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東哥說︰“喔,坦悠悠喔。”
盛春成遲疑了一下,說︰“我想教訓教訓一個家伙。”
“里邊廂喔。”
東哥他們正圍著乒乓球桌在吃飯,看到盛春成進來,東哥揮手招呼他︰“熬燒,熬燒。”
盛春成趕緊說︰“不急,等你們吃完。”
東哥朝辦公室走,邊走邊說︰“表背,先喔,喔事體。”
一輛出租車過來,盛春成招了招手,出租車在台階下面靠邊停下,盛春成坐進車,去了東哥那里。
東哥說,那不行,不能在單位動手,現在到處都是監控,你在馬路邊偷盆花,警察都可以找到你。他們沒看到你,你的嫌疑就更大,你要是有事去他們公司,那很正常,沒事還去,對了,是不是還把自己搞得像個特務?
盛春成點點頭。
東哥和條兒又笑了起來,條兒說,那警察一看監控,就知道是你了。
東哥問盛春成,他家里你有沒有去過?
盛春成說沒有。
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盛春成還是搖搖頭。
東哥說,那最好了,就在他家里動手。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盛春成說。
“這個你不用管,也不要去打听,我們會找到的。”條兒說。
“斷手還是斷腳?”條兒問。
盛春成嚇了一跳,趕緊說︰“不用,不用,還沒有那麼大的仇。”
“那就不打其他地方,就打臉,打臉不會有內傷,把他打成一個豬頭,讓他出門都感到難為情,可以嗎?”條兒問。
盛春成點點頭說可以。
“那就噶,你好,好回去了,這段時間你,你都不要和我們聯,聯系。”東哥說,“萬一警察要,要是找到你,你也什麼,什麼都不曉得,你也真不曉,曉得,你曉得撒西?”
東哥說著站了起來,盛春成和條兒也站起來,三個人出去。東哥和條兒坐下來,繼續喝酒,條兒叫過一個小弟,讓他送盛春成回去。
車開出比藍公司大門的時候,盛春成想到了,東哥和條兒什麼都問了,就是沒有問他,為什麼要教訓那個渣男,大概在他們看來,這個是最不需要理由的。每個人恨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其他人沒有必要知道,他們也沒興趣知道。
盛春成看看時間,和小弟說,你送我去最近的地鐵站就可以。
小弟點點頭,不過沒把盛春成送去最近的地鐵站,而是送到了市民中心的地鐵站,才把他放下。
下了車,盛春成心里還有些埋怨,罵這個小弟,真是笨蛋,多走了這麼多路。
往地鐵站里走,刷碼的時候,盛春成突然想明白了,小弟這不是多走路,而是送到了這里,就是有人查他的行程碼,也查不到他去過比藍公司。看樣子這個小弟,見他們三個人進去東哥的辦公室又出來,就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機密事。
盛春成到了直播基地的廣場,看到八月已經在這里等他。她換了衣服,還特意化了妝,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緊張。
盛春成想化解她的緊張,故意逗她︰“把自己打扮這麼漂亮,去相親啊?”
“哪里有,我這個不是,要給你爭氣嗎。”八月說。
盛春成奇怪了,問︰“怎麼是給我爭氣了?”
八月說︰“你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帶人去見雪兒,你一定是考慮了好久,才決定帶我去見她,我要是去了,像個垃圾,被她看一眼就想扔了,那是不是會讓你很丟臉?”
盛春成大笑,他說好好,謝謝你為我考慮,“不過,沒什麼好緊張的,雪兒也是個普通人,你看到就知道了,走吧。”
八月嘻嘻笑著,跟著盛春成走。
上樓,走到雪兒他們公司門口,里面大概還有一半的人坐在那里,但都無所事事。
八月走到門口就咂舌了,悄聲和盛春成說︰“雪兒他們公司這麼大啊?!”
雪兒在辦公室里,看到盛春成他們進來,就站了起來。
她走過來,上下打量八月一番,問盛春成︰“這就是你說的女孩?”
盛春成說對。
雪兒伸手和八月握了握,說︰“你好,我不管你原來在哪個公司干過,是干什麼的,到了這里,你就听我的,好嗎?”
八月紅著臉,“嗯嗯”地點頭。
“我先幫你把妝重新化一下,好嗎?”雪兒問。
八月有些手足無措,不過還是點頭。
雪兒走到門口,叫了一聲,她的助理跑了過來,雪兒和她說︰“準備一套產品和資料,把資料先拿過來,再準備一間直播間,告訴他們,準備試鏡。”
助理走開,很快又走回來,拿著一疊紙。
雪兒把那疊紙遞給八月,和她說︰“我給你化妝的時候,你先熟悉一下台詞,產品介紹部分,劃重點的部分一定要記住,不能漏說,其他的語言,你可以臨時自己組織和發揮。”
八月說好。
雪兒看到盛春成還站在那里,問,我們化妝,你也要看?
盛春成笑笑,趕緊說,那我去外面。
“你可以走了,忙你自己的去,人交給我了,你就放心,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會和她說。”雪兒和盛春成說。
82
東哥拿起一根煙,點著,人往沙發上一靠,半閉著眼楮。
條兒開始問盛春成話,問得很細,東哥在邊上听著。
條兒問盛春成,對方是誰,哪個單位的,哪里人,多大的年紀,身高體型,有沒有專業訓練過拳擊散打什麼的,等等,盛春成都告訴了他。
盛春成知道他們說的女人的事情,是指那種爭風吃醋的情仇,自己這個雖然不是,但它確實是雪兒的事情,雪兒的事情,說是女人的事情,也沒錯。
盛春成說對。
“軍師屏不牢,終于要打套兒了。”條兒說,兩個人又大笑。
“喔喔,哪,哪個?”東哥說,“我們男,男人家,為鈔票鬧架兒,值,為,為女人家、套兒鬧架兒,也值。推理學就是這樣講,賺鈔票不就是為,為了打套兒,還是套,套兒最值鈔票。”
這一下,連盛春成也笑了起來。
東哥和條兒都笑了起來,東哥問︰“套,套兒女人)各事體?”
盛春成跟著進去,條兒也跟進來,把門關上。
東哥開口問盛春成,他單位你去過?
盛春成說去過,不過他們沒看到我。
條兒問盛春成︰“吃不吃老酒?”
條兒和東哥,面前放著酒碗,碗里是加飯酒,他們是每餐一定要喝一點。
馬上有人給盛春成讓出了位子。
盛春成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盛春成說不吃,下午還要上班。
有小弟給盛春成盛來一碗飯,盛春成吃了起來。盛春成飯吃好,東哥他們酒還沒有喝好,他知道盛春成過來,一定是有事情找他。東哥站了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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