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後來做那事的時候，剛開始，我也經常會想為什麼，看著那些人的老婆，我就在想，為什麼明明她們不如我，她們卻可以是他們的老婆，可以堂堂正正地花著他們的錢，我卻要偷偷摸摸的？”妍妍說，“我也覺得不公平啊，就想，為什麼我不可以嫁個有錢人。”
“現在也還可以，有錢人追你的，又不是沒有。”盛春成說。
“哈哈，是吧，我是不是該感到驕傲？”妍妍說，“不過，一般的有錢人我看不上了，不是說我自己有錢了，眼界高了，而是我想通了。我想到了，哪里有什麼不公平，真的有這麼個家伙，要想娶你，你會嫁給他嗎？老實說，我根本就看不上。
“就那個王八蛋的老爸，我後來不是把他玩得團團轉嘛，那個時候，我要是讓他和他老婆離婚，他肯定會干，但我放手了，不是我對他那個鬼老婆，有什麼同情心，而是，我怕他像一口痰一樣沾上我，我甩他不掉，那才惡心。
“我本來就是為了要報復他們一家，才這麼做的，結果把自己搭進去，太不劃算，這種事情，我才不干。
“我有一個……算是朋友吧，她本身就是小三上位，她的老公，是我的一個客戶，老是要來纏著我的那種，結果不知道怎麼，被她知道了，她氣勢洶洶地來找我，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看著她說，你來找我干嘛，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她奇怪了，問，你勾引了我的老公，還要我感謝你？我和她說，你老公不用勾引，他是什麼貨色，你比我清楚，包括你是怎麼上位的，你老公也和我說過，來來，我告訴你，你為什麼要感謝我。
“我和她說，你有沒有半夜里起來，拿一把剪刀，一剪刀把他的命根子剪掉的勇氣？沒有？沒有你就管不住他，要是能管住，你就不是來找我，而是直接去找他了，對嗎？
“她被我問住了，我接著問她，你管不住他，那有沒有離開他的勇氣？你又舍不得，對嗎？你管又管不住，又不肯離開他，那你能拿他怎麼辦？現在是我幫你管住了他，你不感謝我，竟然還想來找我興師問罪，有這個道理嗎？”
盛春成大笑︰“我也覺得沒這個道理，人家為什麼要感謝你？”
“你個蠢蛋，和那個女的一樣蠢。”妍妍罵道，“她也是這樣問我的，我和她說，我和你老公在一起，就為了他的錢，我是賺錢來的。你老公你當一個寶，我覺得很惡心，和他躺在一起都想吐。
“可你老公，偏偏還就喜歡我，老是要來找我，他不來找我的話，也不會乖乖地在家里待著，也會去找其他的女人。你想想，你是願意他來找我這樣一個，只想賺他的錢，心里很厭惡他的，打死也不會慫恿他去離婚，想嫁給他的女人。
“還是讓他去找一個像你這樣，天天都想著把你擠掉，好自己上位的女人更好，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我馬上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滾，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結果你猜怎麼樣？她最後想想，什麼都沒有說，站起來走了，走到外面又走了回來，問我，可不可以加你微信啊，我就加了她微信，不過後來，我再也沒有找過他老公，他來找我幾次，想讓我跟他出差，我都讓他滾了。”
“是因為你和他老婆成為了朋友？”盛春成問。
“不是，是我覺得自己掉價，和這麼一個蠢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對我簡直就是侮辱。”妍妍說，“真的，從那之後，再有男人找我，我還真的要先搞清楚他老婆是怎樣的人，值不值得我pk，不值得的，我們就不欺負老實人了，值得的，那就pk啊。”
盛春成實在忍不住了，大笑，胸脯被妍妍的腦袋壓著，通氣不暢，大笑了兩聲咳嗽起來。
妍妍坐了起來，問︰“有沒有這麼好笑？”
“有有，真的很好笑。”
盛春成說著，想起了在上海的那個家伙，想起了他的主持人老婆，大概那就是妍妍認為，值得pk的吧？
“真的，這個女的，現在還是隔一段時間就和我聯系，她一聯系我，沒有其他的，肯定是她老公，又要和她鬧離婚了，她來求我幫她出出主意，我就幫了她，可以平靜一段時間。”妍妍說著叫了一聲，問︰“我們這麼無聊，怎麼會說到這個了？我們前面在說什麼？”
盛春成想了一下，他說︰“好像是在說，人是不能問為什麼的。”
“對，不要問為什麼，問了就是自尋煩惱。”妍妍說，“我現在就是問為什麼，也是反問，這樣心里就很平靜。”
盛春成很好奇，問︰“反問是怎麼問？”
“很簡單，人問為什麼，都是為什麼我這麼倒霉？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都是這樣，對吧？反問就是，踫到倒霉的時候，我就問自己，全世界倒霉的人那麼多，為什麼不能是你？為什麼不能這樣對你？這樣問，我就好吧好吧，我認了，心里就平衡了。”
盛春成大笑，他說︰“你這是阿q，是在自我麻醉。”
“不然呢？自我麻醉才可以自得其樂啊。”妍妍說，“不然天天和自己過不去，和別人過不去，還真的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累不累啊，傻不傻啊，你是傻蛋，有力氣沒有地方去嗎？還是那個無聊的西西弗，石頭滾下山，他就要把它推上去。
“你不能干脆坐到山頂上去，吹吹風，看看日出和日落啊，石頭關你什麼事，它要滾，你就讓它滾下去好了，干嘛那麼死腦筋，死腦筋的人，還怎麼活？”
盛春成不知道西西弗是誰，把石頭推上山又是個什麼梗，他只是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和妍妍這個家伙，是不能討論問題的，你什麼復雜的問題，被她七弄八弄，就會簡單化、綜藝化了。
妍妍打了個哈欠，盛春成看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盛春成和妍妍說︰
“我起來了。”
“干嘛，我又沒有趕你，你可以睡在這里的，我已經習慣和你睡到天亮了。”妍妍說。
盛春成說不行，我妹妹一個人在家里呢。
妍妍听他這麼說，抬了抬頭，讓他把胳膊，從自己的頭下抽出去。
盛春成坐起來，下了床，穿好衣服，轉身彎下腰去，妍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親吻了一陣，妍妍和盛春成說︰
“網約車現在打不到了，你走去君悅酒店門口，那里肯定有空出租車停著等人。”
盛春成說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