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知道那股氣息來自哪里了。
晚上沈妙過來照顧幾個崽崽睡覺,青辰順便就把這件事跟她說了,沈妙也松了口氣。
這次這股氣息比上次要更加濃郁,仿佛就在身邊。
家里這頭小雪狼,懂事的時候還是挺懂事,有時候沈妙帶著幾個崽崽出去,小雪狼就一只狼在家里陪著他。
青辰凝神,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緩緩落在小雪狼身上。
小雪狼奇怪地歪了歪頭,仿佛在說︰你怎麼了,看我做什麼。
青辰從窗戶看到沈妙教訓小雪狼,忍不住淺淺勾了下嘴角。
她扛著獵物正準備打道回府,林子里一陣 ,忽然竄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
沈妙嚇了一跳,趕緊後退,還以為是有什麼大型野獸要出來了。
結果定楮一看,卻是個邋遢的獸人。
這獸人看到沈妙,眼楮一亮,嘴角流下涎水,踉踉蹌蹌地朝沈妙走過來,嘴里還念叨著︰“雌獸,一只雌獸。”
沈妙給惡心壞了,轉頭就走。
那只雄獸卻在身後緊追不舍,速度還挺快,一下就追到沈妙後面,伸出手就要抱她,沈妙一下毛了,一腳把那雄獸給踢飛出去了。
“打,打我,不許打我。”雄獸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扭扭地又要撲過來。
沈妙伸手指著他,冷著臉道︰“你給我站那兒,再靠近一點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雄獸歪著嘴角,一步三晃︰“你個雌獸,不許這麼對我說話,我看上了你,你就要陪我,陪我睡覺。”
“好啊,讓我陪你睡覺是吧,”沈妙勾起嘴角,眼里卻沒半點笑意,“來,過來,我陪你睡覺。”
雄獸剛被打過,但他可能壓根就不記得,歡歡喜喜地又跑了過來,嘴里還道︰“你要好好服侍我,不要,不要……啊!”
沈妙不等他說完,忽然跳起來,狠狠一拳擊打在他的頭部,雄獸捂著頭,暈暈乎乎地轉了幾個圈,找不著北了。
沈妙又接連給了他幾圈,直打的雄獸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嘴里發出痛苦的聲音,沈妙心頭的火氣仍舊沒消,一腳踩在雄獸的胸膛上,罵道︰“剛說什麼來著,要誰陪你睡覺,再說一遍。”
那雄獸疼的蜷縮成了一團,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有之前的膽子,戰戰兢兢地求饒道︰“我錯了,我不敢了。”
“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你這模樣,就你這麼丑不拉幾的,還學人家強迫雌獸,我告訴你,這次就放了你,下次再讓瞧見,我把你屎都打出來!”
沈妙放完狠話,丟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凶手,扛著野鹿,揚長而去。
真晦氣,上山也能遇到個瘋子。
沈妙把野鹿扛回家,自己立刻去廚房燒水沐浴,被那只咸豬手踫了一下,她渾身難受得緊,等沈妙洗完出來,就見崽崽們都圍著那頭野鹿,而野鹿旁邊,放著一把斷成兩截的石刀。
“……”
“這石刀怎麼成兩截了?”沈妙疑惑。
崽崽們奇怪地看著她,“娘親,你從山上回來,這把石刀就斷了呀。”
沈妙想了想,可能是揍那頭雄獸的時候,不小心把石刀踫斷了,當時沒注意,現在卻有些麻煩了。
家里就只有這一把石刀,砍肉切菜都是這一把,這一斷,便沒刀可用了。
沈妙決定去獸場買一把,但這種石刀,這里的獸人都會做,獸場上沒有賣,無奈之下,沈妙只能嘗試自己做。
要把一塊石頭磨成一把鋒利的刀,沈妙想想,就覺得頭疼。
不如直接把超市里那些金屬刀拿出來用好了。
但這個念頭一閃現,就立刻被她壓了下去,青辰雙腿已經恢復,隨時能出來走動,萬一被他瞧見,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唉,還是磨吧。
沈妙挑了個長條形的石頭,苦逼地做起了磨刀工。
大寶對磨刀很感興趣,一直在旁邊圍觀,結果看到沈妙那不甚熟練,甚至稱得上笨手笨腳的動作,忍不住嫌棄地嗤了一聲。
這樣磨下去,猴年馬月都磨不好。
櫻桃,芒果,香蕉,柿子,荔枝等等,沈妙口水快流出來了。
她超市里各種水果都有,可因為沒有理由拿出來,一直也沒有動,覺得很可惜,這麼好的東西,就該跟崽崽們和青辰一起分享。
等這些果苗長大之後,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把那些好吃的水果取出來了。
第二天上山,沈妙就沒帶著崽崽們。
幾只崽崽鬧著要去,沈妙讓他們在家里看著青辰練習走路,輕松給打發了。
她今日上山不只為打獵,還有其它事情。
進山之後,沈妙找了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取出一些果苗,挨著種了下去,這個世界多是野果,比較酸。
沈妙第一次吃野果,酸的牙齒差點掉了,之後便很少吃,非常懷念前世的各種果子。
就是害怕家里藏著什麼東西,她走到哪兒都要把崽崽們帶上,如今知道是誤會一場,那以後便不用走哪帶哪了。
青辰定定地看了它一會,忽然明白了什麼,愉悅地低聲笑了笑,隨後伸手,輕輕摸了摸小雪狼的腦袋。
一想到這,沈妙就干勁滿滿,擦了把汗,繼續把剩下的果苗種完。
種完果苗,沈妙跑去陷阱里看了看,從里面抓出一頭野鹿,說好是上山打獵,還是要帶些獵物回家,不然就該被懷疑了。
小雪狼立刻豎起耳朵,謹慎地觀察著青辰。
那目光像極了崽崽的目光,在青辰臉上不住逡巡,片刻後,伸出狼爪子,按在了青辰胸口的位置。
今天被訓了,小雪狼就又跑到青辰的房間里,趴在床邊,眯著眼楮,看起來非常乖。
沈妙帶著幾個崽崽去獸場,小雪狼也沒跟去,一直守著青辰,後來青辰睡著了,睡夢里無意識地咳了兩聲。
屬于雪狼的能量,緩緩地輸入青辰體內。
青辰悠悠醒來,看到雪狼直著身體注視著他,眼里竟然透露出幾分擔憂,青辰忍不住笑了一下,然而嘴角剛勾起,那股奇怪的氣息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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