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哥,和尚沒前途,咱造反吧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講席成勢?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墨色江南 本章︰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講席成勢?

    台下眾人皆動,林士澄忽然出聲︰“你這說法,太子若心中無度,豈不是可以隨意棄人?”

    “正因太子心中有度,才需輔者能進退、評者能直言。若太子無度,左輔右評之存亡,又有何用?”

    賈永清笑出聲來︰“好個唇槍舌劍,竟真敢這樣答。”

    朱標面無表情︰“你這是在試我?”

    程啟宣答︰“臣是在為殿下正一把鏡。臣出言狂妄,是望太子之志更堅,不為權下所擾,不為親情所蔽,不為名望所欺。”

    朱標忽而站起,拱手一禮。

    “我受你一禮。”他說。

    “程啟宣,準入太子內策局,為講正、為質言、為裁言者。”

    “謝殿下。”程啟宣深拜。

    朱瀚站在遠觀廳中,望著這一幕,緩緩坐下。

    東宮深夜,燭火映牆,寂靜無聲。

    程啟宣的講評一役震動京師,不光因其言辭犀利,更因其背後隱隱透出的風向。

    東宮,正在發生變化。

    誰都知道,程啟宣的背後,是王爺朱瀚。

    而此時王府內,朱瀚卻不在書房,不在案前,而是在練武場。

    “呼——哈!”

    一聲沉喝,長槍舞出一道寒光,朱瀚袍袖翻飛,步穩如鐘,身如游龍。

    數十招練過,他將槍一頓,槍尾敲地,如山響。

    沈鎮立于場邊,面色微有不安。

    “王爺,方才內線送來密報……齊王近日暗中召見了崇文館舊屬數人。”

    朱瀚未回頭︰“他們議了什麼?”

    “暫未明朗。但崇文館那幾人,俱有經世之志,不似平流之輩。”

    朱瀚沉默,半晌道︰“齊王這人,你怎麼看?”

    沈鎮想了想,答道︰“心深藏,不露鋒。但……”

    “但什麼?”

    “但他每次沉默,背後必有謀動。”

    朱瀚冷笑︰“你若是有齊王的出身,換了你,我看你是否還肯坐著不動。”

    “王爺意思是——他會動?”

    朱瀚轉身,將槍拋給沈鎮︰“他若不動,他就不配坐那位分藩之主。”

    沈鎮接過槍,雙臂微顫。

    朱瀚緩緩步出練武場,抬眼望向蒼穹︰“他若真動,我倒要看看,他第一個想拉誰下水。”

    “王爺……那太子呢?”

    朱瀚停下腳步︰“太子自要動,只不過,他這一步,得先讓人知,他動得穩,動得正。”

    “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朱瀚淡淡道,“明日子時,你帶幾人,去崇文館舊舍一趟。”

    “是。”

    翌日,東宮講台尚未開講,便有風言傳至。

    “齊王于私府設文議,引舊臣議天下之勢。”

    “崇文館舊屬張冕、錢守忠俱入其座。”

    朱標未動聲色,捻著案上一枚硯鈕,只輕聲問道︰“崇文館……如今屬誰管?”

    “按制,是太常寺兼理。”

    “太常寺如今為誰主?”

    賈永清拱手︰“柳禮。”

    “柳禮……”

    “是齊王的老師。”林士澄語聲不急,卻帶了分寒意。

    朱標終于點頭,道︰“傳太常寺,東宮欲招三名新學官,由崇文館列名。我要看看,那柳禮,會送來誰。”

    賈永清一拱手,便欲起身去辦,卻听朱標又道︰“不急。”

    “殿下是?”

    “召程啟宣入殿。”

    片刻後,程啟宣步入殿中,未語先拜。

    朱標看著他,語氣卻有些意味不明︰“你可曾听過一句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程啟宣起身,答道︰“臣听過。”

    “那你知如今齊王在做什麼?”

    “借舊名,築新局。”

    “那你又該如何應對?”

    程啟宣道︰“以舊策制新局,以新論壓舊名。”

    “如何做?”

    “以東宮設‘三講’。”

    “講何?”

    “講當代之需,講少年之才,講天下之變。”

    朱標眯眼︰“你這是要搶齊王的風頭。”

    程啟宣拱手道︰“他若敢設壇,我便敢設席;他若敢召舊臣,我便敢聚新才。他既借舊,我便立新。”

    “新才……從何而來?”

    程啟宣朗聲︰“殿下以信待人,自有才自投。”

    朱標沉默良久,才道︰“準你設‘三講’。你講三日,三日之內,若不能招人心,我即除你策局之職。”

    “臣領旨。”

    首講之日,程啟宣親自登台。講案不高,台下座席不多,卻有數十青衣素士散坐其中。

    程啟宣開口,第一句便出人意料。

    “昔年秦制,郡縣以律制人,人不知律而懼之,懼之而避。今日朝制,條章繁復,士人皆在禮制之外,止于表象。”

    “我等為士,不應問‘能否為’,當問‘為何為’。”

    “今日之講,不談經典,不誦文義,只談一事——為誰而學?為誰而用?”

    他一開口,便擊中無數學子心中的疑惑。

    第二講,講“家國之義,君子之途”。

    第三講,講“士人之骨,非以仕達為榮,而在可立于天地之間,無懼權勢,無辱清名”。

    三講之後,傳言紛紛︰

    “程啟宣之講,直指士心,不比往日空談仁義。”

    “東宮設策局,開士途正路,恐怕齊王再難獨聚名流。”

    “東宮,怕是要立一番新學了。”

    而最讓人震動的,是當日午後,曾因“言語過激”而被貶的舊御史傅弘道,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攜簡直入東宮,拜于講台之下。

    “吾傅弘道,願入東宮為講吏。”

    東宮沸然。

    而程啟宣,只淡然扶起他,道︰“東宮講事,無高下,惟實用。”

    王府中,朱瀚靜坐書房,听沈鎮復述完東宮三講始末,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這程啟宣,比我想得更激。”

    沈鎮低聲道︰“王爺,他動得太快,會不會……”

    “快才好。”朱瀚看著窗外,“有人快了,才有人要跟得上。太子若無程啟宣,他這東宮,恐怕一時還要困在舊路。”

    “那……齊王?”

    朱瀚手指在案上輕敲三下,低聲道︰“齊王會出手。很快。”

    “那王爺該如何應對?”

    朱瀚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應對?不必。”

    “王爺這是……”

    “我只是等。”朱瀚嘴角微揚,“等他來問我一句——‘王叔,你可願站我一邊?’”

    “那時,我便告訴他——東宮,我已選了邊。”

    子時將盡,朱瀚依舊未眠。

    他立于書閣之中,望著窗外微明的夜色。

    檐角懸燈晃動,光影班駁落在他沉凝的眉眼之間。

    今日東宮三講之事,已然落地生根。

    但局才初布,棋還未行,他更關心的,是第二步。

    “沈鎮,”他忽地開口,聲音沉得如深井水。

    “那邊的人,可有反應?”

    沈鎮自暗影中出,躬身道︰“齊王府今夜設宴,宴名‘舊游重聚’,請的是舊部張冕、錢守忠,還有一人——柳禮。”

    “舊游重聚……”朱瀚冷笑。

    “他們這些人,當年因我那位皇兄立制嚴苛,被摒諸朝外,如今齊王重召,不過是想借這些人身上的‘冤氣’來為自己聚勢。”

    “屬下以為,此番齊王雖未明言,但實已動心思。”

    “他早動了,只是等個時機。”

    朱瀚緩緩踱步至案前,掌下微震,紙卷鋪展而開,竟是一份長江以北書院分布圖。

    “齊王以‘文會’之名聯絡故舊,實則是在文士中另起爐灶。他既敢設私講,必欲在朝堂之外另設士林之聲。”

    沈鎮略一遲疑,低聲問道︰“王爺不打算制止?”

    朱瀚抬頭,神色沉穩︰“不制止。”

    沈鎮抬眼看他。

    “你忘了,我們要扶的是太子。若齊王不立敵,太子怎得人心?”

    朱瀚抬手,將紙卷卷起,眼神卻不似平常那般凌厲,而帶著一絲玩味。

    “讓他跳。跳得高些,熱鬧些。東宮那邊,我自會推他一把。”

    東宮講席連開數日,朝中年輕士子趨之若鶩。

    朱標站在講堂一隅,望著台下人頭攢動,神色清明而凝重。

    林士澄在他身側輕聲道︰“殿下,如今講席之名已漸傳入國子監,甚至有郡學子願辭職投東宮之講。”

    朱標點頭,卻未輕言歡喜。

    “熱鬧之事,易起不易收。”他淡淡道,“你可曾留意,這幾日講事之後,那些講生都去哪兒了?”

    林士澄神色一變,隨即低聲︰“殿下懷疑……有人暗中引路?”

    “不是懷疑,是已然知曉。”朱標緩緩道,

    “柳禮近來頻頻召見年輕學士,不在齊王府,便在弘文館側院。”

    林士澄頓時蹙眉︰“若如此,齊王是欲將這批才俊——引入己用?”

    朱標望著遠處台上講學正酣的程啟宣,忽地問道︰“你覺程啟宣如何?”

    “剛直銳利,不拘舊式。雖有鋒芒,卻懂進退。”

    朱標點頭︰“是個能做事的。你去與他言,三日內擇出講生十人,歸東宮策事。我要這些人不止會講,更要能寫、能謀、能議事。”

    “是。”

    朱標語氣忽地一轉,幽幽一笑︰“至于齊王那邊……”

    林士澄見他神色,心中頓明︰“殿下是想……”

    “他既以文士自重,我便給他再添些‘文士’。”

    “殿下的意思是——送人過去?”

    朱標點頭︰“程啟宣手中,有幾個桀驁學子,性子張揚,最是喜歡‘講道理’。你挑兩人,設詞讓他們入齊王講席。”

    “這……不會被識破?”

    朱標淡笑︰“他們不過把這當做一場較量,我們便順水推舟。”

    兩日後,齊王府書堂。

    張冕甫開講,堂中便起異聲。

    一年輕學士忽地立起,高聲問道︰

    “張先生,您言‘學者當懷濟世心’,可齊王設講私府,此心又欲何濟?”

    張冕一愣,冷聲道︰“吾言濟世之心,為士人之本。齊王之講,志在聚賢,何來私意?”

    那學士朗聲道︰“聚賢不在名位,設私講避東宮正道,豈非另立山頭?”

    張冕臉色沉了幾分,正欲發聲,又一人立起,道︰“今日設講府,明日設書院,他日設考選——若非欲與朝制爭衡,又是為何?”

    一時之間,講堂嘩然。

    齊王原本躲在內堂暗處觀講,聞聲走出,見堂中混亂不堪,面上卻未露怒色,只緩緩走下台來,向那二人拱手道︰

    “二位所言,甚有見地。”

    那兩人互視一眼,抱拳回禮︰“王爺明察。”

    齊王看著他們,忽然道︰“二位若有志于政事,可願入王府議策?”

    那二人微頓,隨即笑道︰“多謝王爺厚意,然我等不過一介書生,願于講席中與眾同學論道,不敢妄居王府。”

    齊王眉梢微挑,笑容卻未減。

    他當然識得,這二人定有來路,只是來得不巧,卻也來得正好。

    “沈泰,送二位出府。”

    二人告辭離去,齊王回至內堂,身後張冕低聲道︰“殿下,方才那二人,恐是東宮所放。”

    齊王微笑不語,只撫須道︰“越是有人窺伺我講席,越說明……他們心虛。”

    “但講堂之勢,如今被擾——”

    “擾了才好。”齊王輕聲道,“擾得越大,越能將那位皇叔逼出幕後。”

    張冕一怔。

    “朱瀚。”齊王輕聲念道,“他若真心護太子,又怎肯只藏于府中,不肯現身?”

    他站起身,披上輕裘,目光幽然。

    “我偏要逼他,現身來戰。”

    而此時,朱瀚正于王府小堂,與一名紫衣老者對坐品茗。

    “齊王果然動了。”朱瀚淡淡一笑。

    老者笑答︰“殿下之布棋,果然逼得他急。”

    朱瀚放下茶盞,起身,緩步而行︰“他若不急,怎配做對手?”

    “可如今已引火至太子與齊王正面,是否過于急促?”

    朱瀚止步,望著窗外一池月影︰“不急。太子,已漸能走自己的路。”

    老者問︰“那王爺何時現身?”

    朱瀚淡然道︰“快了。他既欲逼我現身,那我就給他看——我這一身舊骨,也能為太子,再鎮天下一局。”

    月色清涼,水波不動。

    太和殿鐘鼓初鳴,金鑾殿晨曦未展,皇城尚沉睡在一片幽靜里。

    而王府之中,朱瀚已著一襲暗紋青袍,坐于堂前石榻,听沈鎮稟報前夜齊王府中之事。

    “齊王昨夜未歇,直至三更才散眾,左右人等言其情緒未曾外露,但屬下探得,他已遣人秘密查訪那兩名‘鬧講’之士來歷。”

    朱瀚略點頭,指尖輕叩榻案︰“他是該動了。”

    “只是殿下,齊王果真打算借講席成勢?”

    朱瀚眸中一閃︰“若我是他,也會。”

    沈鎮略皺眉︰“可東宮如今勢頭正盛,他未免太過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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