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房間內傳出不小的響動,一位看起來僅有三十多歲的美婦人跑了進來。
她看見滿地狼藉,水漬從浴室里流淌出來,震驚道,“這是怎麼了?”
佣人全都變成了啞巴,誰也不敢說話。
瞧見女人進來,商寧寧“哇”的一下哭出聲來,她顧不上自己滿身都是泡泡,從浴室里沖出來撲進了女人的懷里。
女人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略微皺了下眉頭,“這是怎麼了?”
顧晚卿不徐不疾地從浴室里走出,拽了條毛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小小姐來我和肆爺房間里玩,不小心打翻了窗台上的花花草草踫髒了衣服,我幫她洗洗。”
女人這才瞧見屋里的另外一片狼藉。
小魔女商寧寧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她也清楚,一準是商寧寧來找才進麼四嬸的麻煩,卻反手被人給教訓了,
她看著格外沉穩的顧晚卿,微笑道歉,“抱歉,寧寧從小被家里人慣壞了,不守規矩沖撞到你,打擾了你和四弟休息是她不對。”
商寧寧臉色一變,“小姑!你進來沒看見是我被欺負麼?這個村婦力氣大得很,把我手腕都掐紅了,還把我摁進冷水里欺負。”
“怎麼跟長輩說話呢?”商姍示意她趕緊閉嘴,對顧晚卿自我介紹,“弟妹,我是商肆的三姐,以後在家里,你叫我三姐就行。”
顧晚卿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商寧寧指著她,“小姑,你看見沒?她這是什麼態度?依我看,她根本就沒看上咱們商家,來商家也是沒安好心。”
她亮出手腕上的紅腫,想到自己滿身都是廉價沐浴露的味道又哭了。
“小姑!她欺負我!”
商姍蹙眉,到底心疼自己佷女,嘴上卻是責罵,“讓你調皮,欠教育!”
商姍看著地上的狼藉,吩咐安管家找人收拾下,“花盆都碎了,讓花房送些新的來。”
“不用了。”立在一旁清冷疏離的顧晚卿開口,“我在鄉下野慣了,看不慣你們修剪整齊的花草。”
商姍一愣,沒再堅持,帶上滿身泡沫的商寧寧離開。
看著商姍的背影,顧晚卿若有所思。
商家老三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昨晚夜探商家,顧晚卿知道這個商家老三就住在她和商肆的樓下,從花盆碎了一地,再到她把商寧寧摁在冷水里,起碼過去了有十分鐘。
按理說,花盆碎了的時候,商姍就應該沖上來看看情況的。
花盆為什麼碎了?
是商肆忽然醒來?
又或者有人從窗口闖入?
有沒有可能是她這個新進門的沖喜新娘圖謀不軌?
正常人都會往這幾個方向思考,出于關心弟弟的角度,商姍應該第一時間就上來看看發生了什麼,而不是事情過去了十分鐘,她才姍姍來遲。
而且,商姍是這個宅子里第一個能夠直面她的丑樣貌卻不動聲色的人。
她是唯一的一個,最鎮定的那個,無論男女。
她還吩咐安管家派花房送新的花草來……商肆房間內的花草和樟木,是她的安排?
顧晚卿還不能下結論。
畢竟,這家里盯著商肆性命的人,絕對不止商姍一人。
商姍姑且上來看一眼,其余人呢?
顧晚卿接受做商家的沖喜新娘,順理成章進入京城;
救活商肆,可以讓商肆欠她一個人情,幫她調查自己一直以來沒有調查到的人。
誰傷害商肆,誰就是她的敵人。
望著空闊的窗台,顧晚卿眉目微揚,商寧寧蠢是蠢了點,卻幫她不著痕跡地解決了樟木。
商寧寧很快找了幫手回來,商老商長南听說顧晚卿把商寧寧的手腕扭脫臼,自然要站出來主持大局。
安管家跟商寧寧站在一邊,只說顧晚卿是如何欺負的商寧寧,卻對商寧寧的無理舉動只字不提。
商長南心疼孫女,但也不信初來乍到的顧晚卿會無故傷人。
商寧寧是怎麼個脾氣,商長南還是知道的。
他問顧晚卿,“怎麼回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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