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直接灌注情緒？半神都會受到強烈影響？
所以這近戰法師一說，竟也是言出法隨嗎？
“這位同學，有沒有那麼一刻想過自己可能是天命之女？其他人都是沒有靈魂的角色？圍繞你才有存在的意義？”
面對眼前這把一群叫苦叫累的超凡踩進塵埃的案例，那一刻付前嘖嘖贊嘆。
光速高階，直接帶神話形態，甚至還是物法雙傷，控制台玩家也不過如此了。
“付教授說笑了，我怎麼會有那麼自以為是的想法……”
雖然已經習慣了保鏢先生的風格，但如此鄭重其事的時刻，這突然的三段問實在是有些破壞氛圍。
眼見連閉著眼的科研助理，都沒有掩飾嘴角笑容，文璃臉上幾乎是現出一絲羞赧。
“我不會違心說自己的超凡之路也是充滿艱辛之類，事實上僅僅這幾天時間所見到的，已經讓我認識到曾經認為生不如死的折磨，根本不算什麼……”
而微微嘆息間，她的發言听著也是相當誠懇。
“相對于太多努力的人來說，我的經歷已經是幸運到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付出在其中佔到的比重也是小得可憐。
“至于力量也是詛咒這種話，我不會去完全否認，但也絕不會用這種說法讓自己更心安理得……我確實是個非常幸運的人，並且準備坦然接受這份幸運，也接受背後可能的代價……”
這位看上去，倒是不容易走唯心主義路線。
應該也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吧，玉魂上人閣下要是早點認識自己，說不定也能接受燻陶呢。
面對溫和而堅定望著自己的文璃，付前想到的是另一個反面案例。
路走得過分順利的人，對世界的看法容易變得抽象。
雖然跟那位相比，文璃眼前成就還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就像本人說的，一切已經幾乎有不真實感。
玉魂上人毫無疑問天縱奇才，以至于一定要為這份不真實找一個理由，最終一去不返。
而文璃跟他的區別，倒不是沒有去找理由，而是接受了一個平常人不會接受的理由——我就是運氣好。
我的天賦與努力未必突出，走到這一步幸運佔了極大比重。
甚至也不用“以後都要還”這種自我詛咒，讓自身更心安理得一點兒。
……
其實幸運一說也算是事實，文璃的超凡崛起之路，可以說源于倉庫派發給自己的那個任務。
僅僅晉升中階就勞駕管理員出手，這種排面確實少有。
以至于付前對文璃超凡之路的頂端，此刻真的有那麼一點小小猜測——當時如果自己不出手，結果會是什麼？
其實第一時間就演示過了，文璃會死。
但這里有個有趣的問題，倉庫安排那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麼？
伊芙確實有點兒邪惡風範，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干掉很正常。
但自己如果不出場的話，正常她的下場就是跟文璃一起掛掉，清除的目的不也達成了？
就算退一萬步假設，第一次任務失敗時，死的只是相對更脆弱的文璃，伊芙還在拼盡最後力氣臨危受命，甚至說不定能為自身爭取到一線生機——那安排任務讓自己去補個刀不就得了？
雖然看上去有時候干的是拯救世界的活兒，但付前可不覺得倉庫是什麼善男信女。
綜上那個任務的目標，“文璃升到六階”應該是有兩重含義的——
第一伊芙必須死，第二文璃在這條成神之路上前進一步。
倉庫不喜歡古代上位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伊芙和拉尼娜這種，儼然很有幾分古代上位者爪牙種子之類的意思，被針對不奇怪。
為什麼還想讓文璃進步呢——佔位置。
最好的佔座方式就是有人，人類的超凡多進步一點甚至佔住關鍵位置，古代上位者回歸就可能遭遇更多阻礙。
而如果以此假設為出發點，安井成神的時候為什麼自己會去幫忙掩蓋，也同樣可以理解了——
倉庫並非完全壓制所有上位者，而是傾向于新神代舊神。
或許不至于一路扶植，但會在一些關鍵節點出手稍作安排。
而一方面這再次證明了文璃走的是一條老路，另一方面從這個思路出發，按照她的能力類型去卡的話——極樂境？
跟胃袋閣下相近的神路，自己可是剛見識過一個。
文璃這條路的頂端，會是那位“天堂已空”的極樂境之主嗎，目標會不會太長遠了？
另外從接觸看，極樂境背後也不是那麼純潔無瑕的感覺。
不過沒關系，當事人不是已經早有覺悟了嗎？
“很不錯的心態，年輕人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
超凡之路似乎又多拼出一塊版圖，付前也是再次點點頭，示意文璃可以先取消神話形態。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天塌下來有執夜人頂著呢。”
……
付教授的認可和安慰固然讓人暖心，但後面給出來的理由實在是……
文璃只覺得話卡在喉嚨里，不知該做何點評，而對面的科研助理對這個冷笑話儼然很是捧場，笑意更濃。
雖然本質上這並不是冷笑話，而是闡述事實——極樂境之主看上去死得還是有點兒徹底的。
對于兩人的反應，付前只是心中暗道。
所以就算真的是同一條神路，大概率後面可能找麻煩的，也是胃袋閣下而不是 。
而前者不僅剛在極樂境吃了虧，自己還幫忙把 介紹給了執夜人。
指球的調查報告已經交上去，按照對艾柯閣下的了解，明顯也是很有責任心。
更不用說自己通過斯托斯老爺子，還額外拱了那麼多火。
想著胃袋閣下為奸人所害，以至于面臨的嚴峻形勢，付前一時輕嘆。
總而言之，到時候文璃身上要是出現什麼情況，實在是太容易往執夜人那邊一引，隔岸觀大能斗法了。
而因為這份能力開發的過程里，還額外有靈灰這個背鍋俠，自己在其中也可以摘得更干淨。
這才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嘛。
“好的，那是不是額外的收獲也可以跟靈灰導師們分享了？
“我應該差不多要回去了，在這里已經待了不少時間。”
文璃明顯還是非常信任付教授的判斷，短暫卡殼後，依舊肉眼可見地放松幾分。
“不用。”
然而對于她的擔憂，付教授卻是繼續搖頭。
“等他們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