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在審判過程中會發生這種事情，真相是什麼？沒人知道。</p>
哪怕是威廉跟阿曼達，也只是看出維迪爾的異常狀態應該歸咎于致死三特性里的“恐懼”。</p>
他是在艾比蓋爾念出那段咒語後才開始陷入致死的，而且听到那段咒語發瘋的人也只有他，這更像是引發了某種未知力量的反噬。</p>
如此一來，似乎更坐實了那位女士的罪名……</p>
“女巫！魔鬼！我要判處她火刑！”</p>
法庭外的空地上，溫德爾法官正用干淨的毛巾擦拭自己滿臉的鮮血，然後朝著眼前的警察咆孝著。</p>
約頓警署已經派人將整棟建築封鎖，頭戴鳥嘴面具的殲察局探員竄入法庭里，對里面展開了檢查。</p>
達丹尼爾向同僚們解釋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後，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對站在後邊的男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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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先生……”他朝著對方靠攏，一邊走一邊試探性的詢問。</p>
見高額頭的中年男人把臉轉了過來，達丹尼爾就清楚自己猜對了。</p>
“果然是您，感謝您剛才的出手相助。”</p>
威廉望著走過來的陌生人，皺起了眉，尚不清楚對方的身份。</p>
“請問您是？”</p>
“達丹尼爾•馬丁，維綸殲察局的搜查官。”達丹尼爾微微點頭致意。</p>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換來對方的友好回復，威廉對這位搜查官明顯不抱有好感。</p>
“嗯……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因為我剛才為了保護法庭里的人而殺害了你的同事。”</p>
威廉說完，達丹尼爾並沒有露出一絲不快︰“那是一場可怕的意外，這不是您的錯，先生，換做是我，如果有能力我肯定也會這樣做……”</p>
說著話，達丹尼爾朝威廉伸出了手，但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p>
他把手收回來，並不敢因此惱怒，而是再度感謝道︰“說到那場災難，同樣感謝您為我們提供了線索。”</p>
威廉听後，這才冷笑了一聲︰“呵呵，感謝我嗎？可你們還是將罪責全都歸結在了一位女士身上，看來我當初提供的情報並沒有起到作用。”</p>
達丹尼爾听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听命行事罷了，部長先生，您知道的，任何微不足道的水潭，只要沾染上了政治，就會變成另外的顏色……”</p>
他的意思是，審判艾比蓋爾是帝國出于政治考量才決定的，與自己這種小職員無關。</p>
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便格瑞貝恩使用了威廉提供的情報，將鍋甩給印東大陸那邊的原住民，高登也會說它是在刻意禍水東引，轉移視線。</p>
總而言之，高登是鐵了心要借著這次災難在格瑞貝恩身上啃肉，不會輕易放過他們。</p>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找個替罪羊就有用了嗎？”</p>
威廉對此是抱著冷嘲熱諷的態度，並且語氣尖銳地提出。</p>
“我知道，你們維綸這邊的殲察局只為皇家賣命……哦不……確切的說，你們應該是為樞密院賣命。”</p>
“讓那位看上去無辜的弱女子接受審判，應該也是他們的主意……但……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動機嗎？”</p>
達丹尼爾眼皮跳了下，沒有反駁，保持一貫的微笑。</p>
威廉接著說道︰“拋出替罪羊和將禍水引向賽國都不能解決問題，你們的高層肯定是想從那位女士身上獲得一些別的……”</p>
這些話令達丹尼爾不敢接著聊下去了，而這時，法庭里有人出來了。</p>
那是兩名殲察局調查員，他們將昏迷的艾比蓋爾從中架了出來，人群里的瑞秋正在高聲哭喊著，但很快，她的聲音就被憤怒的市民用此起彼伏的聲浪給壓了下去。</p>
“女巫罪！女巫罪！”</p>
“燒死這個惡魔！”</p>
“請使用舊法典判決！”</p>
人們目送艾比蓋爾被重新押往殲察局，達丹尼爾掏出自己的長煙桿，加了不少煙絲。</p>
威廉眼神凝重，喃喃地詢問舊法典是什麼。</p>
他身邊的阿曼達本就是格瑞貝恩人，冷漠地為他解釋道︰“舊法典……是九百多年前格瑞貝恩獵巫運動的產物，那個時候可算是輝光信仰的巔峰，民眾狂熱無腦的追奉璀光之境教會，其影響力已經壓過了皇室，全國到處都是發瘋般失控的信徒，而由此誕生編寫的法典，對異教徒的迫害可想而知，不是現在可以比的。”</p>
……</p>
回到賽克瑞德，維克托重新將邁克收留在了公館里養傷，並且同他在秘宿中交流後得知，對方家族的變故可能跟唐尼有關。</p>
只要時間一長，維克托就會對唐尼的外貌產生模湖，這是對方“表演家”能力的影響，所以他一直都把唐尼干過的惡事和外貌全都記在了筆記上，以防自己忘記。</p>
如今一對比，邁克說的那個偽裝成賽•拉圖的家伙，很可能就是唐尼。</p>
然而即便如此，邁克也肯定不會相信賽是無辜的，所以維克托也沒跟他提這一環，決定等以後真和唐尼再對上了，再考慮拉邁克入伙。</p>
……</p>
接下來，維克托還要繼續調查伯克利事件的真相。</p>
自從上一次戴高樂判斷失誤後，他跟維克托就再度將注意力轉了回來，去山莊尋找梅瑞吉女士，詢問了她更多關于薩沙夫人和山莊女僕團的問題。</p>
因為西琴與莎薩夫人的關系已經徹底暴露了，梅瑞吉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透露給了戴高樂。</p>
“如您所見，這些都是目前山莊女僕們的個人資料，家政公司提供的……”</p>
戴高樂跟維克托一起翻找桌面上的那些紙張，發現這些僕人都是從不同的家政服務公司推薦過來的。</p>
這些家政公司相當于中介人，只不過他們只向有錢的雇主收取介紹費，對應聘者僕人則不會。</p>
他們書寫了應聘者的推薦資料，給雇主提供一份，自己保留一份，一旦雙方簽訂雇用協議，他們就能從雇主那里收取到不低于僕人半年收入的介紹費，但從此以後，僕人便跟家政公司沒關系了。</p>
梅瑞吉女士說，因為暴風山莊太大，所以伯克利家族的僕人數量是一般貴族的數倍，管理起來也是相當困難。</p>
她的資歷雖然沒有戈爾韋先生那麼老，但是比帕克來山莊的時間更長，至少十五年以上。</p>
在她服務于伯克利家族的期間，女僕團請辭和新加入的人員都不少，也有在過程中自然逝世、得病去世和意外死亡的，數量居然達到了驚人的十多位……</p>
光死亡都有十多人，這些年里請辭和新入職的女僕數量更是無法估計。</p>
“那麼……您覺得自己管理過的這些僕人中，有沒有可疑對象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