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波塞冬

第三十七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繆娟 本章︰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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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師很失望。

    我被拽上去,他邊給我卸腳蹼邊說︰“我早就跟領導說過,潛水組應該搞專門訓練,你們一邊上課一邊訓練,其實特別影響成績。你看,這麼幾個月一耽誤,你現在啊,”他抬頭看看我,“咱們組的兩個胖仔都比你潛的深了。”

    類似的話我小時候听過。班主任老師跟我媽媽說︰練合唱特別影響學習成績,參加課余活動可以,但是不能影響主課。到胡美麗老師這里整個給倒過來了。

    我低頭,不敢反駁。葉海在那邊喝了幾口水,拿著水杯看著我。

    除了幾個月不訓練,上次的肺炎對我的影響也很大。我現在的肺活量好像比從前小了一半。我想起昨天在組委會登記的時候看到的邱阿明那張惡型惡裝的臉,我還跟人家說要水底下見呢。我跟她見什麼啊?她說過她最近潛到168米,我剛剛過了50米就廢廢了,人家估計進決賽都沒問題,我可能一個星期以後的預賽都過不去。

    我撇撇嘴,胡老師看看我。那種眼神又惋惜又失望,我這棵好苗子算是完蛋了。

    胡老師上火也情有可原,他原來當專業隊員的隊友和對手很多都是教練了,當時互相之間比的是自己的成績,現在比的是弟子的成績,那邊廂清華叫囂著要滅我們呢,我作為唯一參賽的女生又疲軟成這個樣子。

    別人都是白玩,他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葉海的身上了。

    他喝了點水準備再下去,戴上眼鏡之前跟我說︰“過來。”

    “干什麼?”我走過去。

    “你猜,我能潛到多深?”

    胡美麗在船頭說︰“別在那里肉麻了,大爺你快下去吧。”

    我說︰“我不願意你潛太深。”

    我說的很認真。他潛水,我害怕。

    上次訓練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他在水下面卸掉了所有的裝置,像要自殺一樣的往海底俯沖,但卻是我被濕淋淋的打撈上來;同樣的情景不久以前也出現在我的夢中,我當時嚇得醒過來,渾身都是冷汗。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他到了海里就變成了個邪門的小子。他能做些什麼事情,好像誰也不知道。

    我說︰“其實,我想要你下去了就上來。”

    他笑,像是很滿意我的答案,仰著頭向後一躍,像條鯊魚一樣的游向深海。

    胡美麗手里拿著卡表,眼看著上面顯示著葉海飛快的下潛。我覺得原來覺得他挺偉岸挺厚道的一個人,現在看了覺得特別的可惡。我咬著牙說︰“胡扒皮。”

    胡老師回頭看看我︰“罵我呢?你有點體育精神行不行?”

    我說︰“體育精神是重在參與。”

    他沒心跟我斗嘴,緊緊盯著卡表︰“對,笨蛋都這麼說。”

    有一個傳言在海界慢慢散布開來,傳到人間,天庭,冥府。有人笑話,更多的人惋惜︰波塞冬不行了。

    安菲特利特沒听懂,耳朵側過來再問一遍︰“什麼不行了啊?他要死了?”

    海馬覺得這個姑娘有時候機靈,有時候糊涂,壓低了聲音跟她說︰“不行的意思是,他不能那個了。”

    安菲看他,似懂非懂,將信將疑。

    海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兩腿之間,安菲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啊?!”

    海馬也很惋惜︰“真不幸啊,你的詛咒實現了。他雖然人沒亡,但是精盡了。”

    她看著同伴︰“是真的嗎?怎麼可能?”

    “都這麼說。他的姬妾,情人全都遣散了。現在過得像和尚一樣。”

    安菲歪著頭想了半天,有點後悔當初下了那麼毒的賭咒。波塞冬啊,不能玩這個了,這不就跟剁了魚的尾巴,掰折鳥的翅膀一樣嗎?

    她再見到他,眼楮里就有了些柔軟的,憐惜的神情。

    她再見到他,是人類的很多年,神仙的幾十天以後。

    她的樣子有了一點點的變化,個子高了,皮膚下面的脂肪比原來薄了,那讓她的臉孔顯得縴瘦一些,五官更加奪目,皮膚又滋潤的恰到好處;胸脯長的很好,高高的,渾圓;腰肢縴細,裹著薄紗裙子,扎著瓖嵌貝母的帶子;腳趾頭從裙子下面露出來,涂著粉紫色的顏彩,真好看。

    他掃了她一眼就看清了這一切,在眾人簇擁下面無表情的從她旁邊過去,走得很遠了,又覺得似乎哪里有問題。

    他回過頭來,看見這個脾氣暴躁又缺心眼的女人對著他,微微笑了一笑。

    那種笑是奇妙的。很母性,很慈祥,很同情,很惋惜。很,讓人心里沒底。

    她總是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波塞冬馬上又不動聲色的快速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康健,四肢俱在,袍子整齊,還有藏在掌心里的三叉戟,一切都完好而沒有問題。她為什麼對他那樣笑?

    那是誰為了什麼舉行的宴會早就無從考證了,他是最重要的客人,她是來湊熱鬧的仙女之一。主人家很殷勤,獻給他一個烏木扁盒子,雕著東方的花案,暗暗散發著清香。

    他問︰“是什麼啊?”

    主人家說︰“陛下請先打開看看。”

    只見手掌大,木白色的植物,長成人形,下面還有粗粗細細的根睫支脈。

    他看了,沒說話。

    主人家說︰“听聞海皇陛下身體有微恙,這是從東方采來的靈物,專治那方面的問題,”他說起來就諂媚的笑了,隱私的話題,又有趣又齷齪,他躬身湊到波塞冬耳邊來,小聲說︰“誰用誰知道。”

    音樂聲一轉,一隊波斯舞女打著手鼓上來,她們戴著面紗,媚眼如絲,每一次扭腰,每一步舞蹈都踩在放浪的鼓點上。誘惑叢生。

    波塞冬微微一笑,手里拿著那東西問道︰“這叫什麼啊?”

    主人家強調︰“東方來的靈物。”

    “來,來,來,你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告訴你,”波塞冬的手拍在他肩膀上,“這叫做人參。長在東方寒冷的地方。吃到肚子里是熱的,若非需要,很傷身體。我玩這個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東方在哪里呢。”

    波塞冬看著這殷勤卻馬屁拍到了馬腳上的老好人,忽然很不耐煩︰“誰告訴你我需要這個?”

    “都,”老好人說了半句就知道又說錯話了,小聲的,戰戰兢兢的,“都這麼說。說您遣散美眷,不近女色,是因為身染疾患,不能神道。”

    波塞冬沒听清別的,但是他終于弄明白了安菲特利特那奇怪的不可能給他的溫柔的眼神。

    他踱到亭台上,看見她在那里,風把她的紗裙子吹起來,整個人像朵白葵花。他踟躕半天,這個話要怎麼搭上去才好。他再不敢用以前那幾板斧了,她從前定是因為這個才瞧不起他。

    他還沒主意呢,她已經轉過身來,眼里閃過一秒鐘的戒備之後,又是那慈悲惋惜的眼神和微笑了。

    他覺得從來就沒有這麼笨拙過,想了半天︰“吃完了?”

    安菲說︰“嗯。… …你呢?”

    “… …不好吃。”波塞冬說。

    “是不太好吃。”她迎合。

    “酸奶太酸了。”

    這一句安菲就實在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話了。他說“酸奶太酸了”,她是不是應該對上一句“牛肉太牛了”?她一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怎麼說的時候就想離開,雖然心里面是不願意的,雖然心里面是想要仔細看看他,想要跟難得心平氣和的他說上幾句話的。

    她抬腳要走,他攔在前面,隔一個小臂的距離,不敢輕舉妄動。

    “我有話跟你說。”

    她抬頭看看他,默許了給他一點時間。

    “我知道那條海豚是你。第一次你到我神殿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

    我知道你想把我的三叉戟弄走,我特意借你玩的,我想認識你。

    我知道寶石不是你偷的,因為是我陷害你。”他說到這里停一停,她看他的眼楮又變成原來那樣子了,他舌頭發硬,腳下發軟。

    “我也知道你在賭桌上只押我贏。”他嘆一口氣。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生氣。

    每次你一回頭要走的時候,那次你要結婚的時候,你跟我說讓我快離開的時候……”他歪著頭仔細看她,也讓她好好看著自己,“我跟你說,我特別生氣。”

    他是個大仙王,統管陸地海洋,現在像個普通男孩子那樣一字一句的申訴自己的憂愁和委屈。他就是這樣讓她為難,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霸道的這個人,無賴的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

    他們在月光下面對著面,像兩個啞巴了的紅番茄。

    安菲的同伴來找她回家,看見海皇趕快退下。

    安菲卻被提醒了,嘀嘀咕咕的轉過身就要走。

    他在後面著急了,這一別不知道又要過去凡人的多少年,神仙的多少天。

    “哎,”他叫住她,“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我還沒說完呢。”

    她回頭︰“那你請說。”

    他想到的其實早就說完了,可這個漂亮的缺心眼的連點反應都沒有。他咬著牙在心里盤算了半天︰“我有病。”

    “什麼病?”

    “我不行了。”

    這就是個嚴肅的問題了,安菲特利特想。

    所有的人和神都識相的退下,這個懸在海岬上的溫暖的宮殿里,只有她和海皇波塞冬。

    “我不是醫生。”安菲說。

    “但你是罪魁禍首。”

    “為什麼?”

    他想一想,繼續編造︰“就是那次你的婚禮,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罵得體無完膚。我從此以後再也不能面對女人了。”

    她的表情像是信了。

    他補上一句︰“真的。”

    “你是說,”她看著他,表情非常的凝重,“你的小弟弟,站不起來了?”

    “嗯。”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的小弟弟。”

    葉海靜靜的潛在水下二百米的深度。

    這是他的地方,他對海水比凡人對空氣還要熟悉。每一陣緩慢浮動的洋流,每一條遷徙的魚,每一枚沙粒。

    這是個安靜的地方,他潛在這深深的海水里,就有了足夠的空間,闊綽的時間去回憶,從前的她,還記得他的她。

    同樣無禮的要求,她隔著幾千年,為難他兩遍。

    波塞冬解下來袍子,扔到腳邊。

    他裸身站立在她的面前,皮膚和肌肉反射著月亮的光輝。

    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的裸體,神廟里,書籍中他被刻畫成肌肉虯結,小弟弟永遠處于勃起狀態的猛男,而真正的他,身體修長,每一條肌肉被海洋雕塑成波浪的形狀,柔韌,堅實,細致,蘊藏著無窮的熱情和能量。

    那不在狀態的東西藏在他雙腿間的金色毛叢里,此刻稍稍露了粉紅色的頭兒,一滴晶瑩的東西懸在上面。

    “喏,就是它。”

    她走過來,蹲下來,歪著頭︰“怎麼看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他把她的手牽起來,從上面對她說,很有種說教的架勢︰“光看,你看得到什麼?”他把她的手放在它那上面,“這樣呢?”

    說不清楚,明明是身體上柔軟的部分,在她的手中漸漸的變硬,脹大,發熱,像是被她的手指喚醒,從她的掌握里,毛叢中叫囂著要出來,要她知道它的存在。

    “你這騙子。”她說,手未離開。

    他扶著她的肩膀上,看著她美麗的眼楮︰“摸過別人的嗎?”

    她搖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笑,忽然粉色的小頭兒擦過她的最後一根握緊的手指,那里生成一陣麻酥酥的感覺,他久未踫過女人了,現在像個處子一樣敏感。

    他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腿上,將她的拇指和食指握成一個環的形狀,套在它上面︰“我想要你這樣。一上一下。這樣我舒服。”

    她說︰“給個理由我這樣做。”

    她話音沒落他上去就吻住她的嘴唇兒,一下一下的吮吸親吻,直到那里溫度升高,線條融化,香軟無比。

    “原因就是︰”他慢慢說,“我想你想了這麼久。”

    她被他吻的時候,手里握著他茁壯的弟弟。上上下下,緩慢的,有力的,溫存的,佔有的。她發燙的手掌帶動那柔滑的皮膚摩擦他敏感的鈴口。這簡單的動作有種神奇的力量,牽動他的心跳和呼吸。他忽然把頭靠在她的肩窩上,悶悶的哼了一聲,熱流奔涌在她的手心里。

    她向外看看無邊無際的大海,心里的想法很古怪而且驕傲︰海洋再大,被他管轄;他再了不起,握在我的手心里。

    他低聲的笑起來,笑聲里有滿足,有慵懶,有得償所願的愉快。他靠在她肩膀上,伸手在後面找她裙子的帶子︰“安菲,我跟你說… …”

    “嗯?”

    “這不行。”

    他找到了,要拉開,被她按住手,不讓動︰“什麼不行?”

    他親吻她,臉上,頸上,香噴噴的胸脯上︰“這是好事兒,不能一個人做。”

    他說著也不顧她的反對就要輕解羅衫,問候她漂亮的乳房,那綴在奶油上的草莓就要被他含在嘴里的時候,他的臉被她用力抬起來︰“你不是剛完事兒嗎?”

    “對啊。”

    “你不是不行了嗎?”

    “哦,”他笑笑,“我是一次不行。得至少再來一次。我也是為了你。”

    她仰頭咯咯笑起來,低下頭,那張臉又變得凶巴巴的,她頂著鼻子問他︰“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傻啊?你想佔我的大便宜,還要討我的好?”

    他抱著她的腰︰“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當你的情人。”

    “早就知道。”他把她橫抱起來往床上去,“你要當我的妻子。我攪了你的婚禮,我欠你一個。我用自己還給你。”

    葉海睜開眼楮,她處女的身體是多麼的美好和熱烈。他們的那個晚上,那之後的每一個晚上,那麼愉快的歡愛,那麼溫柔的摩擦,那些身體和身體之間騰起的泡沫和氣味,那些真的要做到天荒地老的誓言。

    他在海里向上看看︰她如今都忘了吧。

    潛水服上的聯絡燈已經閃了好久,他們在船上一直要他上去,他都沒有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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