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勉的別墅里,啞黑色的豪車停在門外,舒勉對容煜的到來沒有意外,舒漾有些緊張的坐在客廳,早在容煜來之前就給他們打了電話。
容煜坐在了沙發上,將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u盤里的內容。”
舒漾吞咽了兩下,去拿文件袋的手都有些顫抖,不得不承認,她很怕。
將文件袋打開,翻開文件的第一頁,她有些疑惑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來,“這……”
文件的標題是西子灣踩踏事件,緊接著是一份受害者名單。
她慢慢的翻開,一共是八十多名受害者名單。
後面是每個受害者的詳細信息,她不明白為什麼u盤里是這個。
舒勉看著舒漾的表情不對勁,將文件接過來,一看也有些震驚,“為什麼是這個?”
容煜早在來之前就簡單看了一眼,他想到趙小七和他說的,轉述給他們听,“文件里的內容都是舒九天先生自己收集的,恐怕他當時也在查這件事。”
舒漾立刻回過神,想到了舒萬鈞和舒勉的對話。
“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瞞著你的了,因為他查到了那件事,十年前的那件事,他要揭發我。”
“為了掩藏十年前的錯事,他們殺了叔父。”
舒漾瞪大眼楮,內心久久無法平靜,牽扯太深了這件事。
她無法想象為了留下這個u盤,父親究竟付出了什麼。
搜查混亂的書房,到處被翻個底朝天,連電腦的主機都被換掉了,就是為了掩藏所有東西。
只是那些人沒想到的是,一個被藏起來的u盤,他們沒發現的東西,在幾年後被舒漾找到。
但為什麼那u盤會有反追蹤程序呢?
可是父親已經死了,沒人能再解答這些。
對他們來說,現在更重要的是,這份名單中的信息,父親究竟查到了什麼?
他們看了看,發現踩踏事件一共死亡一百四十七人,其中八十六名都是來自南郊醫院的病人。
南郊醫院,舒勉和舒漾對視一眼,上次舒九天逃走後見得第一個人就是南郊醫院的院長。
“可是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舒漾猛地站起來,她想到一個人,可以為她解釋疑惑。
她直接抓起那些資料,緊接著看向容煜,“你跟我走。”
她又看著表哥說道︰“表哥,南郊醫院那邊交給你了,還有問清楚舒萬鈞,西子灣的周年慶典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和我爸都去了。”
“好。”舒勉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啞黑布加迪飛快的朝著西子灣的方向駛去,容煜大致猜到了舒漾要做什麼。
很幸運的是,拾荒老人在荒廢的大廳里撿東西,看到他們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
舒漾聲音急切︰“老先生,您說過的,您的夫人是在南郊醫院治病,然後治好之後被邀請來參加西子灣的周年慶典對嗎?”
拾荒老人有些奇怪的點點頭。
容煜立刻問道︰“為什麼西子灣會邀請您夫人去參加西子灣的周年慶典?”
舒漾一愣,她在最開始听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盲點。
拾荒老人看著並不富裕,因為治病只怕是早就花的分文不剩,這種情況下,西子灣那麼豪華的一個周年慶典,怎麼會邀請她?
拾荒老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渾濁的眸子看向別處,似乎是在回憶,許久之後他才開口︰“不能說是邀請,準確的來說,是抽獎。當時有一批即將要出院的病人,當時醫院也正好是有一個活動,搞了抽獎,說是抽到邀請函的人可以去西子灣,我老伴運氣比較好,抽到了,當時醫院里幾百個病人一起抽獎的。”
舒漾的眼神沉下來,她明白過來,根本不是隨機抽取的。
“冒昧的問一下,您夫人得的什麼病?”容煜問道。
拾荒老人嘆了一口氣,“顱內腫瘤,腦神經突變引起的。”
舒漾明白容煜問這問題的用意,她立刻將手中的資料遞過去,“您看看,這其中是否有您夫人的資料。”
拾荒老人震驚得看著紙張,一張一張的反過來,心里滿是震驚,“這些人,全都死在了這里。”
他說完,手微微顫抖,在翻到一頁的時候,他的手頓住,有些激動的摸了摸那張紙,右上角有一張照片,是一個老人。
舒漾心里也不好受,她立刻明白,這張就是他夫人的資料。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人?”拾荒老人凝視著舒漾,帶著警惕。
舒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總不能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她懷疑當時踩踏事件是人為操控的吧?
好在容煜開了口,“老先生,您別緊張,您也知道最近要建設一個新的醫藥研究室,建設地點就在西子灣,我們要了解清楚西子灣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要了解清楚那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但僅僅是這兩件就足以讓拾荒老人震驚。
“怎麼?難道不是意外?”他立刻扯住了容煜的袖口。
“老先生,這事誰都說不準,所以還請務必將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容煜正色道。
拾荒老人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便說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舒漾立刻問道︰“老先生,您還有沒有當年您夫人的病例?我想看看用藥清單。”
其實說出這句話,她也有些忐忑,畢竟是十年前的東西。
所以十年前的東西,不一定還能被保存完好。
尤其是,這位拾荒老人無家可歸,更不可能保存十年前的東西。
沉默許久之後,舒漾看向容煜,有些失落。
片刻,拾荒老人仿佛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走到自己常睡的鋪蓋那里,找出一個塑料袋,隔著很遠,舒漾能看到塑料袋里似乎放著不少的紙質東西,但具體是什麼看不到。
很快,他們終于明白拾荒老人在翻找什麼。
老人將一疊放的全是褶皺的紙拿給他們,有些不舍,“你們看看是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