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會，不得不說這個身份實在精妙，做事情方便太多了。”
片刻之後，天啟二巨頭可止小兒夜啼的笑聲稍歇，付教授也是毫不吝嗇地吹捧起榮歸領導。
沒錯，就眼前的場景，執夜人基地那邊的事情，除了這位還能是誰干的。
充分和必要條件是不一樣的，珂琳閣下確實能輕松做到那一點，但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到她那種程度才行。
付前深深相信，老爺子偷雞摸狗的本事也絕對不弱，同時這位應該也很難有太多敬畏之心。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跟仁德會有關的說法是瞎講，咱的分析從來都是有理有據的。
只不過因為缺少更多情報，沒有延伸到最重要的結論而已——學宮天啟院長同樣也是仁德會骨干。
似乎還是應了那句話，理想主義團體往往傾向于滲透分化現有強力組織。
雖然跟執夜人不能比，但學宮好歹也是能叫得上號的。
“嘿嘿，確實方便……”
果然，下一刻卡司直接笑容不減地承認了，甚至包括做事方便這一點。
院長果然也是言而有信啊，之前說過要介紹行走專用馬甲給自己認識，這次回來第一時間就操作了。
付前一時深感自身所受器重。
“莉莉的情況看上去還不錯，已經主動要求想看看真的風景了。”
下一刻他也是介紹起離開前執夜人那邊的進展。
“這樣嗎？倒也是個不錯的消息。”
卡司對此明顯沒有太高預期，並非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
“然後我的情況也不錯，伊安的事情又摻和進了一個特殊組織的身影，被找麻煩的概率更小了。”
付前並不奇怪，隨口繼續補充。
……
行動總有目的，就像理想主義組織不為名利，也可以有其它訴求。
而面對這種奇怪事件，早在有理有據地分析時，付前就反方向思考過，事件里可能的受益者還有誰——答案是自己。
看上去雖然被迫奔波了一趟，但並非全無好處。
不管伊安事件最後如何定性，表現過分耀眼的自己，無疑會獲得遠比報告里更高的重視，任何相關的調查都容易舊事重提。
這一點始終力挺自己的卡司明顯也清楚，所以除了听證會上做背書，第二天就頒發終身教授甚至還送實驗室之外，這位科考歸來儼然又順手做了點兒別的事情。
最終結果是一個讓人不好評價的組織，在這個難以捉摸的時間，以這種難以捉摸的方式摻和進邀請函事件里，讓水更渾濁了一分。
而這也是為什麼艾柯閣下詢問的時候，自己的回應同樣模稜兩可了。
雖然當時還不確定跟院長有關，但少點兒麻煩總是不錯。
此外要說其中沒有擴大仁德會影響力，繼續打造人設的目的，付前覺得也不盡然。
大佬都是一舉幾得嘛。
站在那種組織的角度，莉莉確實是個很適合拿來說事的案例，更何況最後還成功提供了一點兒幫助。
所以在執夜人基地的時候，付前還是充分盡了顧問的職責，把某個他們後面可能會想到的答案，更快地提點了一下。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嘛，出來混互相吹捧是美德。
“那就好，回來後發現氣氛比較活躍，就順手湊個熱鬧。”
自然能听出來付前也幫仁德會做了宣稱，卡司一時笑眯眯地解釋著所作所為的動機。
乍一听很敷衍，但付前卻相信這反而最貼近真實答案。
確實風險極高收益低，但別忘了天啟那幫人的德性，上行下效再正常不過。
同時因為性價比問題，甚至不容易被懷疑。
當然了，這會兒的交流不足為外人道也，要是被執夜人知道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點上流霜同學就非常乖巧，眼見卡司親自來訪，直接就把地方讓出去，讓天啟院長在這里單獨等人。
此外不僅走之前把茶都泡好，文璃怕是也被她拉出去學宮一日游了。
“確實大家都很有熱情，學院的不少導師這段時間收獲不小，院長可以關注一下他們的成果。”
理清思路，付教授沒有多提自身的功勞，第一時間交流的還是項目上的進展，尤其盛贊了莉莎教授等學院骨干。
……
“辛苦了，我稍晚點兒會過去轉轉的。”
卡司對這萬物競發的場景也是頗為欣慰，另外雖沒有多問，但對眼前這位在其中作出的貢獻毫不懷疑。
“院長辛苦，這次外出科考還順利？”
示意不過浮雲，付前隨口關心起領導的收獲。
“也很不錯。”
卡司就沒那麼謙虛了，一時嘿嘿怪笑，甚至拍了拍口袋。
這樣的動作無疑不太符合學術工作者的形象，更有點兒像是打家劫舍歸來。
我就知道，仁德會……
吉因的倒霉遭遇，怕是也跟這位有關啊。
甚至其中核心動機，也未必是替天行道。
付前對這個動作卻是十分理解，那一刻心中感嘆。
關于仁德會這個馬甲精妙的說法，絕非違心吹捧。
沒看到連執夜人听了都皺眉嗎？
理想主義的一個最大好處，就是因為標簽過分鮮明，以至于任何東西只要披上，都相當容易被掩蓋。
學宮果然是人才濟濟，眼前的天啟院長，怕是在外面有劫富濟貧的兼職。
比如說看似借兩大組織沖突的機會替天行道，實際順手貓走某些珍貴物品材料……
然後不管受害者還是受益方，都是一種遇上神經病咬人的感覺，沒有人會關注那一口肉上是不是有金戒指。
簡直是完美馬甲，直接把“外出取材”這個詞具體化。
而收獲滿滿歸來的第一時間，領導就冒著惹麻煩的風險，搞事情給自己撐場面，請喝茶實在也是應該的。
“所以莉莎教授還不知道你回來了？”
說到這里付前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啊，我還沒去過她那邊。”
卡司听著似乎有些疑惑。
“所以莉莎教授知道她長得像卡勞朵拉嗎？”
付前卻是點點頭，很自然地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