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在舊址找到馬戲團，但好在雇佣的馬車夫是一名喜歡看“戲法”的人，他尤其對霹靂小香豬比較熟悉，甚至為維克托解答了那張爛海報上的演出路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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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張海報已經是很久前的了，霹靂小香豬在搬離這里後便沒有再繼續沿用原有的路線。</p>
“很可惜啊！他們的門票漲價了，演出地址也逐漸在向市中心靠攏，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老板去世了的原因吧。”</p>
听到這話，維克托心里一動。</p>
從內層資料室的檔桉中能得知，馬戲團的老板就是他們的佔卜師，那個叫做約瑟夫•博德的人，而維克托的目標正是他。</p>
如果已經死了的話，不是正合維克托的意？</p>
“如果你能馬上送我去他們的演出地址，我可以額外再給你30法分。”</p>
听到這話，馬車夫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催促維克托趕緊上車。</p>
二十分鐘後，車夫將維克托送到了離白銀路不遠的一條尚不清楚名字的巷子。</p>
在那支路的盡頭，是被數棟樓房圍起來的一塊空地，中央已經搭建起了高擋板的圍欄，人們蜂擁而至，將留出的入口處圍得水泄不通。</p>
有一名畫著濃妝、低胸束腰的兔女郎站在門口。她手里端著一面大宣傳展板，面帶微笑地迎接客人們，而在她旁邊則是付款箱。</p>
“到了，這里是紅獅子廣場，馬戲團佔用的演出地址。”</p>
維克托剛下車，耳畔就能听見里面傳出熱烈的歡呼聲。</p>
“不是說雷克頓有好幾個馬戲團麼，市民們應該對馬戲表演看膩了才對，想不到他們的生意會這麼好。”</p>
維克托將車費遞給馬車夫，對方笑嘻嘻接過錢後，對維克托說道︰“但是大部分都只能在市中心外圍演出，只有霹靂小香豬能在這種繁華地段擺下舞台。”</p>
“為什麼呢？”維克托有點好奇。</p>
從海報上的路徑能夠得知，過去霹靂小香豬也只能在貝克街以外的地區巡回表演，可為什麼那位佔卜師死後，這些人反而能進入雷克頓的經濟核心地區？</p>
“或許是他們的新老板懂得如何與政府打交道。”</p>
馬車夫簡單地回應了一句，然後就站直了在車廂旁。</p>
“先生，需要我等您出來嗎？”</p>
維克托點了點頭，徑直地走向了那位兔女郎。</p>
“50法分，先生……”</p>
兔女郎挺了挺胸，嬌滴滴地朝維克托說道。</p>
維克托對這種假惺惺地搔首弄姿很反感，他掏錢塞進箱子，然後大步邁了進去。</p>
“呵呵……50法分，還真是地價決定消費。”</p>
賽國的水手以及碼頭工人，一年的收入不會超過90法卡，像裴米斯這樣的從家政公司雇來的女性僕人才80法卡，算下來她一天的收入不到25法分。</p>
各個階層在糧食餐飲的開支各不相同，但一頓飯想要吃飽的話，以雷克頓的物價來說，一般不會低于5法分。</p>
由此可見，這張馬戲表演的門票，已經把貧民區的窮人給勸退了。</p>
維克托從擁擠的人群中走過，旁邊一位可笑的紅鼻子小丑正在挨個為觀眾們遞上飲料，很簡單的檸檬水。</p>
搭建的演出台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軟墊桌椅配套，而能坐在那兒的都算比較有錢的了，因為從穿著打扮上可以看出來，他們比那些站著看的觀眾要華貴不少。</p>
旁邊還有馬戲團的員工在盯著，大概客人想坐在那里看表演還要單獨收費。</p>
台上的演員正在指揮一只印東獅，想讓它跳過灼熱的火圈。</p>
“嗯……有點東西，印東獅可不好馴服。”</p>
維克托略顯驚奇得跟著觀眾們鼓起了掌。</p>
這時，那位送飲料的小丑從維克托身邊經過，向他示意盤子上的檸檬水。</p>
“8法分，先生。”</p>
被對方搭話，維克托眉頭一皺，原來飲料也是要單獨收費的。</p>
這讓維克托頓感不爽，不過他不是過來吵架的，于是搶話問道︰“你們的表演團還有哪些節目？”</p>
“獅子打滾、橋滑梯、小雞滾球、倒立猴子……”</p>
對方把演出台上接下來會表演的項目給維克托報了一遍，非常的無聊，維克托繼續搶話問︰“有佔卜嗎？”</p>
“當然先生，還有打氣球、飛盤、套索……”說到一半，小丑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驚呼一聲，“哦！我想起來了，很不幸先生，今日沒有佔卜項目。”</p>
小丑的頭往演出台背後的一堆帳篷處偏了偏。</p>
類似佔卜這樣的節目，肯定是需要單獨付費私密進行的，還有飛盤和打氣球這樣的游客互動，也需要單獨的場地，肯定不是眼前的表演台。</p>
“在那邊嗎？為什麼今天不能進行佔卜，你們的佔卜師不是很靈驗嗎？我要找他。”</p>
“那也是過去了，先生……”</p>
小丑微微點頭示意。</p>
“我們那位老佔卜師已經去世很久了，期間這個項目暫停了一段時間，最近才邀請到新的佔卜師。”</p>
“然而，這位新人在今早與我們的老板鬧了點矛盾，恐怕騰不出時間來為客人們服務。”</p>
听完對方解釋，維克托假裝露出一副可惜狀。</p>
“真是可惜了，我懷念你們過去在鍍金大道的表演，那非常的精彩。沒想到在換了老板後，你們竟然也能來到這樣的繁華地帶進行演出了，那位新的雇主，肯定是一位睿智且多金的人吧？”</p>
听完這話，小丑開懷一笑︰“啊~！看來您是我們的熟客，然而我們新的雇主並不是外人，而是老佔卜師的佷子。”</p>
“哦？”</p>
得到這個信息後，維克托表面上鎮定，嘴里漫不經心地說︰“那我可得見見你們的新老板了，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過去那位老佔卜師對我的預言，讓我掙到了一筆小錢，使如今的生活富裕了不少。本來想著特地感謝一下他，可他竟然已經不在了……這樣的話，我想見見他的親人。”</p>
瞎編謊話成為了維克托的一項擅長技能，而且還越來越熟練了。</p>
不止如此，他在與小丑的交談中，還刻意的用上了一種套話的技巧。</p>
他沒有直接向對方詢問自己想要的線索，畢竟沒有正當理由的話，容易引起對方的反感，甚至是拒絕。</p>
于是，他先是套近乎，證明自己是馬戲團的熟客，降低小丑的心理防線，從側面進行套話。</p>
在得知現老板是老佔卜師的佷子時，他又將這種謊言升級，以報恩的借口來完善自己的動機。</p>
“這可真是巧了，先生，您現在看到的那位馴獸師，就是他。”</p>
小丑笑眯眯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讓維克托看向台上。</p>
那位馴獸師挺著一個微微鼓起的啤酒肚，赤膊下的皮膚發黃且因汗水顯得油膩無比。</p>
他揚起鞭子不停的在印東獅側邊拍打恐嚇，八字胡高高翹起，喉嚨里時不時的發出吼叫聲。</p>
不到五秒，印東獅終于極不情願的躍起，一頭穿過了烈焰燃燒的鐵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