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整個南城一瞬間沸騰起來,仿佛要淹沒什麼。
此刻的會議廳前排,舒勉叫標書遞過去,而令人意外的是,容煜並沒有標書。
溫盞立刻就明白了容煜的意思,她很好奇,他就這麼信任舒家,竟然拱手相讓,不過她可不會想讓。
她帶著得體的笑容,將標書遞給了侍者。
「等一下!」一道冰冷的聲音炸響。
會議廳的所有人都看過去,不知怎的,溫盞心里輕顫一下,她總覺得有大事發生,標書還沒遞給侍者。
那男人帶著陰翳的目光走到溫盞面前,指著她說道「溫小姐,請你出去。」
溫盞眉頭緊鎖,「什麼意思?我是溫家的人,我是代表溫氏來參加競標會的。」
「我知道,所以才請你出去。」男人沒有絲毫的松口。
在場的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容煜和舒勉緩緩站起來,像看戲一般看著這一幕。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她抿了抿嘴。
她臉色大變,為了這次的競標,他們公司上下加班了一周,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溫家在南城的地位可想而知,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要趕她出去。
「這位小姐,就是因為你是溫家人,代表的是溫氏,現在就請你出去!」男人的眼中滿是厭煩。
「你們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沒有我是不會走的。」
男人顯然不吃這一套,他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小姐,如果您不自己離開,我將采取措施。」
溫盞看他的臉色眼神,越來越覺得一定有大事發生。
身旁的助理將手機遞過來,「小姐!您看!」
溫盞接過來手機,瞪大了雙眼,這是……
她立刻看向容煜,而對方正笑著看她,眼中都是寒意,她肩膀微微顫抖。
她就知道!整個南城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溫家就只有一個容煜。
她上一次傷害了舒漾,容煜就想放出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不言而喻。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馬上就要成為南城漫罵的對象,她恐懼害怕。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明明我從來就沒有害過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甚至在這種場合也不放過我。」她沖著容煜罵道。
容煜直著腰,第一次那麼認真的講話,「溫盞,從一開始你就做錯了,而溫氏做的那一切,我是不可能原諒的。至于你,雖然西嶺事情發生時你還小。但是,就算不是西嶺,你也害過別人,甚至背負著命案,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就轉過身,再也不想看到溫盞。
負責人和保安都過來了,他們的語氣也都不是很好,「快點出去!」
在場的其他人剛才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看這個新聞。
參與競標的也有非常多的女性,她們嫌惡的看著溫盞。
「真是無語,溫氏就是踏著別人的鮮血才成為了今天的溫氏。」
「不過剛才舒漾說的命案是怎麼回事?難道溫盞殺過人?」
「行了,你們這些人就會在這里亂猜,想問什麼就問啊。」
……
溫盞在一片罵聲之中立刻離開了這里,帶著標書灰溜溜的離開這里。
她很明白,西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根本不可能有證據,就算容煜想對付她,也只能借助輿論的力量,容煜很明白,所以才有了這一遭。
在道德層面上,所有人都是上帝視角,他們自以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溫盞看著手機里的負面新聞,太多了!
多到她已經快要看不完。
甚至在長篇的文字下面,還有一段視頻。
視頻是西嶺的那家工廠,視角從山外進入工廠內部,各種廢棄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栗。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這里死過太多人了,他們和這座廢舊工廠融為一體。
視頻的標題是,請讓他們回家。
沒什麼比這更有力量的了,有力到盡管沒有法律制裁,人們還是自發的打壓,就像剛才她被趕出來。
「公關人員工作了嗎?」
助理搖搖頭,「小姐,我現在聯系不上公司的人了。」
「為什麼聯系不上?」溫盞震驚說道。
助理也不再隱瞞,「應該是老爺吩咐的。」
溫盞臉色一白,也不再說什麼。
競標失敗後,第一一時間傳到了溫老爺子那里。
溫家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佣人。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中都彌漫著濃厚的低氣壓。
「你說什麼?」溫老爺子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心腹。
心腹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認識,連成一串他竟然有些听不明白。
「怎麼可能呢?」溫老爺子仿佛一瞬間又老了十幾歲,滿頭白發顯得他異常憔悴。
他想到了溫盞同他說的那些話。
如果容煜只是懷疑,西嶺的事就不會放到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曝光。
溫老爺子很快就想明白了,溫盞還是沒同他說實話。
因為她的原因,導致溫氏失去了打翻身仗的機會。
溫老爺子怒火直沖腦部神經,呼吸忽然急促。
他踉蹌著站起身子,顫著手摸向拐杖卻直接把它踫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他隱約听見心腹焦急的呼喚和一陣兵荒馬亂的奔跑聲,緊接著就陷入了昏迷。
家庭醫生很快趕到,為溫老爺子做了檢查後便給他掛上水。
「切記,不要再讓溫老受什麼刺激了。」醫生同心腹交代病因和注意事項。
心腹送走醫生後,溫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
他長長出了一口濁氣,艱難轉過頭,聲音低啞微澀,「溫盞是不是在公司?」
心腹點點頭,又關心的說道「公司有小姐在,您先安心休息。」
溫老爺子略顯渾濁的目光望了過來,語氣忽然充滿諷刺,「就是有她在我才擔心。」
說完,他頓了頓,在心腹還沒從剛才那番話的沖擊中走出來時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現在以我的名義對溫盞和公司所有主管各發一封郵件,內容寫……」
溫老爺子的嘴一張一合,心腹卻震驚的瞪大了瞳孔,唯有干了那麼些年養成的脾性才讓他不至于當場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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