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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雅一听,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揪住周博雅的胳膊,兄長怎麼全都說了啊,
周博雅安撫的拍拍周樂雅的胳膊,柔聲安撫著,“不怕,爹娘不知我心儀之人是你,即便爹娘知道了,我亦會跟爹娘說,此事與你無關,是我強迫與你。”
周樂雅聞言,瞪大眼,一把揪住周博雅的衣領,憤憤的在心里說著︰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說?哥,你我之事,怎能由你一人承擔?!
周博雅一笑,將周樂雅攬入懷里,緊緊的抱著,半垂下的眼里劃過一絲暗沉,他就知道,只要這麼一說,出與他一起承擔的話,如此,樂兒就與他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了。
——當然,他是不會讓樂兒承擔這些的。
“樂兒,哥會保護你的。”周博雅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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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潑之夜,京都兆尹府里卻是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數十個黑衣人手持刀劍,頭帶兜帽,蒙著黑布,悄然潛入,目標直指——地牢。
而在黑衣人潛入不久,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帶著面具悄悄到來,但他們的目標卻是——兆尹府衙的後院!
在京都兆尹府里一場風暴在醞釀之際,李玄雨正在李雲鶴的堂屋里著急的轉圈,真是的!到底雲鶴叔去了那里?青玉現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現在雨又下那麼大!李玄雨看著外頭的大雨磅礡,心急如焚,此時天空又重重的咂了一下雷!
隨著這聲驚雷,李玄雨心頭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又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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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雅輕輕的給周樂雅掖了掖被子,慢慢起身,剛剛那聲驚雷,讓樂雅迷糊的睜開了眼,但很快,就又疲憊的睡去,許是今晚,他鬧得有些過了,讓樂雅疲倦不已。
周博雅俯身,蜻蜓點水般安撫的親吻了幾下周樂雅的臉頰,鼻子,額頭,見周樂雅睡得沉沉的,才慢慢起身,拉好帷幔,轉身快步走出。
走出廂房,招來守候在走廊盡頭的紅石和西福兩人,低語交代著,“伺候好二少爺,我很快回來。”
紅石和西福恭敬拱手應下。
而隨後,周博雅就走出走廊,在大雨里,一個騰躍,急速離開。
西福見狀,不由有些擔心的看向紅石,“紅石大哥,這麼大的雨……大少爺這樣出去會著涼的吧?”下這麼大的雨,大少爺還出去?
紅石微微搖頭,神情有些凝重的低聲道,“西福,我們守著二少爺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問。”
——如今的京都,一定是處于風雨飄搖之中。
否則大少爺不會在這樣下著大雨的夜晚出去。只希望明天……能夠有個好晴天。
紅石看著黑雲密布的天空,心里默默的想著。
“啊?二少爺?”突然,西福驚呼出聲。
紅石忙轉身,就見廂房的門已經打開,他們的二少爺周樂雅身批了一件貂絨披風,站在廂房門口,靜靜的看著外頭的大雨飄搖。
“二少爺……”紅石上前,低聲開口,“請二少爺回房,這里的風雨太大了。”
周樂雅看著紅石,微微搖頭,在兄長離開廂房後,他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沒有了兄長的溫度和氣息的被窩,他總是醒的很快,即便今晚,兄長有預謀的對他做了那些羞恥的事情,讓他特別疲憊,但,他還是醒了。
雨那麼大,兄長還出去?定是為了寒門士子罷考之事了。
紅石見周樂雅不肯進廂房,無奈的看向西福,西福微微搖頭,二少爺的脾氣,若是真的倔起來,那還真的沒有辦法了。
紅石見此,就轉身進了廂房,搬出藤椅,讓周樂雅在距離走廊最遠的地方坐下,又將油紙傘撐開擋住了風吹過來的點點細雨。
周樂雅對紅石一笑,點頭表示感謝,但隨即又揮揮手,轉身走進了廂房,直接在面對著廂房門的椅子上坐下。
紅石見狀,心里松了口氣,還好二少爺沒有那麼固執非得在走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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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周博雅,急速離開周府,在厚重的雨簾中,穿梭疾行,在穿梭疾行中,周博雅朝西南方向揚手發出了一顆信號煙火。
隨著信號煙火消失在雨簾中,西南方向突然疾馳而來幾條人影。
周博雅依然腳步未停,朝兆尹府奔去。
而西南方向突然疾馳而來的幾條人影緊緊的跟隨著周博雅,在周博雅在某個屋頂上暫時頓住腳步的時候,其中緊隨的人影拋給周博雅一個面具。
周博雅抬手接過,戴在臉上,那是一個白色的沒有任何修飾的面具,只露出周博雅那雙深幽暗沉的眼楮。
“情況如何?”
“已經查實,第二批帶著鬼面的面具人是從荔香樓出發,荔香樓里最近出入頻繁的人,只有李家的李成玉,而據我們跟蹤查實,這批面具人里其中一個就是李成玉曾經的侍從。”
周博雅一邊繼續朝兆尹府前進,一邊淡淡的下著命令,“讓盯著李成玉的人務必留心,應該會有其他人和李成玉聯系。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主子。”以李成玉的本事,他不可能擁有這些具備一流殺手本事的鬼面人。
周博雅心想,在背後給予李成玉力量的人,才是鬼面人真正的主人。
那麼,會是誰?哪個世家?或者……是多年前消失的善公主的後人?突兀的,周博雅腦子里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是!屬下遵命”緊跟著周博雅的那同樣帶著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面具的人低聲應著。
說話間,已經到達兆尹府,此時,兆尹府已經殺聲震天。
周博雅掃了眼四周,李青玉呢?
“找到李青玉,保護他。”周博雅低聲吩咐著。
“屬下遵命!”周博雅聲音剛落,立即就有兩個白面具的人站出來,恭敬拱手應下,隨即,這兩個白面具的人,躍下屋頂,直奔地牢。
“其他人保護地牢里的書生。”周博雅沉聲吩咐道。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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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的大風驟雨之夜。
帝宮中,卻有兩人盤腿對坐,一人神情凌厲,一人緘默垂眼。
“如此……李先生也不能告訴朕,給李先生錦囊的人是誰?”神情凌厲的中年男人——帝君緩緩出聲問著。
李雲鶴恭敬拱手,垂眉低眼,恭順道,“回帝君的話,草民不能。因為草民也不知道,這些錦囊是誰拿來的。”
帝君緊緊的盯著李雲鶴,李雲鶴垂眉低眼,神情恭順而平靜。
帝君盯著李雲鶴半晌,目光緩緩的移到被他擱置一旁的紙條上,字體端正,四四方方,你無法看出這些字的特點,而這些字組成了一句話︰虛虛實實,伺機而動,小心借刀殺人。
帝君微微閉上眼楮,隨後,睜開眼楮,看向李雲鶴,凌厲的神情有些緩和,“既然如此,朕也不再問了。不過,還請李先生留下,做朕的中書舍人如何?”
李雲鶴先是起身,長長鞠躬跪拜,隨後,才恭順說著,“草民不敢,草民才學疏淺,不敢擔任此職,且,草民乃屬李家被逐之人,已經不孝,若入朝為官,草民豈不是與李家宗族為敵?請帝君體諒。”
帝君听了,心頭不悅,李雲鶴被逐出李家宗族之事,他早就有所听聞,但所謂被逐,不過是明面上而已,京都誰人不知,李雲鶴深受李家家主以及老太君的喜愛,即便年若四十,依然被老太君憂心著吃穿住行,此刻李雲鶴的這話,不過是推諉之詞罷了。
盡管心頭不悅,帝君面上卻是微微點頭,沒有任何表露,“是朕考慮不周,不若朕給先生一面方便進宮的令牌,先生有空,就多多進宮,教教朕的書法吧。”
李雲鶴雖然很想拒絕,但想著周博雅丟給他的三個錦囊里的剩下兩個,李雲鶴心頭苦笑,干脆順勢應了下來。
而此時,內侍進來了,跪地恭敬稟報著︰“秉帝君,兆尹府有暴徒生事,兆尹大人被刺身亡,被囚的應考士子里有三人死亡。”
李雲鶴一听,心頭一跳,糟糕!青玉!
帝君臉色微微一沉,眼里卻是快速閃過一抹光芒,隨即揚聲道,“宣召上閣議議事!命下閣議的兵部尚書出面處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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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雅趴在桌上,一邊翻著醫書,一邊無意識的劃著桌子,在廂房門口,紅石和西福一人一邊的守著,看著走廊外的雨勢漸漸的變小,天色漸漸的泛白,西福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廂房正對著門口坐著的周樂雅。
他的二少爺還在專注的看著醫書……
“紅石大哥,大少爺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西福低聲問著,看二少爺這架勢,是非要等到大少爺回來才肯休息了。
紅石瞥了眼廂房里的周樂雅,低聲道,“我也不清楚。”大少爺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
依照大少爺對二少爺的重視,大少爺應該是結束事情就馬上回來才對,但現在還沒有回來……那麼,就是事情還沒有結束了。
西福听了,苦笑一聲,他也是糊涂了,他們這些僕從怎麼可能知道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西福想了想,低聲對紅石說了一聲,就轉身先去了廚房,好歹先把廚房里做好的藥湯讓二少爺吃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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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周博雅正在方舒的府邸。
方舒這些年沒有進入朝廷,反而走上商途,這幾年來,方舒奔波于邊境與大夏朝,做著邊貿生意,短短幾年就成了小有名氣的小財神。幾個月前,接到桃源社通知,帶著邊貿貨物進入京都。
此時,這間外表看上去極為浮華,但里在卻是簡樸的宅院的某間僻靜小院子里。
方舒匆匆走出廂房,看著帶著白色面具的周博雅背負雙手站在走廊上,微微一愣,隨即拱手做禮,“少主。”
“情況如何?”周博雅低聲問著。
方舒搖頭,“不是很好。”
周博雅聞言,皺緊眉頭,他答應了沈高義,要保李青玉性命,卻沒想,李青玉會為了救一個書生,而不顧性命,擋了一記毒箭。
現在……看來……
“少主,不知道樂雅他……”方舒有些猶豫的低聲提議著。為今之計,只有請樂雅,這個藥王傳人出馬了。
周博雅微微點頭,他雖然不願樂雅摻和到這些事情里,但如果青玉有了萬一,他無法對沈高義交代也就算了,一旦樂雅知道此事,只怕樂雅會誤會自己是不信任他,不讓他出來醫治青玉。
“我會盡快帶罷,轉身就大步急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