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雲夜搖搖頭，根本無所謂。
他的實際控制力已經到四階中期了，力量可以集中一點，極限時爆發出三五倍的突破力輕而易舉。
而再修煉幾年，可能就達到皇母真仙的級別，隨便一擊都是數十倍突破力。
同境界之下，皇母真仙連寂靜之力都能輕易擊碎，非常可怕。
別看挺多人都能對抗寂靜靈法，但實際上要麼境界碾壓，要麼同為極靈秘法。
皇母真仙的時代，體魄法可遠遠不能和現在相提並論。
在那個時代的絕世天驕，只是有體魄異象的雛形，還沒誕生真正的體魄異象。
這種情況下擊碎寂靜靈法，入微之力貢獻了絕大部分功勞，強度是遠超想象的。
如今的雲夜當真不懼普通戰場了，至少荒州鎮守道統這種級別，他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來多少殺多少。
“哎，未央你努力修行吧，只要實力夠強，即便上了戰場容錯率也會更高，何況一旦確定你會上戰場，配合你的學士將大幅度增加，屆時才是你真正成長的時候。”
明啟錘了錘胸口，有些發悶，只能挑些好的事情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和你媽媽都是七號機關的研究者，所以大家才會叫我們『學士』。學士和修士是明日會最大的兩個分歧，學士是研究人員，整理知識，開拓前路；而修士是戰斗人員，學習知識，將其轉化為實際可用的力量。”
“這三年我們都在培養你關于學士方面的能力，理論上來說，單純戰斗人員是不需要懂這麼多的。但明日會並不希望你只是戰斗人員，所以各方面都讓你學了。”
“但再怎麼了解，你也只是知道，無法在效率上和整個明日會的研究人員相提並論，你可能不知道明日會的發展方針，對于如今的明日會來說，資源是要絕對節約的，不允許浪費分毫。”
“換而言之，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修煉，最多也只是開啟三法就到頭了，後面的路會完全中斷。”
明啟自己也是這樣，所以他深有感觸的說，“當年我就是被刷下來了，不得不轉入七號機關。若不是沒有機會，誰不願意成為揮手間石破天驚的大修士呢？而且，修士的壽命也更長……”
“好了明啟！”
于鳳打斷了明啟，不許明啟再抱怨，她接過話道︰“明日會的學士和修士比例是10/1，十個學士只配合一位修士，全力研究適合修士的作戰風格，如果有剩余時間，則研究各種課題，發展明日城的靈法學。”
“武承或許以為是自己無所不能，這才走到如今的高度，但實際上……嗯，研究者這個身份，的確很沒有存在感，畢竟最後擺在武承面前的，只是一本規劃好的修煉計劃，以及精打細算之後的成品。他又如何能知道，為了得到這份成果，背後有多少研究人員嘔心瀝血。”
于鳳看了眼資料，道︰“如果是未央你，能分配到的學士應該在三十位左右，這種情況下，你的修行計劃、戰斗風格，都可以得到迅速的優化，極大增加戰斗力和生存可能，至少在你學成之前，明日會應該不會魯莽的把你放出去戰斗。”
就算外界的戰況再怎麼有利。
三歲，凡境。
這兩個關鍵詞也太蒼白了，明日會最少也會再拖個三五年才會讓明未央上戰場歷練。
武承六歲上戰場的惡果，明日會高層應當會吸取教訓。
這個年齡，哪怕盡力清除了武承心中的黑暗，甚至為了表示重視，破格讓他在十歲的年齡成為2數……
但顯然，第二梯隊的高層待遇，還不足以滿足武承的欲望，他的心智太不成熟了，完全被扭曲。
“我更想知道武承的事，他出現在學校是為了什麼？”
雲夜倒不是在意武承這個人，只是窺一斑，可知全貌。
看到一只蟑螂出現時，往往屋子里已經爬滿了一窩。
武承是否代表了明日會的部分現狀？
這一點，明啟兩人也想到了。
所以他們沉默了一會，搖頭道︰“你現在了解太早了，就算發現了些什麼又如何呢，你還做不了什麼。”
明未央雖然天賦極高，實力也夸張的不得了，但這還遠遠不足以影響整個明日會的運行系統。
只有1數，才有這個能力。
而想躋身1數，在功績與實力達到的同時，還需要喚醒道器。
明未央要功績沒功績，要道器沒道器，參合進這件事也不過是徒增危險罷了。
然而，這個態度，就已經讓雲夜明白了，明日會的確有了一些問題，這並非是個別人的腐化。
明日系的道器，除了雲夜外，都是沒有『明日復明日』真名的，他們帶領的隊伍，不會有信念加持。
而且，道器也存在極限，就算道器使們借力明日道器之力，也不過是再現明日存在的規則。
第三規則︰在得到明日會栽培時，應發誓絕不背叛明日會，絕不將明日會的知識傳給他人，絕不將明日會的知識用于歧途，一旦違背，道器規則將無視空間距離進行觸發，按照嚴重程度做出“不同”懲罰。
明日會傾斜給個人的資源越多，基于大環境越珍貴，明日會整體成員認同度越高，此規則約束力越強。
說到底，武承只是在觸犯規則的邊緣，還沒有真的觸犯。
雲夜在設置時，最高優先級是『泄露知識』，其次是『背叛』，然後是『用于歧途』。
泄露知識只要一開始，立刻就會被制裁，是第三規則效力最大的區域，遠遠超出了雲天靈宗。
而到了背叛層面，效力就一下子弱下來了，回響不足以實現太嚴厲的措施。
背叛的定義，雲夜設置的部分是泄露情報給敵人，殺害同伴，非得到明日會允許加入其他勢力。
武承出手攻擊同伴，並未成功，只能說嚴重違法，還不足以觸發最高法道器，這和現代的刑法很像，最惡劣的部分才會值得投入大量資源。
將明日會傳授的知識用于歧途就更不用說了，道器的效力只夠進行標記。
武承一出手，其實就立刻被標記了，在發現他恰好面對明未央後，不少人震怒，趕來的執行者遠強于正常情況，十幾秒就到了。
而這，就是目前的極限了。
說到底，只要是規則就有漏洞，如果道器真能保證一切，明日會也不可能在夾縫中發展起來了，一出門就立刻被檢索心智，然後五馬分尸。
回響的多寡，決定了道器的邊界，不可能無限制制定不合理的規則。
那種動則抹殺的規則，只有荒州的世家才會全力投入回響。
而且。
明日會到底有多搖搖欲墜，高層們比誰都清楚。
理念的意義，只是堅定少部分人的信念，絕大部分人連吃飯都很難吃飽，可沒功夫想那麼多。
明日會的高層，更多關注的是如何提高生產力，減少與兩大靈宗的實力對比，而不是一些無法避免的腐朽。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大，起初一定是有一群願意犧牲原因風險的人站了出來，而絕大部分人都是沉默的，都是怕死的，只會選擇具備優勢的一方。
明日會的修士，接觸外界越多，越是恐懼兩宗實力，所以會有不滿，會有武承誕生，說到底，武承想要的恐怕不是享受與權利，而是安全，不與兩宗為敵的安全。
雲夜沒有繼續追問了，他在學校就用九命神法推演過，武承出現在教室，大半是意外。
只是和他們起沖突，並非意外。
武承是見到他的力量後，突然升起的怒火。
他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房間里。
雲夜閉目，進入道器之地。
黑暗迅速將整個意識包裹，雲夜憑借著指引，穿過了黑暗，抵達一片星空之下。
明日斬權劍高懸，是最亮的星，它被八九歲的女孩抱在懷中，沒有任何波動，沉寂在這片道器之地。
而它周圍，一道道星帶流淌著，連接向兩柄道器。
是田景和火央的道器。
再往下，則是田景和火央他們喚醒的道器道器，那就是第三級了，與雲夜相隔了一層，無法借到太多力量。
“他們在輪換借力嗎？”
雲夜隱約能感知到其余道器的回響數量，田景大約有三萬，火央接近一萬，其余人的道器幾乎沒有回響。
看樣子明日會至少已經攻克兩處鎮守道統了，不然不可能得到四萬回響。
同時。
在有四萬回響的同時，他們也依舊在輪換借力。
雲夜制定的規則，哪怕只能借力20%，對他們來說也是巨大的增幅，不可能舍棄。
那麼，他們制定了什麼規則？
雲夜想進入更細致化的視界，看穿田景他們制定的規則。
但很可惜，失敗了，他的道器還沒喚醒，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繼續深入觀察。
“問題來了，我應當喚醒道器麼？”
雲夜自然有顧慮。
道器喚醒，是需要儀式的，無論是大陣儀式，道器儀式，還是成道儀式，至少需要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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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世、第四世，他已經連續兩次自行喚醒道器，這會不會留下痕跡？
雲夜的目光落在一副壁紙上。
“五年一度……”
“道器喚醒儀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