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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章 懷疑楚原
“黨通局天津站也是。”
杜立宏跟著表態,剛才主動拍馬屁沒拍成功,現在又慢了余華強一步,讓他很懊惱。
各部門跟著表態,楚凌雲給他們做了示範,學生不是哄不好,用對方法便行,傻了才用強硬的手段,吃力不討好,甚至會有極大的隱患。
“很好,希望你們記住我的話。”
楚凌雲微微點頭,這次巡視,他沒有抓任何人,果黨的貪官太多了,根本抓不過來。
抓幾個小蝦米改變不了什麼,楚凌雲不可能真對小蝦米連續出手,要抓也是大的,有一定影響力的人。
比如杜立宏。
不過楚凌雲查出杜立宏和情報販子有來往,因為這點暫時放過了他。
現在是戰爭時期,各地的情報販子很活躍,果黨這邊買情報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紅黨。
情報販子想拿到紅黨的情報也不容易。
留著他們,相當于給組織多點情報路子,花錢能辦成的事,總比讓同志們冒險強的多。
散會後,楚凌雲便去了機場。
火車太慢,還是飛機快點。
“主任,您回來了。”
鄭廣濤比楚凌雲更早結束,他同樣沒有抓人,沒那興趣。
把學生安撫好就是勝利。
“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做的不錯。”
“謝謝主任夸獎,我是跟您學的。”
鄭廣濤被表揚後笑的合不攏嘴,這次任務一開始確實不容易,主任打樣後則便簡單許多。
上海有陳展禮在,很容易便把學生的情緒安撫好,杭州稍微麻煩點,鄭廣濤用陳展禮給他的辦法,請那些學生吃飯,撒出去了不少錢。
吃人家的嘴軟,加上鄭廣濤不斷吹噓主任,保證會把他們的聯名書上報,杭州很快被他穩定了下來。
他比楚凌雲早回來了一天。
這次出去,還沒耽誤他的采購,任務和生意一起做了,簡直是完美。
“先回去。”
楚凌雲輕輕點頭,任務是完成了,但沒有結束。
各地學生的聯名書他要匯總,然後親自去交給老頭子,這是他答應學生的事情,必須做到。
派往各地的巡視員陸陸續續回來,學生基本全部穩定了下來,等著看果黨的行動。
各地加在一起足足三十多份聯名書,每個上面都密密麻麻寫著名字,加在一起超過了八萬人。
聯名書裝箱,楚凌雲和鄭廳長一起前往老頭子行營。
任務屬于鄭廳長,楚凌雲做的這麼漂亮,同樣有他一份功勞。
“校長,這些都是學生們的心願,他們其實很單純,想法很簡單,就是想過上好日子,您先看看。”
楚凌雲小聲匯報,老頭子看到那麼多聯名書,眉角忍不住一跳,每一個聯名書都是學生親筆簽字,上面寫的要求更是讓他不悅。
他是掌舵者,不需要別人對他指手畫腳。
特別是這些學生,毛都沒長齊,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教他做事。
不過學生數量太多,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對這麼多學生下手。
“我听說了,凌雲做的不錯,先穩住他們,等我們勝利後,國家的現狀一定會改變。”
老頭子勉為其難做了個承諾,楚凌雲卻清楚,他說的話根本做不到。
是有一方勝利,但不是他們。
“為校長分憂,是學生分內之事。”
楚凌雲低了低頭,不驕不躁的態度讓老頭子很滿意,之前他還擔心楚凌雲太年輕,會站在學生那邊,逼迫他做出一些承諾。
沒有就好,說明楚凌雲成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你們先回去吧。”
老頭子沒心情處理學生們的事,戰事不順,讓他很惱火。
這次出來的紅黨人數並不多,果軍人數遠高于他們,但卻遲遲沒能打開戰局,不少部隊畏戰,找各種理由推脫。
老頭子明白他們的想法,想要保存實力。
這年頭手頭有兵才有力量,有話語權,紅黨人數不多,但戰斗力強悍,他們任何一個部隊上去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誰願意把自己的人拼光打光,讓別人去撿便宜。
老頭子非常生氣,之前和日本人拼斗的勁哪去了?
生氣沒有辦法,他下過命令,結果下面的人就是各種理由拖延,硬逼著沒用,況且硬逼有可能造成相反的效果。
完全派出自己的嫡系去拼殺,他又舍不得。
果黨派系林立,他的人若是損失太大,以後還怎麼壓制其他人?
他自己如此,更不用說別人。
不團結的果黨,一團散沙的果軍,對他們的評價絲毫不錯。
“主任,路達康來了。”
房立科來到楚凌雲辦公室,回來之後路達康便來求見過一次,楚凌雲沒同意。
楚原升任副主任後,楚凌雲沒要專職的秘書,現在是內務組長房立科親自為他服務。
“告訴他,別再來煩我,否則我送他去大西北吃沙子。”
楚凌雲抬起頭,語氣很嚴厲,房立科嚇了一跳,急忙退了出去。
“房組長,怎麼樣了,主任同意見我了嗎?”
路達康滿懷期望的問道,巡視之前因為一點小錯,他被撤掉了科長的職務。
楚凌雲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不斷反省,等楚凌雲一回來他便上門求見,希望能夠恢復原職。
他以後肯定會全部听從楚凌雲的命令,任何事不會越級。
而且楚凌雲沒有把副組長轉正,讓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所以等楚凌雲回來馬上過來求見。
“路兄,你太心急了。”
看著他,房立科微微嘆氣,都是鄭廳長的人,他把主任的原話轉達。
路達康臉色煞白。
上次只是拒絕,這次卻說那麼嚴厲的警告,主任真的不願意用他了嗎?
他可是剛立過功,主任怎麼可以如此對他?
心里有意見,路達康卻不敢說出來,僅僅越級一次就被撤了職,若是說出這些話,命能不能保住則是個未知數。
“多謝房組長,是我錯了,還請您以後在主任面前多多幫我美言幾句。”
路達康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拿出根金條悄悄塞進房立科的手中。
摸出是金條,房立科很滿意。
“都是自己人,我給�鑩c黿ㄒ椋 蟣鶉Ы筇 ゅ 角竽閽鉸櫸常 и頁 敝魅危 馨錟悖 藝獗唚馨 撓邢蕖! br />
看在金條的份上,房立科幫他出了個主意。
路達康要是去求廳長,房立科保證誰也救不了他,必然會被發配。
他是被撤職,但他依然是督查室的人,楚凌雲有權力對他的工作進行安排。
分配出去,這輩子別想回來。
大西北除了沙子還有什麼?
和紅黨玩捉迷藏,那他死的更慘,估計逃不掉被抓的命運。
“謝謝房組長,我明白了。”
路達康眼楮微微一亮,房立科說的沒錯,主任還在氣頭上,他若是來找主任,反而是差的效果。
這次便是如此。
但楚原不同,楚原是公認的老好人,他又是主任的絕對心腹,如果他願意幫忙,一定能讓主任回心轉意,恢復他的職務。
回到家里,路達康又犯了愁。
楚原在督查室並不突出,他像個影子,一直跟在主任身邊的影子,從不做主任何事,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和其他同事沒有任何沖突。
公認的老好人。
楚原不抽煙不喝酒,從不接受其他人的宴請,生活極其自律,據說他一直都是如此,在部隊的時候就是這樣。
這樣的人去給他送錢,會有效嗎?
路達康明白,大概率無效,楚原不會缺錢,他是楚凌雲的絕對心腹,楚凌雲還會虧待了他?
督查室只有兩個人不要分紅,一個是主任,一個就是楚原。
連分紅都不要,他送錢有什麼用?
路達康越想越頭疼,看似楚原平時為人不錯,但仔細想想,卻發現他絲毫沒有入手的地方。
“楚原不會是紅黨吧?”
路達康心里突然產生一個想法,隨即被自己嚇了一跳。
楚原平時的行為,確實和紅黨有點類似,生活節儉,從不撈錢,萬事看的都很淡,不爭權,不奪利,他若真是紅黨,那實在太可怕了。
他可是楚凌雲的絕對心腹,如果是紅黨,不知道泄露出去了多少機密。
路達康急忙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想法不該有,可越壓他想的越多。
冷靜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至于楚凌雲他則沒想過,楚凌雲不可能和紅黨有瓜葛,楚凌雲是沒有抓到過紅黨,但那是沒有機會,而且督查室對黨通局和保密局的監控中有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找出他們內部的紅黨。
武漢的時候楚凌雲便查到了兩名紅黨,第一個是早就跑了,但確實是他查出的真實身份。
第二個就差一步,也有原因,楚凌雲調查的時間太短,僅僅只有一天半,他查到了人,但紅黨更為聰明,提前半天離開,最終沒能抓到紅黨。
當初甚至有傳言,是保密局湖北站故意放出風聲,楚凌雲查出誰是內應,故意嚇跑那名紅黨,目的是不讓楚凌雲抓到紅黨立功。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楚凌雲親自前往延州,獲得了重要情報。
不過楚原若是紅黨,楚凌雲哪有可能從延州安全返回?
恐怕到那就會被抓。
路達康去洗了把臉,繼續思考。
楚凌雲絕不可能是紅黨,他的財富太多了,和美國人的關系又那麼近,他的財富能和幾大家族相比,影響力更是不差于幾大家族。
若不是他就一個人,說不定大家族會多出一個。
這樣來說,楚原就不可能是紅黨,不然延州那邊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他平時的行為,確實和紅黨太像。
會不會是別的原因,讓楚凌雲安全回來了?
難道楚凌雲在延州被抓過,但被秘密放了回來?
路達康又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楚凌雲影響力太大,又是抗日英雄,紅黨不敢隨便對他做什麼,而且當時美國訪問團就在延州,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至于情報,紅黨都要撤離了,情報讓楚凌雲查出來也無妨。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楚凌雲真被抓過,肯定會懷疑到楚原,不可能回來後繼續信任他,甚至有可能早就把楚原抓了。
越是心腹,越承受不了背叛。
心腹背叛比其他人更為可惡。
楚原沒有匯報?或者說他匯報後,紅黨的人衡量利弊,最終沒有抓楚凌雲,讓他探明情報?
路達康坐不住,站起來不斷走動。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則說的通,為什麼楚凌雲能在對外人防備森嚴的延州城內,拿到那麼多重要情報,他一個外人過去,不被審查就很不錯了,根本不可能,也沒有任何機會拿到這些情報。
路達康了解那邊,延州的人可不是用錢就能收買的。
錢在那邊沒有作用。
路達康不知道楚凌雲能偽裝,有這樣的想法正常。
路達康繼續猜測,紅黨知道抓了楚凌雲沒任何用,美國人本就他請過去的一道保險,加上紅黨早已決定撤離,所以故意讓他們探明情報,來保護楚原這個重要的內線。
有楚原在,楚凌雲回來的作用比被抓更大。
路達康越想越興奮,他好像發現了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查實,他將再次立下大功。
不僅如此,楚原是紅黨,楚凌雲的憤怒可想而知。
他是找出楚原身份的功臣,官復原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能更上一層,取代楚原成為副主任。
路達康心跳加快,很快他強迫自己冷靜。
這一切的前提是假設成立,楚原是紅黨。
如果不是,所有的推測都是錯誤的,根本沒用。
他現在要做的是對楚原進行調查,查明他是否紅黨,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否則不僅楚原饒不了他,楚凌雲更不會放過他。
他明白這些大人物對心腹的態度。
他們對心腹做什麼都行,但不允許別人來做。
查,必須要查。
路達康下定決心,別說楚原身上真的有點像,哪怕有那麼一絲的懷疑,都要追查到底。
他之前是情報組長,非常清楚這一點。
楚原不是一般人,查他不能馬虎大意,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他將萬劫不復。
路達康了解紅黨的做事方法。
楚原兼著督查室通信組的組長,他有條件接觸電台,不排除他自己發報的可能。
電台是一個調查方向。
楚原這麼重要的人,不可能讓他一個人戰斗,他必然有上線或者下線,有下線的可能性更高,電台只是通信,若是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或者行動,需要有人幫他。
這些下線甚至可能不知道楚原的身份,僅僅是听命行事。
楚原給他們下令,就幾個渠道。
一是電台,但電台的可能性並不高,楚原哪怕是通信組長,也無法隨時單獨發報,他經常在楚凌雲身邊,限制了他的時間。
另外則是用報紙傳信,但這個風險更高,時效更慢。
這個可以排除掉。
最後一點,也是最有效安全的方式。
他通過信號和死信箱的方式傳達命令,下線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便能拿到命令,去執行任務。
這個可能性最高。
當然,也有可能下線知道楚原的身份,直接听從他的命令。
他現在沒有任何線索,純粹靠想象,各種可能必須想到,然後制定好調查方向,進行排查。
路達康來了精神,楚原真是紅黨,找出他,抓到他的意義重大。
這是自己大翻身的好機會。
說干就干,路達康很快制定了三個目標進行排查。
首先是親自試探,正好今天房立科幫他出了和主意,不管楚原要不要錢,先送點過去再說,看看楚原收不收,願不願意幫他的忙。
就算幫忙,懷疑的種子有了後,路達康也不會放棄對他的調查。
其次便是電台,這個同樣要他親自去查,好在他雖然撤職,依然是督查室的人,他級別在那,督查室其他的人對他還算尊敬。
他若是想用電台,通信組的人不會阻攔。
最後則是調查楚原身邊接觸的人和物,特別是他單獨出去的時候,他現在有時間,可以親自跟蹤監視,但只有他一人不保險,而且沒辦法全部盯住,他需要幫手。
這個幫手不能在督查室找。
鄭廣濤現在對楚凌雲太過于崇拜,楚凌雲的話對鄭廣濤來說就是聖旨,路達康這次被撤職,主要原因便在鄭廣濤的身上。
不能找自己人,在外面找。
路達康在軍統和保密局的時間不短,有他的路子,想找兩個可靠的幫手不難,只要不讓幫手知道他做什麼,接下來就能幫他一起盯住楚原。
制定好計劃,路達康沒有著急,安下心對計劃不斷完善,確保任何細節不會出現問題。
他這是在賭。
賭贏了,前程一片光明,輸了有可能丟掉性命,不得不慎重。
第二天晚上,路達康帶著禮物,來到楚原的家里。
楚原沒在家。
平時楚原很少回家,家里就他一個人,連個佣人都沒有,回去也是冷冷清清,大部分時間楚原都是在楚凌雲那邊。
這給路達康提供了個方便。
他可以進入楚原家里秘密搜查。
不過進入楚原家里,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他不會開鎖,必須要拿到鑰匙。
“楚副主任。”
第二天上午,路達康帶著禮物來到楚原辦公室,他們的正副主任一個姓,楚原交代過大家,叫他的時候必須要帶上副字。
“路兄,你先坐會,我忙完再說。”
楚原正在忙,和房立科猜測的一樣,他沒有拒絕見路達康,不過也沒有立刻就接待。
路達康跑來做什麼,楚原很清楚,他最近一直很活躍,想要修復和主任之間的關系,重新回到科長的位置上。
很可惜,沒有任何可能。
主任之所以沒把二科的副科長扶正,是準備將一科的副科長調過來擔任二科的科長。
現在不是督查室剛成立的時候,既然路達康自己送了把柄,正好借機清理掉他。
兩科兩組的負責人全是鄭廳長安排,這種現象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
鄭廣濤如今被楚凌雲折服,完全听話,他和鄭廳長關系最近,但卻是最不需要更換的一個。
房立科聰明,能認清自己,又沒有任何權力,就是為大家服務,可以不動。
路達康和傅俊虎,都在更換的名單之列。
路達康自己跳出來,他還以為能回來,簡直是做夢。
至于傅俊虎,表面上恭恭敬敬,事實上他早已投靠了鄭廳長,還以為主任不知道,不需要對他進行詳細調查,看他給鄭廳長打電話的次數就知道了。
之前是一科的人沒完全成長,如今差不多了,到了更換的時候。
路達康和傅俊虎,肯定都會被換下去。
這是站錯隊的代價。
“路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路達康不再是科長,不管房立科還是楚原,都沒有用職務來稱呼他。
“沒事,公務要緊。”
路達康急忙起身,楚原則示意他坐下說。
級別兩人相同,但楚原職務比他高,是他的長官。
“路兄來找我何事?”
楚原明知故問,路達康急忙拿出禮盒,笑著說道︰“楚副主任,我知道錯了,但主任還在生我的氣,您是主任最信任的人,還希望您能幫我多多美言。”
路達康說話的時候,卻不經意看了眼楚原的腰間。
那里有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里面一定有他家里的,偷走鑰匙不現實,但可以用膠泥先把鑰匙形狀印下來,他特意去找了一種特制的膠泥,這種膠泥引下痕跡後,不會在鑰匙上留下任何泥點。
“這是卑職一點心意。”
路達康不等楚原回話,立刻把桌子上的禮盒打開,讓楚原來看。
里面是六根金條。
不管楚原缺不缺錢,先送了再說,看看他的反應,本身這就是一次試探。
“路兄,你對主任太不了解。”
楚原微笑搖頭,路達康的錢他不會收,路達康想做科長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接下來就會找個理由,將他踢走,踢的越遠越好。
“此話怎講?”路達康立刻露出虛心的樣子。
“有些話我不方便明說,東西你拿回去吧,你的忙我幫不了。”
楚原微笑搖頭,他不需要對路達康那麼客氣,他們不是什麼朋友,能見路達康已算給了他面子。
“楚副主任……”
“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楚原打斷了他的話,路達康起身,帶著盒子失望離開,走之前又看了眼楚原腰間的鑰匙,怎麼才能把他的鑰匙拿到手?
楚原果然沒收錢。
果黨哪個不是見錢眼開,看看楚凌雲,撈了多少?
楚凌雲那麼有錢,他的發家路子大家早就打听過了。
在武漢的時候,抄家就抄了不少,結果軍事情報處的賬面上根本沒有。
那些漢奸手中沒錢,說出去誰相信?
不給錢誰願意做漢奸。
南京的時候也是一樣,抓了那麼多漢奸,最終上報的卻寥寥無幾,全是一些不好變現的東西,錢哪去了?
楚凌雲真正賺錢,是突然和美國人合作磺胺生意。
後來大家才知道,生意就是他的,那個美國人不過是他的代理人。
不然他有錢開藥廠,搞研發?
楚凌雲那麼貪,楚原卻從不收任何的人錢,這里面有問題,大問題。
路達康離開辦公室,回頭看了眼。
鑰匙他要想辦法拿到手,今天沒有機會,不過他不會放棄,楚原沒答應,那就繼續找他。
“組長,剛才路達康來找我了,看樣子他還心存幻想。”
晚上,楚原來到楚凌雲家里,笑呵呵說道,楚凌雲微笑搖頭︰“不用管他。”
路達康沒能去天津,保住了不少學生的性命,功德無量。
沒了鄭廳長的支持,路達康蹦 不起來,等到了時間,就把他送走,省的留下來礙眼。
“最近保密局和黨通局的西安站很活躍,他們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楚原有點擔憂,督查室監督他們,他們的所作所為逃不過督查室的眼楮,所有的匯報都是先到通信組,楚原第一個知道。
“不會,要對老家有信心。”
楚凌雲搖頭,他最清楚事實,老家沒有被發現,而且用不了多久就會重返延州。
之所以活躍,因為那邊距離老家更近,需要他們調查更多的情報。
“我對老家有信心。”
楚原立刻點頭,組織有群眾基礎,果黨的人則是貪生怕死,他們想找到老家的人沒有可能。
時間來到八月份,老頭子天天生悶氣。
路達康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他請楚原,楚原根本不出來,結果加大了他的懷疑。
但他沒閑著,對楚原的過去做了詳細的調查。
楚原原本在軍中,普通士兵。
楚原分配到軍中的時候就是楚凌雲的手下,後來楚凌雲在武漢打開了局面,便把他帶到了軍事情報處。
論資歷,楚原比他都要老。
在之後,楚原多次立功晉升,但在楚凌雲的三大心腹之中,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無論是趙三還是沈漢文都比他要積極。
“劉兄,多謝了。”
路達康正在請人吃飯,保密局檔案科的科長,他們以前認識。
“東西你看完,明早必須給我,要是被局長知道丟了東西,我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科長小聲說道,若不是路達康給了他不少錢,他根本不會幫路達康拿資料。
這些都是關于楚原的資料。
“您放心,明早我一定給您。”
路達康立刻回道,資料不少,他要用相機拍下來,就算今天看不完,明天也能交給劉科長。
拍下這麼多東西,需要的膠片不少,膠片可不便宜,想想他便肉痛。
不過真查出楚原是紅黨,那將是大功一件,再多的投資都值得。
回去他便拍照,第二天準時將原件還給了劉科長。
他現在被撤職,沒有任何工作,正好有時間看這些東西。
楚原立下的功勞很多,無論是在武漢還是南京都有,特別是在南京,他去南京的時候級別低,若不是賀年對楚凌雲大力支持,楚原做不了隊長。
看了沒多久,路達康便注意到了一件事。
楚原在監視一名日諜的時候,被那名日諜發現日諜逃跑,後來進行封鎖排查,把日諜找了出來,可惜讓日諜自殺了,楚原為此無功有過。
他關注的不是這些,當時還抓了三名黨務調查處的外線,被楚凌雲打斷了腿,後來黨務調查處的情報科科長林培倫出面,才把人要回去。
資料中有寫,楚凌雲後來給科長賀年匯報過,三名黨務調查處的外線說發現了紅黨,但賀年沒理會,當時軍事情報處主要是對付日諜,那麼多日諜等著他們去抓,沒有閑功夫去對付紅黨。
那時候即使他們抓到人,最終也要交給黨務調查處,不積極能理解。
若是閑著,抓幾個紅黨,哪怕最終交人也是一份功勞,但有日諜盯著,沒人想浪費這個時間。
路達康則是精神一振。
他沒听說過那段時間有紅黨被抓,如果楚原是紅黨,他肯定會泄密,抓不到紅黨屬于正常。
這件事牽扯到黨務調查處,如今的黨通局。
不過最重要的是被關押的那三個人。
路達康很快找到劉科長,要到了那三個人的資料,他們被關押過,有過登記,好在每次軍事情報處撤離都會把所有檔案帶上,這些資料還在。
路達康親自去查這三個人。
兩個已經死了,活著的只剩下了一個,而且沒在南京,在郊外的老家。
路達康立刻到城外,去找這個人。
他雖說不是科長,不過總歸是鄭廳長的老鄉,借輛車非常容易。
“你就是嚴老七?”
路達康見到了最後那個活著的人,嚴老七現在四十出頭不過看起來卻有五十歲的樣子。
“老板,您找我有什麼事?”
嚴老七顫顫抖抖的掏出根香煙,想遞給路達康。
路達康沒要,反手給了他一包,他那支香煙擰巴的不成樣子了。
“多謝老板。”
路達康穿的是便裝,但是開著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嚴老七不敢得罪。
“我來問你點事。”
路達康打量了下嚴老七的家,破破爛爛,家徒四壁。
嚴老七被楚凌雲打斷腿,又沒及時治療,那只腿算是廢了,能走路,一瘸一拐,當初他們是嚴鶴的外線,後來嚴鶴出事,沒人再管他們。
南京淪陷後,他們在城內投靠了日本人,風光了一陣。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本身就是混混,上不得台面投靠過去沒人重視他們,倒是他們混混內部經常內斗,他的兩個同伴就這樣被打死了。
他那天不在,之後就不敢留在城內。
日本投降後,他又被人舉報,說他是漢奸,好在他犯的事不多,在漢奸里面算不得什麼,但被勒索之後,所有的家底徹底沒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腿是殘廢,之前的老婆早就帶著孩子跑了,現在一個人,靠著要飯或者幫人做點事,艱難維生。
“您問,知無不言。”
嚴老七不敢得罪路達康,小心的回道,路達康沒有直接問,拿出了兩塊大洋,嚴老七的眼楮立刻亮了。
這可是大洋,比法幣強的多。
“十一年前,你被打斷腿的時候,說找到了紅黨,是真是假?”
路達康掂了兩下大洋,輕聲問道。
“老板,我說了,大洋能給我嗎?”
嚴老七急急問道,路達康笑了︰“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大洋是你的,但如果說謊,這片風水不錯。”
說著路達康拿出身上的手槍,在房子內唯一能坐的椅子上坐下。
“長官您放心,我說的絕對都是實話,那些紅黨是真的,我們發現了他們,但是當時正好軍統辦案,帶隊的長官太凶了,我們說出了身份,他卻把我們腿打斷,關了這麼長時間。”
嚴老七心里對楚凌雲有怨恨,卻沒想過報仇。
他那會甚至不知道楚凌雲的身份。
等知道後,更沒有報仇的心思,他去報仇純粹是送死。
“後來呢,你們出去後,有沒有抓到那些紅黨?”
這是黨務調查處的事,路達康沒去黨務調查處查,找到嚴老七問的更清楚。
“沒有。”
嚴老七搖頭,接著說道︰“嚴隊長救我們出來後,立刻帶我們去了地方,但那里的人早就跑了。”
“跑了,什麼時候跑的?”
“嚴隊長問過,就是我們被抓後他們便跑了。”
路達康心里一喜,這三個人是楚原抓的,他們被抓後紅黨就跑了,楚原身上的嫌疑再次增大。
“你們交代發現紅黨的事,都有誰知道?”
路達康問出了和嚴鶴一樣的問題,嚴老七縮了縮腦袋,他不敢說謊,老實回道︰“知道的人很多,當時那個長官讓人打我們,迫不得已我們說了出來,周圍全是人。”
“抓你們的人呢,他在不在?”
“在,就是他帶人打斷我們的腿。”
嚴老七急忙點頭,路達康問清楚情況,兩塊大洋甩給了他,轉身離開。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懷疑,楚原就是紅黨,而且非常早就是。
回去之後,他繼續翻看楚原的資料。
那次事後,楚原表現還算正常,後來就被派到了上海,執行潛伏任務。
路達康注意到,戰情組曾經接到過調查上海周邊紅黨的任務。
楚凌雲把任務交給了楚原。
但戰情組卻沒有任何收獲。
戰情組是軍統內部公認戰斗力最強的組織,楚原有能力,而且手下全是精兵,上海外面有紅黨根本不是秘密,他們想查的話,不可能一點都找不到。
疑點再次加大。
楚原是紅黨的可能性很高。
自以為找到真相的路達康極為興奮,但他需要證據。
沒有證據,他不能對任何說楚原是紅黨,否則倒霉的一定是他。
上次廳長的態度讓他明白,他和楚凌雲有任何沖突,廳長不會站在他這邊。
“這樣的鎖你會開嗎?”
實在拿不到鑰匙,路達康只能偷偷拍下楚原門上的鎖,找了一個會開鎖的小偷。
“能。”
小偷看了眼,隨即點頭。
“很好,跟我去開一個門,你在外面等我,這是你的好處費。”
路達康拿出十塊大洋,他不能繼續等,楚凌雲對他不滿,若是無法恢復職務,很有可能真把他踢走。
到時候他想要再調查就難了。
“老板,少了點吧。”
小偷看著大洋,笑嘻嘻回道,讓他去開門,他不知道開誰家的門,但能獲得的好處絕對不止這點大洋。
十塊大洋就想把他打發?
“這樣呢?”
路達康拿出一根金條,看到金條,小偷眼楮放光,伸手就想接。
“事情辦成再給你。”
“不行,你在里面拿到什麼我不管,這根是定金,事成之後再給我一根。”
小偷不傻,對方肯給他金條,里面的東西價值非常高。
現在想搞到金條可不容易,黃金的價格上漲了不少。
“可以。”
路達康答應了,把金條甩給了他,這個小偷太貪心,他做的事又不能被別人知道,事成之後立刻殺他滅口,到時候金條能重新拿回來。
接過金條,小偷用牙咬了咬,驗證真偽。
金條是真的,小偷心里樂開了花,今晚可以吃香喝辣,並且去回春樓找他的老相好,快活一晚。
收起金條,小偷露出警惕︰“說好了兩根,你別給我耍花招。”
“放心,不會。”路達康笑道,在他的眼里小偷已經是個死人。
“什麼時候去?”
“就今天晚上。”
路達康來找人之前確認過,今天下班,楚原跟著楚凌雲回了家,大概率是不會回自己的住處。
“不行,明天。”
小偷立刻搖頭,今晚他還想瀟灑瀟灑,不可能過去。
“你要不去,我找別人,錢還給我。”
路達康眼楮一緊,這個小偷竟然敢和他討價還價,不知死活,今天必須去,他不去現在就弄死他。
“有話好說,別急,今天就今天,不過先去吃點好的,晚上好有力氣干活。”
小偷妥協了,他留了個心眼,想帶路達康出去吃飯,讓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如果他出了事,就能知道是路達康做的。
不過他不知道,路達康用的是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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