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再看這人的面相,我忍不住皺眉。
一臉奸臣像,唐天德會跟他合作?
齊耳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居然和唐天德留著同樣的發型。
人很瘦,兩腮無肉,就是人們常說的刀條&nbp;子臉。
老祖宗留下的識人術就說過,“兩腮無肉不可交,兩腮橫肉為凶者!”
頭一句說的就是面前這位田老板的面相。
尖嘴猴腮,偏偏穿著中式雲團對襟兒衣衫,顯得自己多講究,實際上就是靠著外表忽悠人的。
一句“馬隊長召喚,豈敢不來!”更加暴露了這人心高氣傲,心機多變的奸詐狡猾。
即顯示了自己話術高深莫測,說的多有水平,又給足了馬文濤面子。
馬文濤笑了一下,“非常感謝田老板支持警方工作!”
馬文濤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感謝,就把對方試探又高傲的攻擊,給驅散了。
田老板旁邊一個人,三十歲不到,低著腦袋。
他回頭呵斥道︰“你還不跟馬隊道歉?一個沒看住就自己跑出去溜活兒去了!還見了血害了我老朋友家的伙計,這要是真出了人命,你讓我怎麼跟老朋友交代?”
這話就更高明了,瞬間就把他自己摘出去了。
我眉頭挑了一下,看那個伙計。
伙計長得平平無奇,扁平的臉,綠豆眼,身材和胖子倒是很像,只不過,眉眼離得太近,一生受人驅使的命,還不夠聰明。
他這種人,典型的沒有主見,說他自己出去干私活去,那算命先生都能失業了。
田老板說完後,看了看馬文濤的表情,又把視線移到了我身上,“這位小警官,很面嫩啊,才畢業的啊!”
他這是對我產生懷疑了,因為我穿著休閑裝,和這里著便裝的警察又不太一樣。
“實習的!”馬文濤應付了一句。
田老板笑著點點頭,沒再問,回頭繼續呵斥自己的伙計,“跟你說話沒听到嗎?”
那個伙計畏懼地趕緊給馬文濤鞠躬,“對不起馬隊長,我今天自己出去溜活兒,正好踫到一個認識的人,他們是從江城來玩的,眼力好,我就想著讓他幫忙過去掌掌眼,沒想到,他們那些人,二話不說,拿刀就捅,我嚇壞了,就,就跑了……”
“說你什麼好?把人帶去,被人捅了,不報警也不跟我說,自己嚇跑了,說出去,你讓我田定天以後怎麼混?臉還要不要了?”
又是呵斥,又是把自己往外摘!
我心里冷笑,就沖他這麼著急把自己摘出來,我就能斷定,這件事情他肯定知道,說不定,叫上唐林,也是他的主意!
可我什麼都沒說,就坐在馬文濤旁邊看著他們。
馬文濤听後,點點頭,回頭看了我一眼,“小江啊!”他居然還會演戲,“詢問證人的時候,也要和嫌疑人的口供做比對!”
他這就是在跟我說,兩邊兒說的話,對上了。
我才不相信他沒看出來這個姓田的在演戲。
“嗯!”我也配合他出演,既然都演戲,那就一起演唄,“記住了!”
“那你有沒有什麼問題?大膽點兒,就算問錯了也不要緊,不然,以後真正到了崗位上,就沒有給你糾正的機會了!”
听馬文濤這話,田老板似乎覺得他對我這個“實習生”很重視,立刻說道︰“對對,隨便問,我們都會配合的,就算問錯了也不要緊,實習嘛,就要多學習,問吧,問什麼都行!”
我明白了馬文濤的意思了,他根本就沒相信這個姓田的話,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有些話不好說,也不好問。
但是,一開始就給我戴上了“實習生”的帽子了,就是希望從我嘴里問出點什麼來。
就算是姓田的被我問得惱羞成怒,也有他在後面兜底。
我撓撓頭,笑了笑,“馬隊,那我真問了?”
“問問,盡管問!”田老板好像比馬文濤還積極。
“田老板,我年紀小,也不懂文玩古董什麼的,要是問錯了,或者說錯話了,您多擔待啊!”
“呵呵呵,馬隊長,你這個小警官不錯啊!好,你問吧!”田老板似乎被我說的這幾句話弄的挺開心。
我心說,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不過,我還在等胖子的消息。
我剛要開口,手機響了兩聲,我趕緊說︰“不好意思,我忘了關手機了!”
我趕緊掏出手機,趁機看了一眼,又看了馬文濤一眼,才把手機關了靜音放進口袋里。
“不好意思啊!”我抱歉了一句,“田老板,您說您這個伙計自己溜活兒?”
“是!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田老板回頭又呵斥了一句。
那個伙計一縮脖子,偷偷瞄了我一眼。
我笑了,“您這個伙計怎麼稱呼?”
“問你呢?”田老板又來了一句。
威脅恐嚇之意太明顯了,伙計都不敢說話了。
馬文濤說話了,“田老板,消消氣,都是年輕人,給我這個小伙子一個鍛煉機會,要不,我們去旁邊喝口茶去?”
田老板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做的有些過了,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老實回答問題,要是讓我知道你不老實,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好了好了!來,來這邊!”馬文濤把田老板讓到接待室另一個沙發上,又從旁邊的地櫃里拿出來一個飄逸杯,“我這里沒有田老板那麼講究的茶具,也沒什麼好茶,您將就著?”
“客氣了,客氣了,這就不錯了!”
他們坐到了旁邊,我往中間挪了一點兒,正面對上了這個伙計。
“別緊張,其實我也挺緊張的!”我笑著和那個伙計說道,“我姓江,你呢?”
伙計又瞄了田老板一眼,“我姓卞,就是上下左右那個下字上面多一點兒的卞!卞超!”
“很少見的姓!”我說了一句,“你跟著田老板多久了?”
“有十年了吧!”伙計翻著眼皮想了想,似乎我跟他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卞哥!”我換了個更讓人放松的稱呼,伙計笑了一下,我繼續問道︰“卞哥,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昨晚上崔耗子手里有貨的?”
“是崔耗子自己給我打的電話!”卞超說道,“我接了電話後,就按照他說的時間地點過去了,路上正好遇到唐林,以前他和唐老爺子來過幾次,我們也算熟悉,知道他眼力好,就想著怕自己打眼,就求他跟我一起過去掌掌眼,誰知道,就出了那事兒了,然後,我一害怕就跑了!等到老板找到我,我才知道他失蹤了,才跟著老板到這里跟馬隊長說清楚的!我發誓,這事兒跟我真的沒有關系,我膽子小,看到血就慌了!真的!”
我笑了,“原來你認識崔耗子啊!他一個盜墓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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