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世間能擁有這一份帥氣與氣質的人絕對不多,除了他很難再找到其他的人。
嗡!
我明明還活著,為什麼會躺在棺材里面?
更像是靈魂強行加在一個軀殼中,強行被領著參觀了一圈這個世界,只是這種參觀的方式太過折磨。
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千百種思緒,瞬間在陳劍腦海之中閃爍飛過,但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一種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身處這個世界的陳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陳劍再一次恢復意識時,只感覺到背脊和後腦在于地面摩擦,他眼皮顫抖幾下,眼楮緩緩張開。
模糊的視線中,他知道自己已經出到了青銅巨門外面,有一個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大不小的身影,抓著他的小腿將他拖拽了出來。
那人看起來是一個女子,烏黑的長發散落背脊,呼嘯山風吹來,翩翩起舞,那個抓住他小腿的縴手,就似白玉般聖潔無暇。
赤裸的玉足,更是晶瑩剔透得讓人很難不產生抓起撫摸把玩的沖動,關鍵是她走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雙足能做到一塵不染,一只手拖拽著陳劍的小腿,整個人還能哼著小曲,一蹦一跳。
起落之間,陳劍的身體也跟著與地面產生親密無間的撞擊,啪啪作響。
但這一切,陳劍沒有空閑時間去欣賞,他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死他也希望,能夠死的明明白白。
他剛想要說話,才感覺到嘴巴似乎已經粘合在了一起,勉力張來幾乎扯裂因水分流失干枯粘合的嘴唇。
“咳!”
陳劍感覺喉嚨似乎被異物堵住,卻不料,干咳一聲,牽動了氣管,往外噴張的時候,帶出了一塊淤黑的血塊。
這個時候,陳劍才發現,他已經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與此同時,咳嗽的動靜也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
她登時停了下來。
扔下他的小腿,往後跑回到陳劍身側,蹲下睜著靈動的大眼楮,滿臉興奮地看著陳劍,只是她一張口,就讓陳劍愣住當場。
“主人,你醒了?”
主人?
陳劍盡力驅使滿是血污的雙臂,勉強撐起半個身子,緊皺著眉頭,“我是你的主人?”
“對啊,我從小就跟在你身邊,你當然就是我的主人啊!”她眯眼一笑,臉上盡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天真爛漫。
這時候,陳劍才發現她竟然只是一個小女孩,身材胸脯方面,尚未發育成型,但這也不影響她的傾國傾城。
粉雕玉琢也似的容顏,配上鵝蛋形的圓臉,飄柔順潔的青絲,十全十美的手足,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大自然最聖潔的白玉,幻化成了人體,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聖潔感。
“這里是什麼地方?”陳劍終于問出了第一個有用的問題。
“不知道。”小女孩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陳劍再問。
“不知道。”小女孩再搖頭。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陳劍接著問。
“不知道。”小女孩接著搖頭。
陳劍臉一下子黑了,三問三不知,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最後只能采用最穩妥的問法︰“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你,他才是你!”小女孩抬起藕臂,伸出一根縴細白玉遙遙指向那青銅巨門所在的方向。
“我不是我,他才是我?”陳劍再一次被她“可愛”的答案弄得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追問道,“你是說那棺材里面的人?”
“嗯,是的,以你這種爛的不能再爛的資質,只可能是這樣,他的靈魂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他就變成了你。”小女孩點了點頭。
但陳劍瞬間便覺得她不再可愛,臉上的笑容也不再人畜無害,什麼叫爛的不能再爛的資質?
小女孩似乎也察覺到了陳劍臉上表情的變化,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話可能稍微有一點點重了,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那你既然說我是你的主人,我的資質這麼爛,你為什麼還跟著我?”陳劍凝視她的雙眼問道。
“跟豬隨豬,跟狗隨狗嘛,一直是我們補天神玉一族的規定,也是使命。”小女孩無辜地回答道。
“主人,你放心,無論你資質多麼的差,我都不會放棄你的,最多等你死後,再去找下一任的主人。”
陳劍感覺有再一次被冒犯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擊,他已經不想再去聊這一方面的問題,繼而問道︰“那在我推開那青銅棺材蓋子之後,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又是怎麼將我拖出來的?”
“哎呀,主人,人家還是個孩子,哪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啊!”小女孩也感覺到陳劍情緒方面的變化。
她覺得,總不能說自己本來想要附體在那四尊石像上,跟他開一個玩笑,就差點將他嚇得屎尿齊飛。
這樣說話,似乎有一點點傷害到這一代心靈脆弱的主人的自尊心。
陳劍從未想過,以自己這張巧嘴,配上自己那條巧舌,竟然也有被人說得有種想要以頭搶地的感覺。
他雙臂一松,讓自己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這是什麼噩夢啊,趕緊讓我醒過來吧!”
“主人,這不是夢,是真實的世界!”
陳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距離死亡如此的近,才知道,修者的力量竟如此強大,再一次感受到,在強大的實力面前,螻蟻都不如。
但這些,並沒有將他的意志擊垮,反而讓他越發堅定了修行的決心,當然,如果這都是之後他還沒死的情況下。
他極力想要說服自己不要睡,不要閉上眼楮,但很顯然,這一切都由不得他,沉重的眼皮終于還是閉合了起來。
陳劍赫然抬頭,這時候他才忽然發現,那四尊石像似乎都在死死地盯著自己,姿勢也變成了向他張牙舞爪的動作。
接下來,他感覺這是尊石像,不只是眼楮,就連嘴巴、鼻子、手腳都在動,仿佛全部活過來了一般;
那道在腦海中嗡鳴的聲音,也轉變成了千百人在說話的混響,但這些人說的話陳劍一句都听不懂。
很快,各方面傳來巨大壓力,讓陳劍倒在地上,抱著頭在打滾,身上所承受的痛苦,也比現在情同巨門之外,還要強烈千百倍。
甚至身體似乎再也難以承受這份痛,細胞融化成血水,從身體上的毛孔滲出來,慢慢地浸濕了他的衣衫,他抱著頭嘶吼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小了。
腦海中傳來的一聲震撼心靈的響聲,讓他在往後趔趄時,失足絆倒,跌坐在地下。
他絕對不會看錯。
陳劍的意識,也徹底在這片空間中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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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推開那青銅棺材的蓋子,陳劍以為他要迫不及待躺進去之時,才徹底感覺世界觀在這瞬間破碎。
那棺材里躺著的分明就是另外一個自己!
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承擔,作為一個軀殼,這具身體只顧行動,感受不到痛楚,就算是陳劍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時。
他的腳步也毫不遲緩。
陳劍瞳孔驟縮,感覺整個靈魂都在顫抖,這下就連那個行尸走肉般的身體,似乎也被感染,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往後趔趄了幾步。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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