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非常安靜，書房在二樓靠著上閣樓的梯子旁。</p>
維克托裝模作樣的為客人與老爺泡好了咖啡，然後把飲料端上了樓。</p>
砰！砰！砰！</p>
三下敲門聲，換來了里面人的回應。</p>
“請進。”</p>
“給您和客人泡好了咖啡。”</p>
維克托陰沉著臉進到里面，還沒看清楚坐在玻璃茶幾旁的人是誰，他反手就將房門給鎖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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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提出我的要求，威爾先生。”維克托冷笑著轉身，正準備收拾他的雇員時，卻忽然愣在了原地。</p>
只見坐在茶幾邊上的人，除了威爾外，還有一位是他自己的老朋友——亨利•維達。</p>
“嗨！你的這身執事便服還挺合身的。”</p>
維克托的火氣剛升起來就被澆滅了。</p>
他面無表情的把咖啡端到茶幾上，然後看了威爾一眼。</p>
威爾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維克托低了下頭，然後便準備離開房間。</p>
“請幫忙開一下門，謝謝您！”</p>
解開門鎖後，維克托不客氣的坐在威爾之前的椅子上，端起了熱騰騰的咖啡。</p>
“你怎麼找到我的？”他問。</p>
“某個人不久前剛給我寄了一封信，希望彼此將來可以互相幫助，難道你忘了？”</p>
亨利同樣端起咖啡，但沒有馬上喝，而是輕輕地吹著升騰的蒸汽。</p>
維克托听後有些尷尬了，因為對方說的寄信人就是他本人。</p>
他在抵達雷克頓並安家落戶後，給亨利寄了一封信，內容就是告訴他自己馬上就要在防剿部入職了，以後大家算是同事，將來有什麼事可以互相照應。</p>
原本以為亨利收到信件也要一周之後了，誰知道他居然抵達了雷克頓，在火車站的郵件窗口就發現了還沒有被送去東部的信件。</p>
至于亨利為什麼能找到維克托，那是因為維克托在信里告訴了他自己就住在貝克街的13號，並且讓亨利小心保密。</p>
誰知道這家伙會在晚餐時間大搖大擺的跑來拜訪。</p>
“我說……你們殲察局在東部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p>
“啊~~！首先我得糾正一個詞，是‘我們’殲察局……”亨利這才輕輕抿了一口熱咖啡，裝模作樣的指點道，“如果你已經在防剿部順利入職，那我們就算是同事了，防剿部下屬殲察局。”</p>
說是下屬，其實防剿部的外勤精英根本就不鳥這幫普通探員的。</p>
維克托心里腹誹著，嘴上學著亨利的話，回懟道︰“我也糾正一下，本人正式任職防剿部外勤精英探員，與你們的搜查官同級，按理來說算是你的上級……”</p>
一邊說著，維克托一邊拿出銀制徽章，在亨利面前炫耀。</p>
亨利噗嗤一笑，搖了搖頭說︰“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能回來嗎？”</p>
維克托肩膀聳了聳，毫不在意。</p>
“因為本人目前的職位正是搜查官。”亨利攤開了手，調侃般的道，“奧古斯塔的桉子讓我有了升職的資本，這原本是馬克的職位，可他因公殉職了，所以喬什總監察向總部提名了我。”</p>
維克托端著杯子的手頓在了半空中，臉上略顯尷尬。</p>
“正是因為我升職了，所以才能提前回到雷克頓，因為搜查官會帶領自己的小組，主要負責城市街巷的調查搜捕工作，密甦勒州那片荒野不需要這樣的職位。”</p>
听完亨利的解釋，維克托基本明白搜查官的性質了，只是那位總監察就有些苦逼了，明明職位更高，卻還要帶領一幫調查員在鳥不拉屎的東部搞剿匪。</p>
“喬什總監察還有重要的任務，所以必須得留在那兒，我猜他很可能會成為東部分局的負責人。”</p>
亨利目光中透露出艷慕。</p>
他一早就提到過，殲察局為了響應治安法令，將來很可能會在東部設置分局，喬什之所以會帶領人手大老遠跑去“搞治安”，也是有這樣的原因存在。</p>
“好了，我倆敘舊也差不多了，來談談重要的事情。”亨利目光垂下來，看向身邊的朋友。</p>
其實在維克托離開密甦勒州前，亨利他們就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名先見者了，所以喬什才會寫那封介紹信。</p>
但他們都不知道維克托是什麼性相的先見者，只有桑神父清楚。</p>
“說一下那個讓人討厭的托馬斯吧……”亨利翹起二郎腿，“想讓他鋃鐺入獄很難。”</p>
“你們動手了？”維克托側著臉問。</p>
“是的，但那家伙通過賄賂和變賣資產，拉攏了一切可以幫他做偽證的力量，最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獲得了保釋。”</p>
亨利聊起那位大亨就特別的惱怒。</p>
“真是可惜，那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報復殲察局。”</p>
“呵呵……”亨利不屑的回答道，“那家伙把鑽油廠和煉鐵廠大面積的變賣，為的就是換取到足夠讓他脫罪的金錢，現在康沃爾公司在密甦勒州的資產已經遠不如前了，根本沒空對付什麼人，而且你以為殲察局是吃素的？”</p>
看來托馬斯即便沒有入獄，如今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p>
維克托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原住民那邊怎樣了？”</p>
亨利听後嘆了口氣︰“跑了。”</p>
“跑了？”</p>
“是啊，普雷西亞幾天之內只剩下了被風吹散的帳篷，那些瓦倫丹人從四面八方奔逃，散開在草木不生的大荒原上，根本就找不到蹤跡。”</p>
“那鴉呢？”維克托皺了皺眉。</p>
亨利笑道︰“你認為我們能輕易逮到他嗎？他可是聆听者和喚名人。”</p>
維克托跟著苦笑起來。</p>
“好吧！你一回來就能住這麼大的房子，是故意在跟我炫耀嗎？為什麼還要專門請一位佣人來扮演房子的老爺？”</p>
亨利對維克托的舉動很好奇，他並不知道對方背上寄生著郊狼凋像，當然也就不清楚維克托面臨的危險。</p>
過去在雷克頓，亨利只能在鍍金大道租住一間小公寓，當他看到維克托的房子如此溫馨且浪漫時，內心里少說也有些嫉妒。</p>
維克托站起來給自己的杯子添水，邊倒邊說︰“防剿部精英，當然得隱秘一點，我可不是桑神父，走到哪里都對別人說自己是璀光之境的先見者。”</p>
亨利沒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因此也沒再逼問。</p>
“哦對了！”維克托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去殲察局辦事應該會少很多麻煩。”</p>
亨利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扭了扭脖子。</p>
維克托接著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做‘霹靂小香豬’的馬戲團。”</p>
“馬戲團？”亨利詫異了一下。</p>
“嗯，算是防剿部的內部信息吧，他們不是什麼危險的人，我只是想找他們的老板談談。”維克托沒告訴亨利他的目的，避免惹來不相關的麻煩。</p>
“一個馬戲團而已，如果他們是正常的營業演出，你不需要殲察局就能查到。”亨利提醒道。</p>
“因為殲察局快……”維克托露出笑臉。</p>
亨利听後，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回應道︰“好吧！我去幫你問問，明天上午應該就能派人給把消息送來，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不打擾你們了。”</p>
“不留下來吃個晚餐？”</p>
維克托剛說完就想起了裴米斯那張怨念滿滿的橘子臉，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p>
如果那位女僕在餐桌上找自己的麻煩，那他豈不是臉都要丟光。</p>
再說了，作為執事，他沒有資格和客人一起上桌，陪亨利吃飯的應該是威爾才對。</p>
“不了，你要偽裝成一位管家，怎麼能與我共進晚餐呢？今天殲察局的同僚會為新上任的搜查官慶功，在白銀路有一場宴會，我應該趕去那邊。”</p>
亨利說完，就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的長外套，打開書房門走了出去。</p>
維克托突然叫住他，狡黠的問了一句︰“對了，你現在的薪水肯定不止每周4法卡那麼點了吧？”</p>
“嗯……”亨利捏著下巴，臉上有些開心，很誠實的回答說，“每周八法卡，翻了一倍。”</p>
“哦~~~！”維克托有些得意的揚起了頭來，笑眯眯的說道，“我的薪水是每周十法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