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的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了，甦糕同學的勞模風範還在保持。
希望把她匆匆喊回去的執夜人高層，對她身上的情況能有獨到見解，像這次靈灰院一樣表現優異。
“我也是有些意外，不過斯托斯閣下非常堅持，並在離開前讓我代他再次表示感謝，以及邀請。”
付前暗暗感嘆甦糕的工作強度時，袁方對他的驚訝也是非常理解，解釋著更多細節。
“斯托斯閣下希望付教授方便的時候，可以前往執夜人那邊一敘，他代表最高評議團隨時歡迎。”
哦？竟是直接受邀拜訪這個世界最頂級組織的權力中樞？
就說這以學入仕的終南捷徑沒毛病。
唯一的問題是斯托斯閣下或許發自真心，但對自己來說，宴無好宴的概率依舊是相當大啊。
老爺子竟是一本正經地做出邀請，付前一時心中嘖嘖贊嘆，並迅速自己先過了一遍政審。
結論是罪大惡極。
或許小有幾分貢獻，但執夜人的鐵律之類，在自己這邊也是被破壞得連麻布都不如。
“感謝，有時間我一定過去拜訪。”
即使如此，這樣的盛情相邀又豈能浪費？
仕途艱辛，自踏上這條路的一刻，心中就早有覺悟。
更何況說不定還能有幸見到神交已久的針巫閣下呢。
暢想著那份盛景，付前滿口答應下來。
……
“此外艾柯閣下還留在這邊，處理跟指球事件相關的問題，後續可能還會向付教授請教。”
付前答應得如此爽快，袁方作為傳話者也是愈發舒暢，繼續補充。
“好說，這兩天我還會在學宮。”
就說那位也挺有責任心嘛。
對這個發展並不意外，更不用說付前完全不介意通過這種方式，多接觸一點兒胃袋閣下的信息，同樣很爽快地答應。
“嘿嘿……那就提前表示感謝了，時間不早你們趕緊吃。”
連斯托斯閣下都不得不倚重的行動顧問，表現得如此支持工作，袁方自然是十分受用，表示跟付教授打交道實在輕松。
他這次前來，明顯就是為了轉達後面兩件事情，現在話已帶到，沒有做無謂的客套就要告辭。
一旁那位文璃固然是驚世駭俗，值得重視，但有付教授的背書，眼前情況下可以說比什麼都好使，不急在一時。
更不用說這位年輕人取得這種驚人成就，跑過來應該是代靈灰示威才對，結果反而開起慶功宴？
這位靈灰院的心血，怕是也難逃魔爪——咚咚！
放飛思想間，背後敲門聲卻是一下打斷思路。
哦？這訪客的動作可實在是有幾分安靜……
“請進。”
袁方看了付前一眼，卻見後者已經是直接回應。
……
真是個熱鬧的晚上，果然學宮的學術氛圍熱鬧起來了。
門被推開，付前打量著外面兩名實在不意外的訪客。
維隆閣下，倪化淵教授。
雖是不速之客，姿態卻是仍存，就像剛才的兩下敲門聲一樣，盡顯不卑不亢。
不過一路走上前來，面對李惟玄二人審視的目光，來人臉色還是難免有些凝重。
“兩位晚飯吃了嗎？”
付教授卻是不管這些，第一時間又是特別實在的寒暄。
“……還沒有。”
而跟袁方二人打過招呼，維隆略一猶豫，竟是給了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實在不奇怪，之前就說過靈灰這幫人性子有點兒擰巴。
文璃獨自前來拜會至今未歸，大概率這兩位也好，其他相關導師也罷，都不會有什麼太好的胃口。
而雖然說出來有點兒弱了氣勢，但他們的風格，又明顯不屑于在這種小事上撒謊。
至于為什麼明明有著擔憂，還讓文璃單獨過來不跟著一起？
同樣再正常不過——前面勝負未定放狠話的時候可以出場，真正勝負已分跑來上嘴臉，又豈是這幫自視甚高者屑于為之？
風格擰巴可不是白說的。
更何況之前拒絕拐帶是文璃一個人堅決表明姿態，這會兒她表示一個人可往，靈灰院眾明顯很難有異議。
“那就一起吧，為文璃慶祝一下。”
一時間付前嘴角含笑做個手勢，甚至不吝贊賞。
“這位年輕人的天賦固然卓越，靈灰的成就更是讓人贊嘆，你看我都專門換了身衣服。”
……
不得不說，看上去居然還真是新衣服……
雖然優秀客座學員長久未歸，眼前學宮和執夜人首席又齊刷刷到場，場面讓人觀之心驚，但依舊比不上付教授的話帶來的震撼。
竟是直接大大方方承認靈灰的底蘊，甘拜下風？
那一刻維隆二人對視一眼，表情一時竟是沒有絲毫和緩。
雖然對方甚至真的沐浴更衣的樣子，但長久以來的遭遇，幾乎快養成某種名為“被迫害妄想”的應激反應，總覺得隨時可能來一個“但是”之類的轉折。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然而再次震撼人心，緊接著等來的竟是李惟玄哈哈一笑，主動告辭。
直接就走了？
眼見付教授甚至也是毫無挽留的意思，維隆二人目送間，一時甚至是沒有找到理由拒絕邀請。
這是害怕被要求主持公道吧？
而相對于他們的迷惑，付前對李惟玄主動告辭的行為卻是非常理解。
既然看上去不存在什麼大的隱患，那麼後面有的是機會慢慢關注，不急在一時。
而上門的兩位明顯不是專為赴宴而來，萬一一會兒哭訴起付教授的霸道行徑，無疑會是個讓人撓頭的場面。
雖然很有責任心，但李惟玄也無意主動踏這種渾水，遂直接選擇走人。
學宮有如此具備領導素養的預備院長，實在讓人欣慰。
贊嘆之間，付前已經是順理成章地邀請維隆二人入座，而兩名客人臉上表情，已經假得跟貼上去一樣。
“所以你們通過什麼方式完成的？我需要知道所有細節。”
好在這樣的尷尬並沒有維持太久，下一刻付教授表情就嚴肅下來，沖著文璃那邊示意了一下，直指靈灰技術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