佛,好讓我們村子倒霉!你,你們給我滾!”
他似乎找到了讓自己戰勝恐懼的借口,越說底氣越足,似乎就要回到之前我們見到他的時候那個樣子。
我提起一絲法力,沉聲喝道︰“冷靜!誰跟你說過我們要偷金佛的?這尊金佛到底是什麼人放在這里的?”
听到我的話後,胖子忍不住也朝里面問道︰“怕人偷也不把廟修修,這是人干出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