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順手而為
獵人世界里有「殺人中毒者」這種病癥。
殺人成癮，嗜殺成性。
皆是這種病癥的一部分。
而除了典型的殺人中毒者病癥之外，也有一些涉及到虐待、肢解等行為的其他病癥。
這種病癥的存在，就是這個世界相對黑暗的一面。
但這些毫無人性可言的現象的存在……
其實跟「念能力」息息相關。
念這種能力，會潛移默化的去放大善于惡，也會在不知不覺間深刻的影響到一個人的性格。
善者，更善。
惡者，更惡。
因此獵人世界的混亂程度，絕不是莫尤原來的世界所能相比的。
也因此在那些鮮為人知的黑暗角落里，無時不刻都在孕育著足以將人性徹底粉碎的罪惡。
地下黑網站，正是這些罪惡釋放丑陋一面的地方之一。
那些毫無人性的東西，為了更好的滿足自己的私欲，會將很多虐殺或狩獵同類的視頻以及圖片上傳到這個地下黑網站之上。
而飛船上這兩個剛走進酒吧的衣冠齊楚的男人，正是深度中毒殺人者。
只要殺人癮上來了，就會不顧一切的尋找獵物。
所以從他們兩人踏入酒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酒吧內的所有客人視為潛在獵物。
“喂，安德路，今天的獵物質量很不錯啊……”
其中一個身材較為高挑的男人，將目光掃向了臨窗座位上的幾個打扮光鮮亮麗的年輕女人身上。
另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臉上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但眼眸中卻閃爍著陰森冰冷的光澤。
“卡森，別心急……夜晚，才剛剛開始啊。”
夜色漸深。
飛船在星空之下緩緩飛行。
多數客人已經進入夢鄉，剩下的那些客人，則是在盡情享受著夜晚獨有的靜謐時光。
一間豪華客艙之內。
鋪墊著棕色純毛地毯的地上躺著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純毛地毯的邊緣處，架著一台攝像機。
安德路和卡森站在攝像機後，興致勃勃調整著鏡頭角度。
“今晚要怎麼個玩法？”
性子較急的卡森露出滿嘴牙齒，眼中閃爍著迫不及待的光芒。
安德路單手插兜，另一只手夾著香煙，聞言微笑道︰
“讓我想想，最近比較流行的玩法……好像是剝皮，不過剝皮時要保證肉人意識清醒，而且要讓肉人發不出聲音來，有人將這個玩法叫做‘無聲者的哀嚎’來著。”
“哦？”
卡森眼前一亮，興致盎然道︰“听起來就很好玩，正好你的能力能夠消除聲音。”
“呵……”
安德路笑了笑，目光瞥向絲毫不知危險要降臨的三個年輕女人身上，緩緩道︰“年紀稍微大了點，但也夠了……眼下這種環境，也不能奢求太多。”
“你還是老樣子，安德路。”
卡森搖了搖頭。
他無法理解安德路對于「年齡」的注重。
對他來說，只要肉人足夠年輕貌美就行了。
反正到最後下手的時候，都是會流血、哀嚎、抽搐……
“行了，開動吧，我的朋友。”
安德路用指尖搓滅煙頭，微笑著越過攝像機，走向那三個年輕女人。
卡森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肆意，從另一邊急不可耐的大步走去。
“興致很高啊，你們兩位。”
忽然，一道清冷男聲從身後傳來。
安德路和卡森的身體幾乎同時一震，只覺得背脊處生出了一股頃刻間傳遍四肢百骸的激流。
什麼時候……！？
兩人的腦海中飛快閃過同樣的疑惑，又近乎同步般的打開精孔，最大限度釋放出顯現氣量。
同時猛地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也就是架設攝像機的那處位置……
可就在安德路和卡森的目光望過去時，卻不見任何身影，只有那剛才調好鏡頭角度的攝像機。
“嗯？！”
安德路和卡森的瞳孔急劇一縮。
也就在這時候，他們的身後再度響起那來歷不明的聲音。
“在找我？”
當他們耳朵接受到聲音的瞬間，根本顧不上身後是什麼情況，看也不看就暴起揮拳和擺肘打向身後。
然而他們的攻擊落在了空處，僅是在房間里掀起一陣略顯尖銳的空爆聲。
身後——
還是沒人！
且感知範圍之內，也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
安德路和卡森的心神劇震。
不等他們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忽然——
他們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看向自己朝前打出去的拳頭和手肘。
只見那上面忽然浮現出一圈肉眼可見的血線。
尚未反應過時，安德路的拳頭和卡森的手臂陡然間跌落向地面，帶出成片的鮮血。
“！！！”
看向落向地面的斷手斷臂，安德路和卡森的心中驟然掀起滔天巨浪。
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
他們被攻擊打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誕生于未知和詭異之中的強烈恐懼沖擊著安德路和卡森的心神。
“真弱。”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又一次在房間里響起。
安德路和卡森听到了那聲音，心中最快閃過的念頭，便是傾盡全力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將念頭付諸行動，就突遭重擊，翻著白眼倒向地面。
來到這房間之內，並且出手攻擊他們的人，正是乘坐著同一班飛船的莫尤。
以莫尤如今的能力，能輕而易舉的將感知力籠罩向飛船的每一處角落，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安德路和卡森兩人所做的勾當。
本來以為只是兩個仗著念能力去為非作歹的畜生，但莫尤觀察了一會，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從安德路和卡森架起那攝像機，並且談論起玩法的時候，莫尤就意識到這兩個家伙……
極有可能就是那種地下黑網站的用戶。
由于近期內打算幫酷拉皮卡尋回剩下的火紅眼，所以莫尤接觸到了這些以分享各種殘忍視頻為樂的地下黑網站，于是對這方面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這是他能一眼辨認出安德路和卡森的原因。
了解到這一點後，莫尤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利用「絕」和「發」之間的無縫精湛切換，愣是將安德路和卡森玩弄于鼓掌之間。
到現在看著倒地昏迷的安德路和卡森，莫尤發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判斷實力的能力。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自己太強，還是安德路和卡森太弱。
“算了，這種事不重要。”
莫尤冷眼凝視著安德路和卡森的傷口。
那位置之上，有黑色菌絲正在飛快蔓延。
莫尤之所以沒有直接殺掉他們兩個，就是想用鏡花水月的能力來套一些情報。
若是套出來的情報沒用，就權當花點力氣清理掉兩個垃圾。
若是套出來有用的情報，那他的這個行為就有了意義。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黑色菌絲爬滿了安德路和卡森的身體，並且悄然綻放出一顆視界之眼。
隨著視界之眼中亮起猩紅的光芒，安德路和卡森的意識頓時深陷于鏡花水月的操控之中。
莫尤隨之開始了套話……
十分鐘後。
失去價值的安德路和卡森在鏡花水月能力的操控之下自裁。
咚咚——
失去生機的兩具尸體重重砸向地面，大量的鮮血從他們身下滲出。
莫尤面無表情掃了一眼尸體，旋即離開房間。
至于那架在原地的攝像機，莫尤並未理會，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用念彈摧毀了攝像機的內部。
“血腥瑪麗……好土的網站名字，但跟伊庫修貝查到的那個不一樣。”
回到房間，莫尤抬手輕抵下巴，眼露思索之色。
從安德路和卡森那里套出來的情報，讓莫尤對這種所謂的地下黑網站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果然就只是一群畜生聚集狂歡的地方……
這些畜生，大多都不會只在一個網站里狂歡取樂，而是會在幾個網站之間同步更新動態。
而收藏了眾多火紅眼的那位卡金國四王子，在這些網站里，可謂是一個鼎鼎有名的大神。
由于這位王子平時更新視頻和圖片時根本不屑于藏頭露尾，也就被地下黑網站的絕大多數用戶貼上囂張跋扈的標簽。
事實也是如此。
不論是在網上還是在現實世界里，卡金國四王子從來不知道低調是什麼。
他對自己的身份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于是理所當然的認為王子這個身份是他可以肆意妄為的通行證。
至于只能在王子和權力面前跪下的賤民們……
則不過是他可以隨意蹂躪的玩具。
就跟圈養的家畜一樣，想玩就玩，想吃就吃。
這些事情在卡金國四王子看來，可以說是天經地義。
從情報中了解到這些，莫尤唯一的感受就是匪夷所思。
他沒想到——
像卡金國四王子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禍害，竟然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
由此可見，負責護衛卡金國四王子的安保力度有多麼的厲害。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卡金國對于「血脈存續」的重視。
畢竟在行使「蠱壺儀式」之前，每一位王子都是非常重要的素材。
“等找到剩下的那些火紅眼後，就順手將那東西殺掉吧。”
莫尤在心中喃語。
他決定在順手的前提下弄死那位卡金國四王子。
至于可能要面對卡金國的報復……
這一點，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他現在有「輕薄假象」的能力基石。
這項能力的開發難度並不高，加上他之前有「擬態•西索」的經驗，以及高達80%的變化系契合性，多半只需十多天時間就能將基石轉化成確切存在的能力。
又因為這項能力並不復雜，所以也不用擔心會佔據太多記憶體容量。
只要他能將能力復刻出來，就相當于能隨時隨地弄出一張人皮面具。
如此一來，有些事情做起來也會方便一點。
莫尤將到手的這些情報編輯成短信發給酷拉皮卡，並且特意告誡酷拉皮卡不要貿然行動。
這些情報之中，有部分內容提及到卡金國四王子的日常動向。
這也就是莫尤特意告誡酷拉皮卡的原因。
數天後。
飛船降落。
莫尤徑直走下飛船，轉而坐上一輛去往景區寺廟的出租車。
大概傍晚時分。
莫尤回到了久違的景區，他倒是不著急上山，但鼠寶老是按捺不住，一到景區山腳下就化為原形，直奔山頂上的寺廟。
于是早在寺廟大門口等待的霍克和小滴，卻是先等來了鼠寶。
“吱！”
鼠寶跳上小滴的肩膀，揮動小短手，示意自己想要充電。
它在來時的路上用了幾次能力，這會的電量已經見底了。
小滴沒有拒絕鼠寶的要求，很是配合的為鼠寶輸送電量。
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
不一會後。
莫尤沿著山道走來，只需抬眼就能看到前方的寺廟。
“莫尤！”
看到莫尤沿著山道走來，小滴眼前一亮，小跑著迎了過去。
“小滴。”
莫尤揚起臉龐，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滴很快就跑到莫尤面前，認真道︰“我這段時間有很努力的清理垃圾哦。”
“這麼厲害？”
莫尤知道小滴所說的「垃圾」是什麼，佯裝出驚訝的反應。
小滴笑得眼楮眯了起來。
“門琪和比司吉呢？”
莫尤轉而微笑著問起門琪和比司吉的情況。
小滴聞言飛快道︰“門琪在準備今天的晚餐，比司吉現在應該在看花花公子的雜志吧，因為下午有快遞員送來了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雜志。”
“……”
听到比司吉在看花花公子雜志，莫尤沉默了一下。
除了去黑暗大陸之外，阿姨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落下每一期花花公子。
莫尤在心中感嘆一句，隨即朝著站在寺廟大門前的霍克點了下頭。
他這一次回來……
其實並不會待太久。
因為離尼特羅和比楊德的生死決斗，只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莫尤不會阻礙尼特羅的意願，但也不會讓比楊德亂來。
所以——
旁觀席上的位子，他可不會缺席。
獵人協會大廈。
豆面人手里拿著一張紙，正滿臉震驚的看向病床上的尼特羅。
“會長，你是認真的嗎……”
“ 。”
尼特羅緩緩點頭。
豆面人聞言，難掩驚色的看向手中的紙。
這張紙是尼特羅給他的，紙上寫著一件需要現任至少六名十二地支成員要去完成的委托。
而這個委托內容——
是針對莫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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