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直風生水起,卻被一個小小的傅雅慧給纏住了。
「果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他帶著手銬向背後的椅背躺去,抬起頭低聲感嘆著。
一旁的警察沒听清他說什麼,皺眉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許寧晨搖了搖頭,笑著直起身看向前方,盯著開口的警察道︰「我說,我要見傅雅慧。」
此時,正在給傅母發消息匯報最近傅家情況時,一通陌生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你說什麼?許寧晨要見我?」傅雅慧在听到對面警察的話時,驚訝的站起了身。
「是的,他說有話要親自對您說,希望您能去見一面。」電話那頭的警方平靜的說道。
雖然不清楚許寧晨為什麼要見自己,但她的第六感讓她覺得,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他也不是單純的想要見自己。
「麻煩你告訴他,我最近很忙,沒空去見他。」傅雅慧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邊警方將結果告訴了他,他仿佛早有預料,隨後聲音低沉地說道︰「我願意交代真相,但我也有條件。」
警方見他終于開口了,立刻追問道︰「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的條件,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听到這話,許寧晨才抬起頭,冷靜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我要見容煜。」
當容煜被警方請到局里協同調查時,有些不明白許寧晨為什麼要見自己。
再隔著鐵柵欄看到許寧晨時,他已經沒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樣。
現在只能拉攏著腦袋,雙手拷在一起,時時有人監管著。
「听說你要見了我,才肯說背後的真相?」容煜一踏進探視間,便冷冷的地看向他。
在听到容煜聲音後,許寧晨緩緩抬起了頭。
「沒錯,是我要見你。」聲音沙啞的他說著,隨後伸出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請坐,這件事我們得好好談。」
容煜瞥了眼許寧晨,隨後又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獄警,在確認並沒有古怪後,才緩緩坐了下來。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我可沒空在這陪你打啞迷。」容煜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許寧晨盯著他,直到現在眼底都滿是盤算,「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只要你答應下來,我就會告訴警方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
「你是在跟我談要求嗎?」容煜撇了撇他。
面對滿臉頹廢的許寧晨,容煜嘴角輕蔑的勾起,雙手強勢的撐在桌面上,就連語氣也有著讓人不敢質疑的強硬。
「你覺得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談條件?」容煜站起身,眼底的嘲諷不言而喻。
「只要你說出了這件事情的真相,開出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容煜低著頭問著。
可明顯許寧晨不同意這個提議,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要偷換概念!」
可已經得寸進尺的容煜只是笑著,他現在有大把時間耗在這,完全等得到許寧晨自願開口的那一天。
容煜冷笑道︰「那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我不同意!」
容煜輕笑一聲,立刻站起身來,「給你時間考慮,許寧晨,他們會放過你嗎?」
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緊接著離開了這里。
又過了許久。
許寧晨煩躁的坐在看守所的床上,腦子里盤算著如何能離開這里。
不過他還是覺得霍伊思會過來救他,畢竟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事,而且自己知道他那麼多秘密。
正想著,看守所外的走廊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我都說了,是那娘們非得得理不饒人,還拿指甲往我身上撓,你看看我……」
一個年輕聲音正控訴著,冷不丁的被打斷了。
可那人並沒有作罷,反而更加激動地辯解道︰「你們怎麼就是不听我解釋呢?」
「我說了,是那個老女人先動的手,我只是正當防衛!憑什麼你們只抓我?我正當防衛有什麼錯?」
警察才不管他的廢話,臉色不善的將他關進了許寧晨所在的房間。
手銬一解開,他就被強硬的推了進去。
「你們有沒有听我說話?是她先動的手,你看她把我脖子給撓的。」一邊說著,一邊扒開衣領展示自己的傷口。
警察只是冷冷的鎖上了門,隨後看著他道︰「人老太太只是抓了你脖子,你就拿路邊的石頭給人開了瓢,現在那人還在醫院急救,你已經不在正當防衛範疇里了。」
被關那人一時被嗆地說不出話,便又听到警察的警告。
「這是你今年第三次因為惡性互毆事件進來了,你現在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好好反思自己做的錯事。」
警察說完這話,很快便離開了。
那年輕人覺得無趣,撇了撇坐在那里閉目養神的許寧晨。
從剛剛走到他看守房前,他便覺得聒噪,索性閉上眼楮養養神,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人轉了轉房間,看到許寧晨一副假清高的模樣,眼神輕蔑的走了過去。
「哎呀!」他躺在簡陋的小床上,雙手撐著頭感嘆了一聲。
隨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許是閑不住,那年輕人坐起身開始找話題。
「哎,你是犯什麼事情進來的?」他好奇地打探著,不等許寧晨回答,就繼續猜測著。
「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氣質也不像是會小偷小摸的人啊,說說唄,你犯的啥事?」
許寧晨眉頭皺了皺,顯然是不想搭理那人。
可對方絲毫沒看出他的不耐煩,反而變本加厲的問道︰「這房間就我們倆人,再不聊聊天解解悶,人都要發霉了。」
他說著,便走到了許寧晨的床鋪前。
許寧晨听見他的腳步聲,睜開眼想要讓他離自己遠點。
就在他睜眼的一瞬間,許寧晨感覺到有人揮拳向自己打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他快速將自己滾向床鋪的另一邊,堪堪躲過他揮來的一拳。
等許寧晨抬頭定楮看去,才發現那人手中竟握著一把一指長的鋒利小刀。
如果不是自己敏捷躲了過去,恐怕脖子已經被人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