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進入佔卜俱樂部扮演一名佔卜家，維克托必須得額外想法子加速自己的密傳研習進程。</p>
不過奇怪的是，從克里斯死亡的這起事件中，維克托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當日的研習效果有所加快。</p>
按道理來說，他在俱樂部里為別人掐訣算卦，也算是在模彷一名佔卜師，可為什麼效果不如所料呢？</p>
莫非……</p>
卜算子與佔卜師還是有區別的，模彷一名佔卜師並不能加速維克托的效率。</p>
若真是這樣的話，被俱樂部拉入黑名單也無所謂了。</p>
這條路既然斷了，維克托就必須得尋找其他扮演方法。</p>
他首先回到了公館，仔細琢磨了番“卜算子”這個身份究竟代表著什麼。</p>
在仔細研究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前世的那種算命先生的形象。</p>
戴副墨鏡，穿身灰黑的馬褂，坐在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後邊，那上邊寫著“未卜先知”之類的標語……旁邊說不定還立了一面旗幡。</p>
畫面很滑稽，可維克托卻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能模彷卜算子的法子了。</p>
當天晚上他就著手準備道具，忙到了凌晨才睡。</p>
……</p>
第二天，還是那家佔卜俱樂部外，大馬路對面出現了一個神奇的鋪子。</p>
說是鋪子，其實就只有一張桌子，而戴著墨鏡的維克托就坐在方桌後面，表情平靜地等待著顧客光臨。</p>
他沒有馬褂，還是穿著平常的黑色外衣。</p>
幡旗也沒有，他就隨便找了張布套在木桿上立著。</p>
長桌被一面床單蓋著，維克托用通用語在床單上寫下“預言家的佔卜小店”這幾個詞。</p>
因為“未卜先知”太難翻譯成通用語了，所以他就用了一種符合賽國語法的表達方式。</p>
他在馬路邊上這麼一坐就是一上午，期間路過的行人有不少打量他的，但沒有一個人上來咨詢算命。</p>
“那個……你在干嘛？”</p>
一位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站在旁邊觀摩了維克托許久，終于忍不住說話了。</p>
維克托掛著笑臉望向對方︰“我在等客人……”</p>
“客人？”小女孩歪著脖子，非常的好奇。</p>
“是的，我是一名預言家，我會佔卜……”</p>
“佔卜？”</p>
小女孩嘴巴張了張，仿佛在驚嘆。</p>
維克托覺得她挺有意思的，于是想在她身上嘗試一下。</p>
“想知道你今天的運氣嗎？”</p>
“不想……”小女孩瞥了瞥嘴，“我害怕今天有壞運……”</p>
這時，維克托忽然發現，小女孩雙手挽著的籃子里，是黑漆漆的一堆木炭。</p>
“這是你要賣的嗎？”</p>
“是的，但你把我的位置給佔了，我平常都在這兒賣給路過的客人……”</p>
“那可真是抱歉了……”維克托有些尷尬，他的視線不停的在籃子上打量。</p>
小女孩非常有禮貌，她既沒有生氣地趕維克托走，也沒有哭喊大鬧。</p>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舊的，而且不像是訂做的童裝，應該是拿大人的衣服改的，但好在干淨整潔。</p>
在女孩的眼里，維克托應該是更為“上等”的人，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壓迫的命運，沒有怨言。</p>
換句老話說，就是一種“惹不起躲得起”的自我安慰。</p>
“這些都要在今天賣掉嗎？”</p>
“沒錯！”</p>
“能賣多少錢？”</p>
女孩想了想，說︰“都賣完能賣4法分呢！可你今天把我的地方佔了，應該……應該賣不了這麼多了……”</p>
這麼大一籃子全賣掉也才4法分……維克托皺起了眉。</p>
連成年人的一頓伙食費都不夠，並且還僅僅是那種餓不死的程度。</p>
“能買兩塊半的粗麥面包，回家和我媽媽一起吃……”</p>
她一邊說著話，目中閃爍著光，像是在說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p>
女孩不想知道今天的運氣會怎樣，似乎一無所知的她會更加快樂。若是籃子里的木炭沒有賣掉，或則少賣掉，那麼她們今天的面包就會變少。</p>
維克托盯著她看了許久，把手放在背後掐算了一下，隨後對她說道︰“可惜，我是不會將這個車水馬龍的好位置還給你的，而且你這小屁孩站在我旁邊，還會影響我做生意，所以能滾去馬路那邊嗎？就在那根路燈下，去那里賣你的東西吧！”</p>
小女孩一听，頓時就愣住了。</p>
本來她以為這個大哥哥只是不小心佔了她的位置，她自己在旁邊賣東西就好了，誰知這家伙的態度一瞬間變得極度惡劣，不僅罵她，還要趕她走。</p>
“快滾去另一邊，臭小鬼！”</p>
維克托站起來，做出一副凶惡狀，嚇得女孩趕緊抱著籃子跑走了。</p>
望著她奔跑的小背影，維克托嘆息著搖了搖頭。</p>
“真的是……這操蛋的世界……”</p>
他剛才為小女孩算了一卦，得知對方今天求財的方位在對面，而且運勢極好，有大機遇。</p>
可如果就這麼明擺著告訴她，以小女孩剛才表現出來的性格，明顯是不會相信的。</p>
她從小被生活所壓迫，肯定習慣留在熟悉的位置討生活，不會輕易離開，所以維克托才裝了一次惡人。</p>
望著那孩子滿臉驚慌地站在路燈下，吹著寒風詢問沿途經過的路人，維克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p>
不到一分鐘，小女孩就遇到了第一位買木炭的顧客，她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欣喜起來，即便臉被凍得紅彤彤的，也絲毫不在意。</p>
維克托露出微笑，剛把視線收回來，自己這邊也有一位客人過來咨詢了。</p>
“你這是……是佔卜師嗎？”</p>
維克托抬頭看向面前的女顧客︰“嗯……您可以這麼理解。”</p>
“可那邊不就是一家佔卜俱樂部嗎？在這附近挺有名的。”女顧客應該是去對面的俱樂部里玩過，所以很清楚。</p>
“我與他們的佔卜方式不一樣……”維克托掛著微笑看向對方，臉上的那副圓墨鏡有些滑稽。</p>
“不一樣嗎……嗯，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可那家俱樂部里的資深佔卜師都沒能幫到我，你的佔卜會有用嗎？”</p>
面對顧客的質疑，維克托鎮定自若︰“不準不收錢…..”</p>
听到這話，女顧客狐疑的目光不停在維克托身上打量，她忽然蹲下，朝維克托回道︰“那好吧，我想試試。”</p>
“歡迎……”</p>
“您是用塔羅牌還是水晶球？”</p>
對方說完後，又發現維克托什麼道具都沒有，心中更加奇怪了。</p>
“不用，您只需要提出問題就行了，很快我就會給您結果……”</p>
“這樣啊……”女顧客猶豫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咬牙道，“我想找到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物，它在上周被小偷從我家里給偷走了。”</p>
“嗯……找丟失的東西嗎？”維克托裝模作樣，像個神棍般摸著自己那刮干淨了胡子的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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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是一根手鏈，鍍金並且瓖嵌了寶石，價值可能在100法卡左右。”女顧客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但這些都不重要，不是錢的問題，只要能幫我找到它，我可以付給您50法卡的酬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