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級的那些同事們,只要他能和你開口,就覺得這事你能辦,你辦不了,人家知道,不是能力問題,是意願問題,別來那些虛頭巴腦的,這里面的關節,大家都懂,行情也都懂。
“很多時候,他來問你要一個桃子的時候,其實還是帶著李子給你準備著的,並不會讓你吃虧。你怎麼辦?你就這麼拎不清嗎?你想說的那些話,大家都懂,用不著你來教育,你裝什麼?
“我哥哥要是接了我下面的項目,下面的人肯定是一路綠燈,雖然他是通過公開的招標拿到這個項目的,但是不是所有中標的單位,都能和他一樣,一路踫到的都是綠燈?不可能的,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我。
兩個人說著話,陳姐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敘說有時候會有自己的慣性,不知不覺就會把說的人,從其他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被這種慣性帶著走。
“那些給他開綠燈的人,以後有事,哪怕不來找我,也會去找我哥哥,我哥哥會不會幫他來找我說情?我要不要賣這個面子?只要我賣了,那就不是開綠燈這麼簡單了,事情就復雜,就高級了,我敢保證,我部門只要有一個領導崗位空缺,拿著錢去找我哥的人就一大堆。
“我還要不要接著賣我哥哥的面子?不賣,還是會落個六親不認的罵名,賣了吧,這種口子只要一開,就關不攏了。有多少人摔跤都是摔在這里,過不了自己的親情關的,肯定不會是一個好官,沒有例外的。
“要是換位思考,肯定會這樣,我也會很恨我自己。”陳姐說。
陳姐苦笑著︰“都已經這樣了,我還需要愛惜自己的羽毛嗎?我都已經被剝光了,哪里還有羽毛。”
在陳姐面前,盛春成覺得自己笨嘴拙舌的,他說不出什麼道理去安慰她,也無需說,陳姐比他想得還要明白。
盛春成站起身,朝陳姐伸出了手,陳姐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不過還是握住了,盛春成一把把陳姐拉了起來,和她說︰
“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去洗個澡,然後好好地睡一覺,你需要堅強,不為別人,也不為郭爽,你就為你自己。”
陳姐站在那里,看著他,眼眶里有淚光閃動,盛春成說︰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走吧,我陪著你。”
盛春成牽著陳姐的手,朝她的房間走去,這是盛春成第一次進陳姐的房間,盛春成問陳姐︰“有地方坐嗎?”
陳姐說︰“就坐床上好了。”
盛春成在床上坐了下來, 和陳姐說︰“你去洗澡,我坐在這里等你。”
陳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脫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到陳姐從衛生間出來,她看到盛春成已經把床上的枕頭掉了個方向,放在床尾這里,盛春成和陳姐說︰
“你躺下來。”
陳姐在床上躺了下來。
盛春成坐在陳姐的邊上,他把雙手的拇指屈起來,其他的四指,在它外面握成了拳頭,他雙拳側過來,用拇指的指背,一下一下,從陳姐的鼻尖開始,刮過眉心,一直過了前額,繼續朝頭頂刮去。
接著,他雙拳的拇指指背在眉心並攏,一起沿著眉骨,一下一下,輕輕推向太陽穴,然後用指背,在太陽穴上輕揉著。
不一會,陳姐發出了鼾聲,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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