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就改機械飛升了？
還是完全體？
超凡感知徹底消失一說絕非浮夸，只是眨眼間，付前就確認自己已經失去了正常感官外的信息獲取手段。
目之所及，災厄執掌。
目所不及，就只能靠君恩浩蕩。
但與此同時，這暴君偉力又是實打實的，再來一次的話三拳打死龍王問題應該也不大。
具體形容一下，就像是徹底化身合金結構，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同時，內部濕件也被完全放棄，與心勝于物徹底絕緣。
實在是種別樣感受，甚至就連神話形態，之前評價為內部充滿零件齒輪的那種觀感也發生了變化。
更精密，更完美。
雖然外觀依舊，但就像只有機箱沒升級的主機，內部早已徹底更新換代，暴君的完整偉力在增加了一個數量級的機括咬合間激蕩。
所以之前能力不全，問題不是出在形態上，“機械”對遠古上位者並非粗劣模仿，現在更是殘缺模塊都找回來。
很好很強大，但也實在詭異。
甚至剛才對于內部狀態的這份“感知”，也是收集類似信號之類的信息重構出來，跟之前的超凡感知完全不是一回事。
總而言之，自己好像來到了某種狀態的極致，無比純粹的“機械重置”上位者——甚至取消了神話形態也一樣。
身形快速縮水，很快身下王座就不是那麼適配。
而打量著破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血肉之軀，付前瞬間確認超凡感知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
剛才“重組”的過程，儼然是有不可思議的升華發生。
傷痕，詛咒，扭曲……刺殺之夜造成的這些損毀，有些甚至是難以清除的“毒”，結果通通在這個過程里被解決。
而現在的自己，即使取消神話形態，也是行走于地上的完全體棄獄之王了。
付前控制住眉毛動了動，並借由這一個動作的牽扯，確認了自己依舊是原本面孔。
但這里有兩個問題，第一確認的方式，跟前面“感知”內部結構一樣，是純粹的技術手段，還是沒有超凡感知參與。
第二，這會兒自己臉上還戴著使者面具。
理論上說不主動調整的話，應該是書店老板“方循”的面孔才對。
果然成為大人物後，更容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嗎？
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這個馬甲已經算是半公開化。
但稍有點兒麻煩的是，自己似乎需要重新適應新的捏臉方式了。
付前另外一邊的眉毛接著動動，面孔快速朝著在上京的形象轉換。
夸張的操控力下，不僅依舊精準，速度甚至也沒有慢太多。
只是跟之前相比，有種技術派替代印象派，少了幾分靈魂的樣子。
甚至少了靈魂的豈止是這個。
付前繼續抬了抬手，連續數發無形子彈呼嘯而出。
空氣子彈，這最早獲得的幾份超凡能力之一還在，但一方面“在”的方式似乎有了不同，另一方面實現過程似乎也少了幾分神秘學。
比如剛才轟擊而出的“彈頭”，如果自己願意，可以直接控制它的形狀，乃至是否旋轉。
而如果不控制的話，則是過分規整的圓形截面。
還有血肉形變。
付前另一只手轉眼間化為一只猙獰巨爪，正是之前仿冒血族黑暗之爪的造型。
沒毛病，但這同樣是精細控制的結果，如果純粹跟著感覺任其自由發揮——
下一刻黑暗之爪稍發生了一點兒形變，總結一下就是越發猙獰。
相對于原本的神秘幽暗，線條變得更加硬朗，尖端利爪不僅鋒利如匕首，甚至線條之凌厲也是一樣。
或筆直或彎曲，但毫無疑問更有非自然的幾何感——剛才癲火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
總而言之超凡功效仍在，但形式變得微妙，就像是哥斯拉與機械哥斯拉的區別。
甚至就算利爪顏色都是黑，後者都更有跟當初鳥血一樣的金屬質感。
嗤——
付前激發空氣子彈的那只手上，五根手指同時炸成觸須，同時五根觸須又各有不同——
黑紅觸手，尖牙盲蛇，機械觸須，鏈鎖狂蟒，還有干脆就是頂端帶有尖刺的鋒利長鞭……
神奇，甚至支撐它們的依舊是血肉之軀。
面對奇妙轉變，付前一時嘖嘖贊嘆，倒也沒太多不良感受。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背後本質原因，但作為一名實用主義者，位階和戰力的提升是實打實的。
自己現在是毫無疑問的人形凶器，以往那些老朋友們，應該沒有誰願意挨上一拳的。
麻煩的在其它地方——嘩啦！
付前倒出來一堆顏色樣式各有不同的戒指乃至其它道具，並隨手擺弄。
果然。
一些效果本就是被動的似乎沒什麼影響，比如使者，比如鎮靜劑。
還有使用起來沒什麼要求的，比如秦大少他們都可以激發的永恆澄澈思維。
但一些屬于裝備內附帶的效果，需要用超凡感知作為媒介激發的那種，現在有了困難。
付前挑出如孤月環抱的暗月指環戴在手上，感受著永恆不變的冰冷。
然而片刻之後，依舊沒找到燃霜的開關。
清澈夢境也是一樣……
還有寵愛……
相當一部分裝備仿佛丟了操作系統，莫非自己想要再用，只能先把它們吞了洞察？
未免太奢侈了一點兒。
畢竟效果能否原樣保持不好說，洞察的格子也是有上限的。
除此之外，還有劍三缺一，次元之毒……甚至是原本能力不受限的狀態下，可以隨時查看的san值情況。
這些應該都還在那里，但也已經完全無法捕捉。
總而言之，有趣的變化，值得後續好好研究，同時還有個更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付前再次俯瞰了一下這自我摒棄之地。
這地方明顯是個超現實所在，缺少超凡感知的情況下，自己要是走了還能回得來嗎——當然可以。
質感十足的黑暗之爪攤開，下一刻一縷細沙從腳下旋轉流入，快速聚合，熔煉，變形……
並最終化為一個個細小零件，拼接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