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如意廚房 !
付琛和莫瑜瞬間停下腳步。付琛道︰“我敢打賭,一定是這女人人老珠黃了,所以才留不住自己的丈夫。她一定會向長亭求一副皮相。”
莫瑜道︰“你怎麼知道?也許是因為他老公得癌癥了,所以才要走了。也許她會求長亭留住自己丈夫的性命!”
付琛道︰“哈,對對對,是有這種可能沒錯。不過人間嘛,家里原配青春不再後,男人再去外頭找外遇的可太多了。我還是保留自己的觀點。”
莫瑜有些不服氣︰“照你這麼說,難道真的沒有好男人了?我也保持自己的觀點!”
付琛眯眼笑︰“誰輸了誰幫德叔洗碗,同意嗎?”
“成交!”
二人走出廂房時,莫瑜還十分貼心得將房門給關了。長亭正在走廊盡頭的閨房內睡午覺,付琛和莫瑜都不敢打擾他,便躡手躡腳地下樓了。
德叔此時正在廚房里刷碗。碗不多,但是奇怪的是,德叔一邊刷著水池內的碗,一邊唉聲嘆氣,似乎真的很憂愁。
莫瑜走到德叔身邊去︰“德叔,你為什麼要嘆氣呢?”
德叔道︰“我要買菜,切菜,燒菜,然後,還要自己洗碗。換做是你,你嘆不嘆氣?”
說話的時候,德叔的胖臉蛋上寫滿了愁緒,于是只見德叔的手一劃,只听‘啪’的一聲,他又摔碎了一個清朝的碗。
莫瑜看著地上的碎碗︰“額……摔碎碗的話,長亭會生氣嗎?”
德叔不解地看著她︰“這個碗是在隔壁街道上的陳記陶瓷店買的,三毛錢一個,長亭為什麼要生氣?”
莫瑜一愣︰“這不是清朝的碗嗎?”
德叔道︰“陳記陶瓷店的老板是清朝人沒錯,不過他死的比我晚的多,我是順治二十年死的,他是康熙十八年死的。”
莫瑜尷尬一笑︰“哈哈,真是神奇啊。”
德叔道︰“是啊,真是神奇啊。我生前就是個御廚,死後也是當御廚;可他生前是賣棺材的,死後卻改行賣瓷器。”
莫瑜不想再生前生後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了,有些 的慌。她對著德叔喊了聲‘加油’,便退出了廚房。
德叔看著莫瑜的背影很憂傷地道︰“以後多來跟我聊天吧,我一個鬼整日在廚房里,真的好孤獨啊。”
莫瑜的手抖了抖,當下轉頭對德叔笑得十分溫柔可愛︰“好的,好的,我一定多跟德叔聊天!”
德叔這才繼續刷碗了,莫瑜則走到在大堂內繼續吃糕點的付琛身邊坐下,一邊疑惑得看著他。
付琛喝了口果酒︰“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不干淨嗎?”
莫瑜道︰“啊不,你的臉上很干淨。我只是在想,你當初是怎麼來到如意廚房的?”
付琛陷入了回憶,哀嘆道︰“那一天,我只是閑著無聊,所以在時光路和慶春路交叉口,往前跳了四下,又往後跳了四下。”
“……然後呢?”
“然後,我就發現了在時光路和慶春路的中間,就莫名其妙多了一條名叫中山路的弄堂。”
“……就這樣?”
付琛撿起一顆花生扔在嘴里︰“就是這樣。”
莫瑜沉默半晌︰“所以那一天你為什麼要那麼無聊呢?”
付琛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莫瑜道︰“長亭為什麼會把你留在如意廚房,讓你做店長?”
付琛道︰“因為如意廚房缺人。”
莫瑜︰“……”
付琛突然貼近莫瑜,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知道,為什麼我願意留在如意廚房嗎?”
莫瑜搖搖頭,十分疑惑地看著他。
付琛道︰“因為如意廚房包吃包住,月薪一萬。”
“……”莫瑜抹了把臉,有點不想理他。
眼看時針已經指向下午三點,下午的陽光斜斜打進如意廚房,將整個如意廚房都照得似蒙上了一層淡金色。付琛和莫瑜正在著手為晚上的外賣和堂食做準備,可突然就听到後院傳來一聲驚叫聲。
付琛和莫瑜瞬間對望了眼,這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飛快朝著後院走去。長亭的作息很規律,只要他在如意廚房內,那麼下午的一點到三點就必然是他的午睡時間。此時這婦女發出這麼響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個點長亭有沒有睡醒,要是生生被這婦女吵醒了,可該如何是好。
二樓客房內,那中年婦女已經端坐在床上,只是神情看上去依舊顫巍巍,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
莫瑜有些頭疼,不過依舊好言道︰“客人,你醒了就醒了,可好端端的尖叫什麼……”
中年婦人伸出手指,顫抖得指著客房內布置著的一面屏風。這面屏風上畫著幾個正在拈花的唐朝美人。婦人道︰“我,我看到,我看到這屏風上的人,動動動了……”
是啊,此時已經三點了,這些美人們采完花,肯定要回家啊!
莫瑜微笑著解釋︰“太陽快落山了,她們也是要回家的嘛。”
中年婦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莫瑜︰“你說她們要回家?”
莫瑜點頭︰“是的,客人。”
婦人顫道︰“她們不是畫嗎?畫也要收工回家?”
莫瑜道︰“不能因為她們是畫就歧視她們,畫里的人也是人,也要有人權嘛。”
婦人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抖著雙腿站起身來︰“我,我要回家……”
莫瑜急忙上前攙扶,一邊將她引出了客房。
只是,就在婦人走到小築樓下時,她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她看向莫瑜,沉聲道︰“你告訴我,這里究竟是不是另一個世界?”
莫瑜道︰“額……是可以這樣理解沒錯。”
婦人又沉默一陣。這才緩緩道︰“所以,這里真的可以幫我完成心願嗎?”
莫瑜道︰“是的呢,客人。”
婦人卻笑了起來。只是這笑看上去有些詭異︰“沒想到,真的有這種店。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看來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幫我渡過眼前的難關。”
莫瑜的心跳得有些快。因為很快她就能會知道,這客人求的到底是皮相,還是丈夫的命。這可關系到德叔的那些碗由誰來刷。
她壓下心中想法,一路將這婦人引到了這小築的一樓客房,正是之前招待過二郎神的那處。
莫瑜給婦人泡了茶,然後去了二樓請長亭下樓來。不過莫瑜進入長亭寢房的時候,長亭正坐在桌前看書,可見他早已醒了。莫瑜松了口氣,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後,便隨著長亭一起下了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