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玉使勁兒把鐲子往下擼，弄得額頭上都是汗，卻拿不出來了，氣急敗壞地瞪著陸衛東︰“你是不是傻啊。我就算戴上鐲子也可以不嫁給你。到時候，你怎麼跟家里交代？”
陸衛東一臉坦然︰“那就不交代了。反正我這輩子要是娶不到你，也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別的女人也不配戴它。”
李漱玉輕嘆︰“只能叫陶伯伯想辦法給你做一只一模一樣的了。還好還有一只沒帶上去。”
陸衛東眯眼︰“你就算做個仿冒給我，也不願意嫁給我？”
李漱玉︰“是。”
陸衛東把她另外一只手拿起來，毫不猶豫把剩下那只鐲子給她套了上去，然後笑︰“現在兩只都戴上去了。你仿不成了。”
李漱玉︰“量一下尺寸就能仿。陶伯伯那里的玉料多的是。再做舊一下，包管一模一樣。”
陸衛東惱羞成怒，把她一把拉到懷里，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李文軍和顧展顏在樓下豎起耳朵听著。
李文軍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
一面，他非常想听到陸衛東被李漱玉一腳踹下樓的聲音，另一面，又心疼李漱玉前一陣子那麼傷心，慶幸陸衛東回來了，巴不得兩個人趕緊和好。
顧展顏笑了︰“嘖嘖，好安靜呢，看來是談妥了。”
李文軍哼了一聲︰“渣男。”
想想當初他娶顧展顏的時候，還好顧始初在山洞里壓根不知道。
他嘻嘻一笑，抱緊了顧展顏︰“還好，我岳父比我和善。”
顧展顏抿嘴一笑︰“可不是，不然你這種混子，就算上門求親，也會被我爸趕出來。”
陸衛東在樓上松了李漱玉，說︰“明天我要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就要回去過年，然後初八回來上班。我知道叫你跟我一起回去，你肯定不願意。所以我們在初八之前沒機會見面了。不過我保證每天給你打電話。”
李漱玉︰“你不用匯報那麼詳細。我其實不太在意你的去向。”
陸衛東︰“不行，你必須在意。不然顯得我很傻。”
陸衛東以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歸，打了所有想看李漱玉和李文軍笑話人的臉。
李漱玉嘴里不說什麼，但是精神明顯好多了。
其實現在“文軍實業”已經放假，她坐不住，依舊去實驗室或者跟李文軍一起看報表。
陸衛東果然每天打電話過來。
陶光明對他的評價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果然沒看錯人。”
季如詩哭笑不得︰“真是冰火兩重天，生死一念間。”
千禧龍年的除夕，季青宏和季青峰全家被季青煙盛情邀請來“文軍新城”過年。
怕他們覺得住在家里不方便，季青煙給他們定的是“佛堂清舍”的最好房間。
年夜飯也在這里一並解決了。
加上陶路遙兩夫妻，這麼多人足夠開三大桌了。
季青峰本來就跟季青辰比較親近，每隔幾年就要過來過年，自然是欣然答應。
季青宏猶豫了一陣也還是來了。
這是兄弟姐妹五人快三十年里第一次聚齊。
季青宏雖然也是大門大戶出身，可是自從離家以後也吃了不少苦頭，特別是在藏區這幾年，條件更是艱苦。
所以雖然只比季青辰大兩歲，他看著卻好像要老至少十五歲，顯得老態龍鐘了。
他本來就是兄弟姐妹里長得最像父親的，現在頭發白了一大半，越發神似。
季青辰第一眼看見他，很是心酸。
季青煙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想想當初季青辰他們多年後第一眼看見她，原來是這種感覺。
季青宏卻很樂觀︰“哎呀，老二啊，你還是老樣子。保持得不錯。”
“老三，你越發帥氣了呢。”
“老四，我印象中你還是個孩子，怎麼也這麼大了。”
“我最漂亮的妹妹啊還是這麼漂亮。”季如詩和季如柳格外親密。她們站在一起簡直像雙胞胎一樣。
只是季如柳臉上帶著些許高原紅，皮膚更粗黑一些。
陶路遙在一旁看著，十分觸動。
季家分散各處，沒想到最後還能重新聚到一起。
我們陶家這幾兄弟姐妹，雖然看著一直有聯系，心卻是散的。
李謹言沒有回來，但是打了個電話給李文軍他們。
李謹言為自己在系統上安排了宿舍後，為了防止學校後來安排一個奇怪的室友給他，說動了一個平常比較合得來的同學跟他一起住。
大家都把他當歐洲土生土長的人，可是他對這個室友有著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親切感。
可能只是對方是希臘帥哥，也是黑眼楮黑頭發。
他還說自己學會了好多菜的做法，隔三差五就回公寓做法吃。現在他跟唐培之兩個人，一個負責采購做飯，一個負責洗碗打掃衛生，連阿姨都不用請。
叫李文軍他們不要擔心，他不會挨餓。
顧展顏問李謹言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
李謹言笑︰“沒有。都是朋友。”
其實顧展顏和李文軍挺緊張的。
如果他真的談了個外國女朋友，不管是為了愛情留在國外，還是把人帶回來，都很麻煩。
李謹言像是猜透了他們的心思，說︰“放心。我還是更喜歡同胞。”
李文軍走到一旁，說︰“陶然也申請了出來留學。明年秋天可能會來找你。”
李謹言下意識就說︰“不好吧。”
我到時候就要做三個人的飯。
煩不煩啊。
李文軍︰“還有沈墨，也會過來。你沈伯伯和陶伯伯都提前跟我打招呼讓你幫忙照顧她們。”
李謹言的臉都皺成一團︰“爸，你真的覺得這兩人出現在我身邊好嗎？”
那我苦心隱瞞的國籍和身份，不就一下曝光了。
我還想沒有阻礙，不用擔心自身安全的多學點東西。
李文軍嘆息︰“是的，我理解你。可是我也沒有權利阻止她們過來。其實你也不用想得那麼糟糕。說不定，她們出去見識了一下外面的世界，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呢？或者覺得還是國內好，很快又回來呢？而且我跟他們講了你的情況，他們會注意的。”
李謹言沉默了一下，說︰“知道了。”
我能怎辦？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