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齊︰“你學畫畫的，肯定有自己的看法，不必怕我生氣，直接跟我講。”
李謹言︰“我出場的時候為了配合衣服的氣質，用了的背景音樂比較肅殺，所以你用的亮度是不是暗一點更好。”
何思齊點頭︰“你說的這個，我也想到過。但是李叔叔說放在雜志上不要搞那麼陰暗。可能不想你殺氣太重，被人盯上。”
李謹言恍然大悟，點頭︰如果是爸爸說的，那就情有可原了。
他想讓我看起來人畜無害，才更安全。
李謹言又提了幾個細節的建議。
何思齊都覺得很好。
兩個人相談甚歡。
除了上台發言，陶然他們沒見李謹言一次說這麼多話。
沈墨心里像卡了一根魚刺，很不舒服。
何思齊走以後。
沈墨她們也回公寓了。
她忍不住問陶然︰“你覺得何思齊怎麼樣。”
陶然小聲說︰“她跟很多在這邊長大的中國人一樣。”
唐培之︰“什麼意思。”
陶然說︰“看著很熱情，很貼心，周到有禮好相處，卻總感覺像是帶著個面具，穿著盔甲。”
沈墨笑︰“可不是嘛，我也這麼想。”
就連陶然都覺得不舒服了，那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何思齊很喜歡跟李謹言交流攝影的事情。
經常下課了跟他一起走，把自己最近拍的照片給他看。
李謹言也喜歡上了攝影，自己買了個幾萬塊的單反相機，一有空就在校園里這里拍拍，那里拍拍，然後拿來跟何思齊交流。
有時候說得開心，時間晚了，就順理成章一起吃飯。
時間久了，還一起去圖書館，一起運動。
唐培之問李謹言︰“你跟何思齊開始約會了？”
他們現在算約會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約會至少應該牽個手，說說情話吧。
他們兩好像連攝影之外的話都好少說。
應該說更像是攝影小社團的交流聚會。
“不算是。”李謹言沉思了一下回答，又說，“不過，你不說，我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說不定何思齊有男朋友了，我會不會讓別人誤會呢？
今天物理下課以後，教授把李謹言叫到辦公室。
教授有時候也會單獨跟學生討論作業。
李謹言也沒有多想。
教授講了講最近的小論文怎麼改，才說︰“啊。塞冷思，你是我教過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我有意想培養你做我的助教，並且攻讀我的碩士生。”
李謹言有些意外。
雖然知道自己很優秀，可是大二就談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啊，謝謝。”
教授說︰“你知道的，雖然我們是搞學術的，雖然科技無國界，可是科技的贊助人是有國界的。就算是政府撥款也是有國界的。有時候，我們要幫贊助人做點事情。贊助人才會持續不斷的贊助我們科研經費。”
李謹言不動聲色︰“哦，要我做什麼呢？”
教授見他答應了，說︰“我看你跟賽琳娜的關系挺好的。你知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他拿出一張照片。
上面是何思齊被一個男人勾著脖子親吻臉頰。
兩個人穿著同款白襯衣。
那個男人的臉被何思齊的頭發擋住了一半，看不太清楚。
不過他比何思齊高出一個頭，至少一米八。半開襯衣下露出結實的胸膛，一看就是個身材很好的人。
只是何思齊臉上燦爛的笑容，刺痛了李謹言的眼楮。
李謹言轉開眼說︰“不知道，沒見過。”
教授︰“是，這個人挺神秘的。你要是能幫我打听到他的身份和具體信息，申請碩士的時候會順利很多。”
李謹言忽然意識到何思齊很有可能是被教授用相同條件誘惑來做助教。
那何思齊的“目標”是誰？
是我嗎？
果然只有有足夠的利益，誰都可以被收買。
我不介意給你照片提意見，給你做免費的助手，可是你想出賣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這種事還沒法求證。
只能先遠離，觀察一下再說。
他攥緊了拳。
下午何思齊約他一起去給明星拍照。
李謹言罕見的拒絕了，說自己要趕作業。
何思齊沒放在心上。
不過又約了他兩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以後，她這麼聰明的女孩子，肯定知道李謹言在禮貌地疏遠她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她覺得沒必要追問。
可能純粹就是他不喜歡攝影，甚至是對她的新鮮感過了呢？
別說是男女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有蜜月期的。
那天上電子信息課，何思齊看到了李謹言，遠遠點頭打了個招呼。
李謹言一樣淡然的回應。
皮特笑了︰“你們兩怎麼了。之前上課前都要說說話的。”
李謹言淡淡回答︰“沒什麼。”
皮特也不是那種很喜歡八卦的人，便沒有追問。
教授開始講課，沒過十分鐘。
外面忽然響起幾聲巨響“啪啪啪”。
听著像鞭炮聲。
教室里所有人愣了一下，就尖叫著鑽到了桌子底下。
李謹言被皮特拉著躲到桌子下面，才意識到這是槍聲。
媽的，之前就是听說漂亮國槍支泛濫，動不動就校園槍擊，我才來英吉利的，結果在這里也撞上了。
他心里暗罵，伸頭出去看發現何思齊跟教授貓在講台邊，那個位置太小，壓根藏不住。
何思齊還算鎮定，可是臉色也白得嚇人。
有人在走廊里用英語大聲吼︰“我要殺光你們這些白種人和白種人的走狗。”
“啪啪啪！”
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伴隨著驚恐的叫聲，踹門的巨響。
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
如果槍手進來，一眼就能看到何思齊。
一梭子下去，何思齊必死無疑。
她看了李謹言一眼，眼里帶著驚恐和慌亂。
李謹言腦子咬牙，貓腰過去，拉起起她往後面走。
門被人踹開。
李謹言從對面玻璃的反光上看到槍手進來了，把何思齊往桌子下一推，一只手撐在桌子，飛身跳上桌，接著那個力道一個旋踢掃在槍手的臉上。
這里空間小，只有這個動作能施展開，而且攻擊力夠嗆，力道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