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易同志您好。”
楚原同樣沒有意外，之前他確實不知道方士易的真實身份，不過到了美國後，他和楚雅一起學到了很多東西，對組長在香港的產業有了更直觀了解。
他知道組長一直偷偷利用自己的公司給組織輸送物資，美國那邊有不少東西秘密送到了香港，其中有很多是組織需要的東西。
方士易肯定是自己人，否則組長不會對他那麼信任，更不會把楚氏公司交給他來管理。
那些東西不用猜楚原也知道去了哪。
“給我買張機票，普通民航到上海的機票。”
楚凌雲吩咐道，方士易則是一愣，隨即驚道︰“老板，現在去上海非常危險，您怎麼突然要去那，而且是坐民航？”
“楚原，你把原因告訴他。”
楚凌雲沒有自己解釋，楚原把上海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方士易在香港，雖然和許義他們經常接觸，但許義幾人全是屬于退休狀態，根本不管保密局內部的事。
齊利民更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他們。
方士易並不知道上海現在發生的事。
“可惡。”
听完楚原所講，方士易氣的滿臉通紅，果黨自己不作為，欺壓百姓，還不允許百姓反抗。
紅黨為了拯救窮苦大眾，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現在要解放上海，他們又用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強行抓人破壞，這些壞人不得好死，死後也要下地獄。
“老板，您要親自去上海？”
方士易不笨，此時明白了一切，很顯然楚凌雲是要親自去救人，挽救鋼鐵廠。
“沒錯，這是我的假身份，你用這個身份幫我買票，我可以安全抵達上海。”
楚凌雲點頭，航運暫時沒停，此時上海出來的機票完全是天價，沒有關系買不到的那種。
天天都有不少上海那邊的人逃往香港等地。
買不到機票的買船票，湯伯遠所謂的守上海六個月已經成為了笑話，很多人不敢留下，拼命外逃。
但去香港的機票相對容易很多，不僅好買，飛機上也沒多少人。
“老板，您不能去……”
“這是命令。”
方士易剛反對，楚凌雲便打斷了他的話，楚原沒有說話，方士易則低下了頭︰“是，我現在就去買。”
楚凌雲的假身份很多，而且每個都是真實存在。
他能變成這些人的樣子。
其中有些就是他的人，是馮永等人經過篩選訓練，挑選出來的人，可以幫他打掩護。
“你們先出去，我休息會。”
楚凌雲交代完，讓兩人出去，自己則靜下心，繼續推敲計劃，他是去上海救人，不是去游玩，每一步都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還有他的行蹤要有個合適的理由。
“方士易同志，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匯報給組織？”
外面，楚原小聲問道，其實昨天他就想匯報，但是昨天組長只說去香港，沒說到上海，他沒有完全確定，純粹是猜測。
組長讓方士易購買機票，現在證實了他的猜測，可以匯報。
“應該匯報，我去發報。”
方士易點頭，楚凌雲別墅內就有電台，楚氏公司這麼大，電台是必備。
打開電台，方士易選擇左手發報。
平時他很注意，給組織發送的電文都是用左手，給楚凌雲發的則是右手，一些不重要的電文，他從來不自己發報，讓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長期潛伏的他們，對任何細節都極其在意。
發完電報，方士易抬起頭，看向楚原︰“你們之前的潛伏很危險吧？”
他知道楚原，一直跟在楚凌雲的身邊，是老板的絕對心腹。
“還好吧，有危險也能應對，其實我以前見過你幾次，那時候你不知道而已。”
楚原微笑點頭，方士易一怔，馬上恍然︰“之前老板的替身是你？”
早在石原商行的時候，楚凌雲有事外出，需要制造出他在上海的假象，便會有個替身過來，替身不和他說話，跟著他一起走個過場，然後離開。
楚原一說，聯想到楚原和老板身材相似，他馬上想到了這點。
能冒充老板的，肯定是心腹中的心腹。
符合條件的沒幾個，楚原又說之前見過他，那就肯定是楚原了。
“沒錯。”
楚原輕輕點頭，當年他的確和方士易有所接觸，但不知道方士易是自己同志，不過那會知道也沒用，他沒有加入組織，還是果黨的一員。
最多他不會去說，但也不會和方士易有過多接觸。
“說實話，我最佩服的就是老板，最初我奉命潛伏在老板身邊，那時候老板的實力沒有那麼強，我是看著老板一步步把石原商行經營成了龐然大物。”
方士易嘆道，兩人等待回電，就這麼聊著天。
“當初我以為自己多麼聰明，掩飾的那麼好，不被老板發現，後來才知道，最初老板就知道我的身份，並且一路為我保駕護航，主動幫我制造機會獲取情報，給老家提供幫助。”
說到這里，方士易自嘲的笑了笑︰“可惜我一點沒看出來，特別小心，不敢給老家送太多的東西，最終老板忍無可忍表明了身份，讓我加大對老家的援助。”
“你是怎麼知道老板身份的？”楚原饒有興趣的問道。
方士易則是臉上一紅，他想起來和老板的接頭，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每次都把他震的暈頭晃腦，不知所措。
“我是接頭，接頭的時候我根本沒敢相信，以為自己是做夢。”
方士易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楚原則哈哈大笑，看來倒霉的不止自己，沒想到還有方士易，他對方士易頓時有種不一般的感情。
難兄難弟。
“你呢，什麼時候加入的組織，是和老板一起，還是後來老板發展的你？”
方士易主動問道，楚原一愣，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我比較晚，老板沒有發展我，不過他應該看出我的想法，抗戰後沒多久，我和一個戰友偶遇，後來柯公親自見了我，發展我入黨，但當時他說我的入黨介紹人另有其人，讓我去接頭。”
楚原有點不好意思，慢慢把當初的接頭說了出來。
方士易同樣愣在了那，听完後他笑的比楚原還要開心。
原來接頭接暈的不止他一個，听楚原說，他當時接頭暗號連連說錯，被老板提醒才改正過來，自己這點比他強，雖然接頭暗號說錯了，但沒錯那麼多。
“楚原同志，我特別理解你。”
看楚原有點不好意思，方士易主動伸出手，楚原只有一次，他可是兩次，說起來比楚原更慘。
“我也理解你。”
楚原伸出手，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
旁邊的電台突然有了反應，方士易立刻帶起耳機，接收密碼。
北平那邊，剛才收到方士易電文，馬上呈報給了柯公，原因很簡單，這封電文附加了緊急。
方士易的等級沒有楚凌雲高，但加了緊急的電文一定要最快送到柯公那里。
看完電文，柯公沉默了會。
楚凌雲果然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要親自去上海，他轉道香港，然後以偽裝身份進入上海，這樣做沒有錯，但到了上海風險難料。
若是上海在組織手里一切還好，關鍵是現在上海失去依然在果黨的控制中。
想了會，柯公親自起草電文。
楚凌雲不是一般特工，他同樣了解楚凌雲，如果不讓楚凌雲過去爭取，萬一那些人死了，恐怕以後楚凌雲會愧疚一輩子。
柯公同樣是難以取舍，最終尊重楚凌雲的意見，他現在必須對楚凌雲有絕對的信任，相信他能安全的完成這次任務。
如今西安已經解放，接下來就是上海。
解放西安沒費什麼力氣，西安的殘兵根本沒有斗志，僅用了半天時間，西安這座千年古都便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懷抱。
“柯公同意了？”
看到翻譯出來的電文，方士易愣了下，柯公沒有反對，同意了楚凌雲的計劃。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幾天柯公都會睡不好覺。
“我陪組長一起去，你這邊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楚原立刻回道，柯公同意，上海之行不可避免。
“好。”
方士易應道，他馬上打電話去訂民航機票，剛才沒有訂，是等著柯公的回電。
機票有，但要後天，今天和明天都沒了。
如今航班緊張，特別是去上海，雖說人不多，但很多飛機並不是只飛上海和香港兩地，台灣、日本、美國和歐洲那邊的航線同樣繁忙。
特別是老頭子下了命令，讓上海有資產的人攜帶物資前往台灣，不準他們把資產搬到香港或者別的地方。
老頭子明白大家對台灣同樣沒信心，很多人想著去國外，這些人都去了國外，大量資產外流，他以後怎麼在台灣殘喘？
哪怕使用強硬的手段也要留住他們。
之前也是一樣，大公子讓督查室搬遷，所有家人和財物都要送到台灣，除了楚凌雲，只有他一個人例外。
沒有達到一定級別和影響力，資產別想送到國外。
方士易來到書房，把機票信息告訴了楚凌雲。
後天才有機票，時間確實拖延了下。
楚凌雲也沒辦法，私人飛機是可以隨時起飛，但乘坐私人飛機就沒必要來香港，他那架飛機一到上海，等于告訴所有人他過去了。
現在不是後世，拿著手機便能隨時查看航班信息。
更何況現在是戰時，航班根本不固定，隨時可能取消，又隨時可能增加。
後天起飛，今天可以先見見賀年他們。
然後找個理由，隱藏他的行蹤。
明天順便處理下銀行那邊的事。
兩天後，機場。
方士易來送楚凌雲和楚原，原本楚凌雲要把楚原留在香港，偽裝成他的樣子，關鍵時刻可以露露臉。
結果楚原死不同意。
這次命令都沒用，楚凌雲不是一般人，不僅是他的上司，還是他的大舅哥。
楚凌雲若是出了事，他沒辦法向老婆交代。
楚凌雲不讓他去同樣有私心，畢竟是自己妹夫了，孩子還沒出生，他不想楚原跟著他去冒險。
可惜這次楚原無比固執，說什麼都不听，寧可抗命。
還說楚凌雲若是不帶著他，他就自己租飛機過去，反正他有這個錢。
無奈，楚凌雲只能帶著他，這樣到了上海需要更加的小心。
看著飛機起飛，方士易心里帶著擔心，心里一直祈禱，老板吉人自有天相，這次一定不會出事。
同一時間，上海機場。
“梁宇，你何苦呢？”
齊利民看著梁宇，微微嘆道，他的心里真的有點喜歡梁宇，梁宇固執，認真，但他對黨果確實沒得說，完全的忠心。
若是將這樣的人收為心腹，絕對是能幫著擋槍子的人。
可惜這麼好的璞玉，竟然跟了楚凌雲那個混蛋。
楚凌雲還不珍惜，把他踢出了保密局。
“齊局長，您放心，若事不可為，我不會讓鋼鐵廠落入紅黨的手里。”
梁宇微微搖頭，齊利民要走了，上海馬上守不住，他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
齊利民不會留在上海等死。
他再次給梁宇下令，讓他炸毀鋼鐵廠，殺死里面的人，梁宇始終沒有同意，他表示會和鋼鐵廠共存亡。
“好吧，若有機會，你一定離開，湯司令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他會帶你離開。”
齊利民嘆了口氣，其實他明白，梁宇絕對不可能離開，他就是要戰斗最後一刻。
齊利民尊重他的選擇，哪怕不是自己人，梁宇這樣連連抗命，齊利民也沒有任何責備之心。
看著齊利民上了飛機，梁宇帶人離開。
時間已是二十三號，上海的局勢更加緊張，很多地方都已經被紅黨佔領。
楚凌雲的飛機到了上海，兩人下了飛機接受嚴格的檢查，好在楚凌雲的這個假身份帶著一定的地位，最後成功進入市區。
知道他行蹤的人極少，但每個人都帶著極大的擔心。
柯公這邊會給楚凌雲最大的支持，楊主任被他提前派到了上海，到時候楊主任會和楚凌雲接頭，負責保護楚凌雲的安全。
楊主任不知道楚凌雲的真實身份，他接待的是‘兔同志’。
對這個任務楊主任很興奮，上次在甦北一別，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兔同志，兔同志當年幫他們破案的過程，是他這輩子參與的案子之中最精彩的一個。
他對兔同志極為佩服。
柯公說了，兔同志極其重要，任何情況下要絕對保證他的安全。
這次的任務以兔同志為主導，兔同志將是他的領導，他要服從並配合兔同志的一切行動。
楚凌雲到了上海之後，外出卻有點麻煩。
上海是戰區，管制的很嚴，楚凌雲帶著楚原只能先找地方住下。
二十四號，激戰繼續。
司令部的湯伯遠接到了老頭子的命令，臉上終于變為了驚喜。
老頭子終于同意他的撤退，堅守六個月沒任何希望，現在這種情況，他連六天都沒有把握。
在沒有動用重武器的情況下，到現在他也只守了十來天的時間。
和六個月相差太遠。
接到命令後，湯伯遠急忙命令，讓他的心腹和其他軍隊換防，他想撤退帶不走太多的人，必須留下一部分殿後，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否則馬上生亂，他可能逃不掉。
老頭子可是吩咐了他，讓他盡可能的多帶些人走，退往台灣。
湯伯遠還是老思想，手上沒人，他去哪都沒用，多帶走一個人，他的力量便會多強一分。
城郊各地，已經多次發生激戰。
梁宇所在的鋼鐵廠變為了戰區。
進攻這里的士兵知道情況，里面有很多炸藥，更有不少人質，他們沒敢強攻，帶人慢慢推進。
打了一天，他們很快發現，這里的果軍士兵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雖說戰斗力比不過他們，但比起他們遇到的其他人好一些。
梁宇接任團長有段時間，他的手下不多，平時梁宇又重視訓練，上面不撥款，他就去鬧，敢不給就告狀，他背後是楚凌雲，還有保密局上海站撐腰，最後被他鬧的沒辦法，上面給他撥了一些舊武器和彈藥。
舊武器也是槍，他帶人經常實彈訓練，槍法都有所長進。
“團長，我們肯定守不住。”
一名臉上帶血的手下過來匯報，梁宇親自在一線，他們已經和外面的人交火好幾次。
三百多名手下，損失了差不多一半。
“守不住也要守，絕不能放他們進來。”
梁宇咬著牙說道，從軍十幾年，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上戰場，之前無論是上海之戰，還是別的時候，他的工作都是特工，並不是一線。
戰爭比他想象的更殘酷。
二十六號，楚凌雲再次帶著楚原來到城門附近
這里已經亂了，這個時候出門確實有些冒險，楚原帶著武器，一路上極為警惕。
連續兩天他們都在想辦法離開，但城內非常混亂，根本出不去，為了保證楚凌雲的安全，楚原不準有任何冒險的行動。
當初得知楚原堅決態度後，柯公又補充了個命令。
楚原負責貼身跟隨楚凌雲，如果楚凌雲有危險的計劃，楚原可以不听命令，進行阻止。
很明顯，柯公支持楚原，柯公明白，楚原是絕對把楚凌雲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人，他可以死，絕對不會讓楚凌雲有任何危險。
楚凌雲突然帶著楚原躲進旁邊一個空的院子內。
一隊果黨士兵瘋狂從他們身邊跑過，不少人手上已經沒了槍，楚凌雲眉角微微一挑，臉上隨即露出喜色。
這是潰兵，組織進城了？
上海即將解放。
他猜測的沒錯，沒多久穿著綠色軍裝，帽子上帶著紅色星星的士兵便追了過來，一路上有不少落單的果黨士兵投降，被他們帶走。
“組長。”
楚原驚喜的喊了聲，同志的隊伍？
“小心點，別亂動。”
楚凌雲微微點頭，他沒有外出，此時是敏感時期，這個時候出去很有可能產生誤會。
躲過了果黨，若是被自己人誤傷，那是天大的冤屈。
等追兵過去，看到後面快步走來的隊伍，楚凌雲帶著楚原離開了院子。
紅黨士兵沒有進入院子里，肯定有果黨的士兵進入百姓民宅躲藏，但現在不是搜捕的時候，避免這些果黨士兵狗急跳牆，傷害到百姓。
接下來會先喊話，表明政策，投降不會被殺，可以好好的活著，給這些敗兵留下生存的希望。
慢慢的再進行甄別，保證百姓不會受到傷害。
“別動，你們什麼人？”
迎面的士兵很警惕，立刻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楚凌雲和楚原的槍之前便放在了那個沒人的院子里，身上沒有武器。
“同志，麻煩你們幫下忙，通知下林部長或者楊主任，告訴他們兔同志有急事找他們。”
楚凌雲快速說道，對面的人愣了下，這是自己同志？
他們沒有相信楚凌雲的話，不過態度好了許多，把兩人帶走，同時快速上報。
林部長和楊主任在一起。
楊主任這次來的目的是幫助兔同志，同時證明兔同志的身份。
這兩天楊主任每天都很心急，到上海後他並沒能接到兔同志，匯報給柯公，柯公則是讓他等。
他不知道，柯公比他更擔心。
很快他們接到了前線的匯報。
有個叫兔同志的人被士兵遇到，點名要找他們，說有急事。
“快告訴他們，立刻把人送來，一定要保證安全。”
楊主任立刻大喊，說完對身邊的林部長說道︰“兔同志終于來了，沒想到他在城內。”
林部長跟著點頭︰“沒錯，看來兔同志一直在城內潛伏，之前是沒辦法和我們聯絡，我們進了城，他馬上找到了我們的人。”
這兩天楊主任沒少對他提起兔同志，對兔同志極為佩服，不過也僅限于林部長，其他人並不知情。
林部長听他說了好幾次，對甦北那次的案子已經耳熟能詳。
哪怕是听，他不得不承認，兔同志真的厲害，一個毫無頭緒的案子，竟然能想到從犧牲的同志身上進行調查，進而查明真相，把潛伏極深的內奸給挖了出來。
這就是智慧。
他對兔同志帶著好奇，得知兔同志現身，立刻和楊主任一起離開，前去接人。
接到後方的指示，前線的連長立刻派人用車護送楚凌雲兩人到後方去，他們剛剛進城，這里還很危險。
後方首長下的命令，要求他們務必把人安全送到，足以證明兩人的重要性。
“兔同志，您好，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楊主任在路上便遇到了楚凌雲，激動的他不等車停穩就跳了下來，他們坐的是敞篷吉普車，運輸大隊長給他們送了不少這樣的車。
托常校長的福，如今汽車在紅黨中不再是那麼稀罕，不過非重要任務他們不會隨便用車，避免浪費油料。
“楊主任您好，好久不見。”
楚凌雲伸出手，他現在就是兔同志的樣子，楚原同樣做了偽裝。
他們的身份是絕密，哪怕在自己人面前也不會隨意暴露，不管什麼樣子，他們總算和組織匯合，回到了組織。
“我給您介紹下，這位是林部長，專門負責前線的情報工作。”
楊主任指了指身邊的林部長，林部長同樣過來和楚凌雲熱情的握手︰“兔同志，久仰大名，今天終于見到了您。”
“林部長您好，很高興見到您，這是我的助手，鷹同志。”
楚原同樣用的化名，這個名字真不是楚凌雲幫他起的，而是他自己所想。
知道楚凌雲的名字是兔同志後，楚原隨意給自己起了個鷹同志的名字，寓意是像雄鷹一樣翱翔天空。
楚凌雲保證，他沒有別的用意。
“鷹同志，歡迎您。”
楊主任和林部長紛紛和楚原握手，楚原只是笑著，並沒有說話。
和同志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特別的心安。
“咱們先回去，路上說情況。”
楚凌雲上了楊主任的車，林部長親自開車，現在時間緊急，他不知道梁宇那邊什麼情況，必須先了解清楚。
“鋼鐵廠還沒打下來，那邊抵抗很頑強，我們沒敢逼迫太緊……”
楊主任快速介紹情況，前兩天他便知道，兔同志是為了鋼鐵廠的事情而來，鋼鐵廠如今非常棘手，里面有大量的炸藥，足以毀掉那里。
最關鍵的是里面有一千多名人質。
組織這邊投鼠忌器，外圍和他們交了不少火，也打死了不少人，但至今沒能突破。
他們不敢強攻，生怕對方引爆炸藥，炸死那麼多人。
同時給自身帶來巨大傷亡。
林部長開車，時不時補充一句。
他同樣接到了柯公的命令。
得到的指令是完全配合，以兔同志為主。
他的心里有著好奇，兔同志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上海都解放了，還不告訴他們真實名字？
這些話林部長沒敢問。
柯公交代過，兔同志的事屬于頂級絕密，他們必須配合，不得有任何的詢問，更不可打听他們的真實身份。
車子來到臨時駐地，這里距離鋼鐵廠不算太遠。
楚凌雲已經弄清楚了情況。
梁宇現在身邊僅僅剩下了二十多名殘兵，基本上快撐不下去了。
這些天組織上不斷使用各種辦法，除了消滅掉的，有一部分怕死的人偷偷跑出來投降，還有被他們喊話吸引出來的人。
同時還有逃跑被發現處死的。
里面甚至爆發過一次暴亂，但梁宇很警惕，他在警備司令部收了幾名心腹，他對人好，以身作則，身邊信服他的人不少，他不跑，有人願意跟著他一起拼命。
可惜大環境如此，梁宇接任的時間還是太短，無法阻止私心重的人。
剩下這點人，組織沒再進攻，現在一直是僵持，甚至不敢靠的太近。
如今梁宇的人就在里面，守著那一千多人，隨時有可能引爆炸藥，同歸于盡。
“能不能借你們的電台用一下？”
楚凌雲吩咐道，林部長立刻點頭︰“沒問題，您隨便用。”
柯公吩咐過，他要全力配合兔同志，借電台而已，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給梁宇發報。”
來到電台旁，楚凌雲請楊主任他們避開一下，立刻命令楚原。
來之前，楚凌雲一直和梁宇有聯系，鼓勵他，並且讓他不要做出違背良心的事，就算死戰到底，也不要濫殺無辜。
梁宇確實愚忠，表示自己最終會服從命令。
楚原則給過他暗示，有人會來見他，讓他不要著急，會想辦法救他出去。
電文中楚原並沒有說身份。
離開這幾天，則是方士易不斷發報，每天至少兩封，好穩住梁宇的心情。
“林部長，楊主任，晚上我們要悄悄潛入鋼鐵廠，你們給那邊的同志說一聲，若有什麼聲響，千萬不要異動，明天早上再說。”
楚凌雲回到林部長他們這邊，小聲說道。
楚原心里有著擔心，卻沒有說話。
梁宇是愚忠，效忠錯了對象，但他對組長的感情是真的，梁宇至今沒有動手，就是因為組長的不斷勸阻。
他就算不听組長的命令，也不會傷害到組長。
這點他深有體會。
當初他被發展進組織，那時候不知道組長的真實身份，一樣在為組長考慮，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傷害組長分毫。
梁宇當初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戰情組，這些年來一直對組長非常敬仰，只有組長能夠真正勸動他。
只靠電文不行，必須見面。
這也是楚凌雲親自來的原因。
“你們要進鋼鐵廠？”
林部長眉頭緊皺，這里就他們四個人。
“沒錯，還請你們配合並且保密。”
楚凌雲點頭，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楚凌雲相信柯公一定會安排好他們，注意保密。
林部長和楊主任互相看了眼，最後微微點頭。
楚凌雲猜的沒錯，柯公確實下過命令，嚴格保密，兩人都是老同志，現在服從兔同志的命令，從楚凌雲出現的那一刻起，事實上楚凌雲已是他們的領導。
“我會給你們安排好。”
林部長主動說道，他不知道兩個人進去有什麼用，但柯公如此慎重，說明對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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