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明玉為什麼要殺你?是因為你毀了她的容嗎?」傅雅慧愣了好一會兒,才懵懂地問出這句話。
舒漾既沒否定也沒肯定,只是急迫地說道︰「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你認真听我說。」
傅雅慧立刻點頭應道︰「好,你說。」
「先前許寧晨用兮兮來威脅她認下這件事,否則兮兮就會有危險,現在我們已經從顧以寧嘴里知道了幕後之人,那他過不了多久就能知道顧以寧出賣了他。」
傅雅慧大概知道舒漾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了。
「那兮兮現在怎麼辦?許寧晨不會放過兮兮的。」她緊張地問著。
舒漾冷靜地提了個意見,「他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先把兮兮帶走。」
傅雅慧覺得有道理,于是立刻道了謝,「舒漾,謝謝你。」
電話一被掛斷,傅雅慧便飛快下了床,直奔樓下正在吃早餐的傅母和傅臣璽。
「媽!哥!出事了!」
傅母不悅的皺著眉頭,放下碗筷說道︰「一大早就大喊大叫,像什麼樣子!」
往常傅母嚴厲的語氣能震懾住她,可此刻傅雅慧管不了這麼多了。
「媽,兮兮呢?」她張望著四周,並沒有看到那個小家伙的身影。
傅母見她一大早就神經兮兮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兮兮還在樓上睡覺,你找他做什麼?」
傅雅慧在確認兮兮還是安全的狀態後,呼出了一口氣。
「媽,顧以寧這個害人精,自己被許寧晨當槍使去殺舒漾,結果自己被抓了不說,許寧晨還拿兮兮威脅她,讓她不能供出幕後主使!」
她著急的講述了剛才電話里的信息。
「你說什麼!」听到這話的傅母立刻驚嚇的站了起來,手邊的杯子也被打翻在地,碎瓷片崩了一地。
她知道傅母有多疼愛她的小孫子,就算自己恨極了顧以寧,但兮兮只是個孩子,他也什麼都不懂。
「你這消息從哪里听來的?」傅臣璽面色凝重的問著。
傅雅慧連忙解釋道︰「是剛才舒漾打電話告訴我的。」
隨後又轉向傅母,「現在許寧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供了出來,我們一定要趁這個時間段趕緊帶兮兮離開南城,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傅母連連點頭,立刻便動身上樓去抱兮兮。
「你說的對,但光離開南城還不夠,就怕許寧晨不肯罷休,我得立刻帶兮兮出國。」
餐廳此時只剩下傅臣璽和傅雅慧,好在現在躲出去還來得及。
「如果你說的情況是真的,那你必須和媽一起出國。」傅臣璽神色憂慮的說道。
現在誰也不知道許寧晨會不會在找不到兮兮的情況下,狗急跳牆亂咬人,如此一來,那傅家一定不會被放過。
他在心里細細思考著。
傅雅慧很是不解,明明他只要報復顧以寧,所以兮兮才會有危險,為什麼連帶著自己要一起出國?
「為什麼?」
她正問著,傅母抱著還沒睡醒的兮兮下了樓。
「媽,你帶著兮兮和雅慧一起出國,等事情平穩過去了再回來。」傅臣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向傅母提出了建議。
傅母也覺得這樣才更安全,「你說的對,那我今天就訂機票,定最早的航班出國。」
傅雅慧很氣,反駁道︰「為什麼我也要一起出國?我要親眼看著他得到報應!」
她始終忘不掉許寧晨帶給她的傷害,如果說以前還有愛,那現在只剩下恨了。
而且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你不要胡鬧,多一個人留在國內,就多一份危險,萬一我護不住你……」傅臣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直接打斷。
「我沒有在胡鬧,我不需要你保護我,我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我一定要親手報仇!他傷我那麼深,我怎麼可能看著他好過?」
傅母眼看著兄妹倆的矛盾越積越多,連忙出聲勸道︰「行了,你們都別吵了!」
「雅慧要留在國內,你就多派些人看著她,現在許寧晨的目標是兮兮,我先帶他出國。」
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傅臣璽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傅雅慧捏緊了垂在兩側的拳頭,上一次這麼傷害自己,她一定要讓許寧晨也付出十倍百倍的痛苦!
傅母很快便收拾好了行李,隨行的人不敢帶太多,怕太過引人注目,反而容易被許寧晨查出蹤跡。
于是她們只帶了一個保鏢和保姆,便快速踏上了出國的飛機。
一間密室內,舒勉臉色陰沉的蹲下來,他面前躺著的是那天的司機。
司機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他從不手軟。
司機的眼楮渙散,已經開始崩潰了,也就在這時,他才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天是老爺讓我去的,他說讓我去精神病院找到這個人,按照他說的說出來那些話就好。」司機顫巍巍的說道。
舒勉的臉色難堪,老爺就是舒萬鈞。
其實最開始他就已經猜到了這些事情,但親耳听到還是覺得震撼。
這真的是他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父親嗎?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董嘉雲自殺?」舒勉問道。
司機有些猶豫,但看到一旁的鉗子,他立刻說道︰「舒總,我真不知道,但是我听著那話里話外的意思應該是希望她自殺。」
「孩子呢?」
「孩子真的失蹤了,老爺找了好幾天了,像瘋了一樣,但都沒找到。」
舒勉能猜到舒萬鈞的目的,幾年前董嘉雲成為了他的污點,為了將這個污點徹底隱藏住,他做了很多努力。
但無論做多少努力,污點始終都是污點,不可更改。
只有讓她徹底的消失,他才能重新回到那個雲淡風輕的舒萬鈞。
舒勉嗤笑一聲,他曾經還天真的以為父親母親至少是真的相愛的,否則父親不可能會這樣忍受母親。
而現在,情節調換。
父親才是那個惡人,母親卻是一直被父親設計的受害者。
他眼神陰翳的站起來,離開了密室。
兩個小時後,一個炸彈般的新聞炸響了整個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