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勉看著電話,不解的問道︰「電話沒有掛斷也沒有人說話嗎?」
舒漾看著一直保持通話的手機,點點頭,「表哥,這是什麼意思?」
「定位。」
暮色酒吧外,兩輛車停下,舒漾和舒勉快速下了車就沖了進去。
踫巧遇到幾個人一直在爭執。
「308包廂為什麼不能進?我瞧著那里面只有一個女的,我們是誰?我們老大就喜歡那個包廂,快點把那女的給我扔出去。」喝醉酒的混混正在罵。
酒吧經理安撫那些人,盡管他已經被團團圍住,還是面不改色的說著︰「這位先生,酒吧也是要盈利的,既然付了錢,那麼酒吧就要維護客人的利益。」
「那不過是個暈倒的女的,直接扔出去就是!」
舒漾臉色一變,她立刻推開那些人看向酒吧經理,「那女孩在哪里?我認識。」
酒吧經理的眼神復雜,帶著舒漾去了三樓。
308門口。
舒漾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始終不敢撥動門把手,伸出手又很快收回。
她恐懼,害怕打開門看到不該看的。
舒勉站在她身後,伸出手將門打開。
舒漾瞪大眼楮,猛地大叫︰「都出去!」
酒吧經理立刻離開,並且讓圍觀的人都趕緊離開,舒勉大手一揮,身後跟著的保鏢迅速堵住了上樓的通道。
308被堵住,舒漾緩緩地踏進去,立刻關上了門,林鹿溪赤身,衣服碎裂的散落在地上。
舒勉不方便進去,舒漾捂著嘴,才沒有哭出聲,眼淚卻嘩啦啦的流著。
她走進房間,將門關緊,卻不敢回頭看一眼林鹿溪。
茶幾上的血跡很多,那是林鹿溪身上流下來的,就連靠近門的地上都有被撕碎的衣服。
舒漾深呼吸一口氣,終于轉過頭,看向被扔在地上猶如破敗娃娃的林鹿溪。
林鹿溪的臉頰本就白皙,現在是灰白色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裂,臉上還有重疊的巴掌印,脖頸上有青紫的掐的痕跡。
舒漾的眼淚落下,砸在地上,她輕輕地撫摸著林鹿溪臉上的傷痕。
她連忙將外套脫下來,直接蓋在了林鹿溪的身上,那半裸的軀體寫滿了被玷污後的殘敗。
就在這時,林鹿溪似乎有感覺似的睜開了眼楮,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干裂的嘴唇幾經張合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鹿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感覺怎麼樣?」她將林鹿溪身上的衣服裹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鹿溪虛弱的搖搖頭,她現在連手都抬不起來,那手腕處的青紫掐痕格外明顯。
舒漾很後悔,如果她能知道林鹿溪會半夜偷偷溜出去,她一定會選擇讓林鹿溪和她住在一起,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攔住她,告訴她這只是一場陰謀。
可最後的最後,她沒有攔住林鹿溪。
舒漾擦干淨眼淚,將門打開,「表哥,幫我一下。」
舒勉走進來,沒有看屋里的一切,走進隔著舒漾的外套將林鹿溪打橫抱起,將她放在了車的後排。
「經理,把這個走廊的監控拷貝給我。」舒漾不容置疑的看著酒吧經理。
看到這架勢,酒吧經理只好點頭同意。
去醫院的路上,舒漾將林鹿溪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鹿溪,我送你去醫院。」
她握緊了林鹿溪的手,似乎是想傳遞給她一些力量和溫暖。
就算不詢問,只看包廂里發生的事情她也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心痛到窒息,恨不得撕碎了那些人。
在林鹿溪的手機上,她看到了那封短信,將林鹿溪騙出去的短信。
然而她能感受到林鹿溪的手在慢慢的用力,「鹿溪你想說什麼?」
那帶有血跡的嘴唇一張一合,舒漾將自己的耳朵貼了過去,听到了她微弱的聲音,卻瞪大眼楮,「為什麼不去?」
林鹿溪眼中含淚,咬著嘴唇搖搖頭,「不,不要。」
這次,就連舒勉都听清了她的話,盡管是那麼虛弱那麼嘶啞,可表達的意思卻又那麼強硬。
舒漾眉頭緊鎖,緊盯著林鹿溪,「為什麼?鹿溪,你現在的傷勢必須要去醫院。」
林鹿溪依舊是搖搖頭,那意思表達得很清晰。
她不想去醫院,她很堅持。
舒漾看著她滿是紅血絲的眼楮,終究還是對舒勉說道︰「回家,表哥,你讓家庭醫生來。」
「好。」
靈江邊的一棟別墅里,厲九明拿著平板走進了書房,恭敬的站在厲桑面前,「少爺,他答應合作了。」
厲桑轉動著高腳杯,紅酒的液體掛在玻璃壁上,染上半透明的紅色,輕輕聞了一下這香甜的酒味,呼出一口氣,淡淡說道︰「他是真的答應了?還只是為了救那個女的。」
「少爺,他不敢的,看了足足五分鐘的監控,那女的也很給力,明明都快奄奄一息了,還堅持著叫著他的名字。」厲九明面無表情的說著,帶著別樣的冷意。
厲桑欣賞的看向沙發上的女人,夸贊的說道︰「多虧了溫小姐出了這樣的主意,溫小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過從你對付舒漾開始,我就該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唯一讓我覺得很好奇的是,這樣的你為什麼偏偏對容煜這樣多情且心軟,若是你對他無情,或許他早就栽在你手里了。」
溫盞的臉上浮現著冷淡的微笑,她當然知道,只是每次想要用自己的手段對付容煜的時候,總是能想起來以前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容煜挺身而出,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情分。
可是,對付其他人,她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
同樣的,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沖著厲桑舉了舉,隔空踫杯,「只有讓他先看到這一幕,他才知道會有多心痛,想著如果失去這個女人他估計會崩潰。只是威脅,沒有畫面,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用。」
厲桑笑了笑,「所以容煜之後那麼怕你對舒漾做什麼,就是因為三年前你早就做過了。」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讓她听到我的名字就害怕,食人血肉听起來並不恐懼,可真當經歷過後,就知道那到底是多噩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