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揚來說，巴不得生產隊沒活，好有更多的時間賺錢。
天州外貿公司的王光榮來找陳揚之前，陳揚帶著童二子和二弟他們，已經干了好幾天了。
這二十天的空檔期，除了田間管理，不需要全部勞力出動。
但陳揚不這麼想。
公社和大隊有規定，農閑時間，社員可以出去搞副業。
在第九小隊，田間管理這種活，一般都交給年紀比較大的社員。
被舉報這事，算是不了了之。
王光榮笑笑，“現在，只剩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價格。”
陳揚也笑了笑。
“小陳，你先說。”
“王科長你先說。”
“每噸二十塊。”
“不不，每噸二十五塊。”
王光榮說，“小陳，我還給你兩個優惠條件。一是我會派小李同志來運沙，直接開船到你這里來運，你可以節省大量時間。”
這倒是一個好條件。以前賣沙給縣建築公司，四五天送一趟，一趟就需要大半天時間。
“還有一個什麼條件？”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啊。以後小李來運沙子，我會托他把錢也帶來。小陳，怎麼樣，夠有誠意的吧？”
陳揚點著頭說，“那好，你我各讓一步，每噸二十二塊五毛。”
王光榮笑著說，“小陳，你挺會做生意的嘛。”
“王科長，這是體力活，賺的是辛苦錢。我是私人，賺一塊就是一塊。你是單位，是公家，一塊兩塊的不算錢。”
王光榮搖頭，“話不能這麼講。小陳，公家的錢，要求更為嚴格，一分一厘都有講究的。”
陳揚咬緊牙關不松口，“每噸二十二塊五，一分都不能少了。王科長，這個價格，比起你從縣建築公司那里轉買，你節省了七塊五，我多賺了七塊五，是一個非常公平合理的價格。”
王光榮同意了。
陳揚這才松了口氣，好奇的問，“王科長，這個劉技術員是干什麼的？”
陳揚點點頭，“考慮好了。”
王光榮也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干？”
陳揚說，“我只能干挖沙洗沙的活。你說的做沙子枕頭，我恐怕干不了。”
王光榮到陳揚家時，陳揚正在三岔口挖泥沙。
爺爺陪著王光榮他們，讓孫女陳平走路去三岔口報信。
等陳揚他們搖著船回來，爺爺和王光榮他們已站在河岸上。
王光榮給陳揚介紹兩個同伴。一個是劉技術員，專門搞洗沙研究的。另一個是李駕駛員，不是開汽車，是開船的。
“小陳啊，你考慮好了沒？”
王光榮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兩個年輕人，仨人各騎著自行車。
像陳揚他們那些小伙子，也不大願意干田間管理之類的活。
“也好。你真要做沙子枕頭，我一怕你做不好，二怕別人揪你的尾巴。”
“王科長，我也正是這麼想的。”
可到底是誰舉報的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事以後再說。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不能就這麼算了。
要是就這樣算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N回，這個道理陳揚門清。
第一階段的春耕生產，花了十四天時間。第九小隊的四十三畝水田，全部種上了早稻。
另外的四十畝小麥，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成熟期，所以第二階段的春耕生產還沒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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