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華藝的邀請，楊光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畢竟在他看來，如今國內已經沒有比牧野傳媒更適合他的平台了。
但是不得不說，華藝這次的突然出手，確實令張牧有些措不及防。
當他得知公司有不少幕後工作人員跳槽華藝的時候，便立刻意識到這和前幾天的事情有關。
雖然他不知道馮曉剛是如何說服王家兄弟的，但這次華藝的舉動，無疑是對他之前的拒絕，展開的一次報復。
這令張牧在憤怒之余，也忍不住感到一陣憋屈。
不過讓他滿意的是，楊光已經在第一時間穩住了局勢，使得公司不再人心惶惶，恢復了正常遠轉。
所以看著面前內疚不已的楊光，張牧當即寬慰道︰
“沒事兒，這事兒也怪不得你，你又不是神仙！”
然而在開解了楊光之後，他便忍不住面色陰沉的說道︰
“這件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只見張牧用力敲擊著桌面，一字一句狠狠道︰
“盯著他們，我要讓王家兄弟知道，老子雖然年輕，但也不是好惹的！”
楊光聞言也當即用力的點了點頭，沉聲道︰
“行！我記住了！”
這次雖然張牧沒有怪罪他，但是楊光卻將此事視之為一個恥辱。畢竟無論怎麼說，公司都是在他手上出事的。
所以即便張牧不吩咐，楊光也遲早會找機會報復回去的。
不過在楊光離開之後，張牧還是一個人在屋內待了好一陣子，方才平息了情緒。
也幸虧有楊光在，否則他絕對無法在管理公司的同時，還兼顧著拍戲。
……
次日一早，當張牧進入1號棚沒多久，陳道名便早早的趕到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張牧發現他清高歸清高，但是在工作態度上確實沒得說。
自從進組之後，別說軋戲了，即便當日沒他的戲，他也常常會在場便候著，觀察著別人的表演。
可以說這段時間的接觸，令張牧對他的印象大有改變。
而陳道名對張牧也是如此。
本來他對張牧這個被媒體吹上天的鬼才導演還是有些疑慮的，只是因為劇本確實有些意思，這才接下來試試看。
別看他貌似是華藝的藝人，但是無論是王家兄弟還是馮曉剛，都沒敢將他當做手下人來看。
甚至就連如今華藝的那位號稱內地第一經紀人的花姐，也是靠著他的撐腰才慢慢有了現在風光。
故此以陳道名的人脈和資歷，完全不用顧忌華藝的看法。
在工作人員布置完現場之後，綠幕前，陳道名也差不多做好準備。
不過他壓根沒有帶劇本，而是在和張牧請教了一陣綠幕拍攝的注意事項後，在閉目沉思了一陣，方才走上了講台。
“第23場，一鏡，一次。”
“action！”
隨著場記退場，陳道名便一臉淡然的站在講台上開始無實物表演。
……
“如果生命大約在10億年前開始，那我們將不得不等待40萬年，才能看到第一批神經細胞的畸變——這就是我們一切智慧生命開始的地方。
……
此時，大腦的形成只有幾毫克。目前還不可能確定任何思考跡象，它更像是一種反射。
一個神經元，你還活著；兩個神經元，你在運動。
于是隨著運動，有趣的事情開始發生。
……
地球上的動物生活，可以追溯到數百萬年前。
然而，大多數物種只使用其大腦容量的3%-5%。但直到我們接觸到處于動物鏈頂端的人類，我們才最終看到一個物種使用了更多的大腦能力。
……
不過在地球上現存動物之中，存在著一個特例——海豚。
它是目前地球上已知的，唯一比人類更好地使用大腦的生物。
唔，粗略估計，海豚對大腦的使用率大概是人類的兩倍！
……
對于像我們這樣的原始生物來說，生命似乎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獲得時間。
而這似乎也是我們身體中每一個細胞的唯一真正目的。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組成蚯蚓或者是人類的細胞，只有兩種解決方案。
長生不老，或者繁衍後代。
如果它的棲息地沒有足夠的有利或滋養，細胞將選擇永生。也就是自給自足與自我管理。
而如果棲息地有利，它們便會選擇繁殖。
這樣，當他們死亡時，他們將基本信息和知識傳遞給下一個細胞，下一個細胞將其傳遞給下一個細胞，以此類推。
因此，知識和學問是隨著時間而在基因之中流傳下來的。”
……
只見他時而認真，時而幽默，好似下面真得坐滿了听他演講的師生。
這段將近一千多字的台詞，他竟然就這樣一氣呵成的完成了。
故此當這個鏡頭結束之後，片場之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一陣掌聲。
在張牧身邊全程旁觀的小仙女，更是忍不住一臉羨慕的小聲感慨道︰
“我要是有陳老師這麼厲害就好了！”
張牧聞言，當即不由笑呵呵的說道︰
“行啊！只要你每天早起，多練幾個小時的台詞，遲早也能像他這樣！”
聞听此言，曾離也不由贊同的點了點頭道︰
“不錯，茜茜，這個辦法確實很管用的，你可以試一試！”
見兩人這麼說，小仙女的小臉頓時糾結的皺成了一團。
張牧見狀也就不繼續逗他了，而是上前和陳道名交流道︰
“陳老師，你不能太過自信了。關于人類大腦利用率的這個課題雖然是你提出的，你也研究了將近二十年。但越是研究，你的疑惑就越多。
所以最好在自信的同時，能有一些疑惑和迷惘。表現出對科學、對生命的敬畏！”
陳道名聞言先是默默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方才輕輕點頭道︰
“行！再來一遍吧。”
因為這場演講，完全就是陳道名一個人的獨角戲，所以都不用布置場景，只需要恢復機位就可以繼續開拍。
于是隨著場記的再一次打板，這回陳道名的演講中，終于多了一絲張牧想要的敬畏了。
其實《超體》整部電影，就是在證實陳道名這番演講所表達的理念︰
“生命唯一的意義就在于︰傳遞已經學到的知識，除此之外，再無更高意義。”
正是因為多了這一絲內核，方才可以令觀眾在體驗完《超體》炫酷的特效之後，尚且還能有一些回味的東西。
否則，它就真得和漫威、dc的那些超級英雄電影一樣，完全沒有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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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白絲懲戒者”“千萬年書蟲”的打賞，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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