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一張臉代表一個神位？
之前三相之力的說法，竟是一語成讖了嗎？
並沒有足夠的判斷依據，但如果真是這樣，長夜里面這次打交道的那位，應該也算數一數二的悲慘了吧？
或者應該叫那三位。
很快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付前贊嘆之余，甚至繼續推導出一個更驚悚的問題——假設真有這麼回事，那這三張臉對應的三條成神之路呢？
從低到高都是先天組合職業？還是麻花辮一樣的高自由度，隨便換來換去？
總覺得有點兒亂成一鍋粥的樣子，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並非隨便許願，付前的一個良好習慣是喜歡問為什麼，而另一個習慣就是問了為什麼後，自己嘗試先回答一下——那位對自己用過雷暴的疑似“新神”。
之前就猜測過， 跟“三相大神”很可能存在力量屬性上的一致。
而相信這種水準的選手，就算執夜人內部數量也不是太多，找起來應該不難。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這份疑似力量同源，任務里那一記全力輸出，重創三相大神同時，那位應該也要順帶著喝一壺，估計現在心情有些復雜。
哼，這就是與本棄獄之王作對的下場。
思索著自身暴行，付前完全沒什麼不好意思，傲然睥睨間，順便檢查了一下恢復情況——還是差一點，這樣出去還是容易嚇到人。
微微點頭，一條質感十足的袖子從殘破的外套下伸展出來，直到把斷手徹底蓋住。
雖然自己無所謂形象，但公德心還是要有的。
現在不法分子這麼多，甚至自己登機時就親自趕下去一個，其他乘客看到太驚悚的場面，難免會出現混亂。
調整了一下形象，把戮身符放下，同時教宗剛給的那條脊鎖帶上，付前最後跑到貨架區域，查看了一下3339的盒子。
不出意外，裝的果然是一件藍菲萊路邊小店里一模一樣的紀念品。
而拿起來短暫把玩，確認沒什麼額外信息後，付前放回去並戴上了使者面具。
重返交通工具，一切安靜依舊，目之所及乘客們一大半都是閉著眼養神狀態。
旅途勞頓，再正常不過了，甚至這樣一來自己更不容易嚇到人。
微微點頭，付前收回了眺望夜色的目光，加入了養神隊伍。
……
應該就是這里了。
順手處理一點兒公務後，整個旅途後半程可謂風平浪靜，甚至驚人的沒有晚點。
雖然即使是這樣，等到深入那片曾經的荒蠻之地時，也已經是晨光熹微。
當然也有這地方沒什麼辨識度，而流霜同學本人對曾經的小插曲也毫無概念的原因——沒關系，本座有概念就足夠了。
密林掩映間，付前看著前方倒掉石塔的一角，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畢竟是一幫學員，又能有多大的作死半徑。
僅僅稍作篩查，已經是故地重游。
只可惜啊，雖然相隔時間沒那麼久，但物是人非還是免不了的。
下一刻已經是站在廢墟邊緣，付前打量著眼前混亂堆積的遺跡。
猶記得上次造訪的時候，自己還僅僅是學宮一名邊緣學員，現在已經是手握多項科研成果的學術帶頭人了。
當然了，少年意氣終究難忘，既然左右無人，不妨——
眨了眨眼五官飛速調整，很快付前已經是恢復了自己的本面目。
乃至殘破的衣服也是放棄了修飾，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
而一番回歸本真的操作後，付前終于是邁出一步，踏上了曾經的不歸路。
……
別的不說，當時任務總結里，倉庫對這地方的描述還是很到位的。
有些東西無需抱有惡意，存在本身即是危險。
這樣一個東西不管存在于哪里，儼然都是草地深井的感覺。
吃著火鍋唱著歌，一不小心就再無歸路——甚至前路也沒有。
眼前依舊是讓人生理性反感的混亂，堆積的碎石殘垣間薄霧縈繞，不好找下腳的地方。
付前倒也沒有急著走，而是轉身先摸了摸——熟悉的手感，不可見的屏障已經是擋在那里。
這里就不得不再提一下事物的兩面性了。
之前每次任務完成，倉庫幫忙處理身上的問題，稱得上待遇優厚的公費醫療。
但如果一直都跟現在一樣不優厚，理論上當時任務的最後，其實已經是跟這地方達成和解，可以自由出入了。
現在的話，自己似乎應該再次造訪一下封雲鴻老哥的秘密據點了。
……
是的，付前沒有急著暴力破解。
並非認為這種法則級的不可穿越一定沒辦法——甚至辦法可多了。
按照當時就已經推導並驗證過的龍涎香理論，自己只要保持真實位階，這東西根本不會攔著自己，只會條件反射地把自己“請”出去。
沒錯不只是五官，付前甚至是利用剛剛獲得的位階變換之術，直接把自己調到了高階以下，大概就是當時帶隊李惟玄的程度。
至于為什麼要這麼做？
簡單，因為後者已經親身證明過，這種程度還不會被排斥。
再高了行走于這里面，很可能需要花額外的力氣。
故地重游呢，這麼不受歡迎可太影響情緒了。
此外連倉庫都緊張的真實位階，強行加入怕是也很容易影響到這里面的生態。
而對付前來說，上次雖然任務完成，這地方還是有很多東西值得再瞧一瞧。
安樂天使，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有類似稱呼的東西，一個個可都是身懷絕技。
而那逆時針旋轉的四只手，堪稱見到的第一個疑似上位者徽記的標志。
這也是前面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可以嘗試拿這個喂“脊鎖”。
結合任務里的情況，這地方很有點兒像上位力量相關的遺蛻殘骸之類。
跟里面這堆石頭相比，有著明顯“生物性”的一面。
雖然里面真正的生物，看上去不太友好。
付前輕松從一根傾倒的石柱上掠過，剛好躲開一蓬黑色尖刺，一如當年曾經發生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