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四百一十六章 要不試試東北話?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武文弄沫 本章︰第四百一十六章 要不試試東北話?

    乘務員其實是乘客叫來的,就是看不慣聞三兒大爺似的訓著兩個業務員。

    但乘務員不能管人家單位的事兒不是。

    雖然乘務員走了,可周圍的人都吊著眼楮看不上聞三兒的。

    聞三兒看了看大春兒遞過來的水壺,問道︰“你也認同我的話?”

    “當然了,您是經理,當然比我們看的遠,懂的多了!”

    大春兒的手都舉累了,現在滿大爺想說什麼他都依著,就想看見滿大爺喝水。

    “你是個好同志啊!”

    聞三兒拍了拍大春的肩膀,順手就要去接大春手里的水壺。

    大強子還是沒忍住,臉轉了過來,視線盯住了大春兒的手。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啊!

    大春兒現在也很激動,欺騙的這種感覺太好了。

    只見這位滿大爺伸出的手從大春兒的肩膀慢慢往下,往下,再往下。

    眼瞅著往下伸過了水壺,在兩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從座兒低下又掏出一個水壺。

    “哼!”

    聞三兒蔑視了兩人一眼,隨後滴咕道︰“干等你們也不回來,我自己又重新打了!”

    大強子︰草!

    大春兒︰碼的!

    大強子和大春兒傻眼了,這孫子是賣水壺的嗎?

    聞三兒他們這一伙兒人打小兒就是壞人的祖宗,看誰都是自己壞過的人,還能叫人壞回了去?

    就拿李學武來說,外面的水從來都不會喝的。

    這聞三兒壞事干的更多,他就更不敢喝別人的水了。

    “哼哼!”

    聞三兒瞥了兩人一眼,哼聲道︰“出來忘帶水壺了吧?現在一定很渴了吧?喝吧!”

    說著話拿著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隨後示意了大春兒手里的水壺一下。

    “喝吧!那水壺就是給你們倆準備的”

    聞三兒說完又躺了下去,嘴里碎碎念道︰“我呀~刀子嘴,豆腐心,說是說你們的,還能叫你們受了苦?”

    這時候旁邊座位上的男同志點頭附和道︰“確實啊,剛才見你們領導訓人,我還說他咋這樣呢,沒想到是個好人啊!”

    “就是!”

    坐在對面的老干部模樣的人接茬兒道︰“年輕人總嫌領導嘮叨,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

    “這樣體貼下屬的領導難得啊!”

    大強子看了看大春兒,又看了看大春兒手里的水壺。

    “大春兒,領導為了你好呢,你喝吧”

    “強哥~”

    大春兒現在的臉都綠了,這……這傻強什麼人性啊這是!

    嘴里叫著強哥,一臉的苦瓜相還不得不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我不渴呢,要不你先喝?”

    “哎,你不渴,我也不渴呢!”

    兩人在這兒死道友不死貧道地推著,坐在一邊的人又說上了。

    “這時候好人難做著呢!”

    “是唄,嘖嘖嘖~”

    現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看這兩人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不是不識抬舉嘛。

    這會兒車廂里的人都熬夜熬的不行了,正巧有個聊天的話題,難得的開始了交談。

    車廂里人談論的風向從看不上那個經理到現在的鄙夷兩個辦事員,發生了奇妙的逆轉。

    大強子和大春兒看著手里的水壺就像一瓶鶴頂紅一般。

    鶴頂紅還無色無味呢,這尼瑪……

    咳咳~騷得慌啊!

    這時候聞三兒躺在座椅上給兩人來了一個最後一擊。

    “你們不會因為我訓你們,對這壺水做了什麼吧?”

    “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

    兩人驚慌失措地連連擺手,大春兒嘴里更是忙不迭地說道︰“那哪兒能呢!”

    “是嘛?”

    聞三兒眯著眼楮看著兩人拙劣的表演,臉上盡是失望。

    “那把水壺還給我吧,我喝!”

    車里人現在看著兩人都豎起了眉頭,尤其是坐在對面的老干部,一臉的憤慨。

    “世道變了,人心不古啊!”

    “是啊……”

    聞三兒這一句算是得到車廂里眾人的共情了,無不在談論這兩個辦事員的壞心思。

    大春兒攥著手里的壺就像攥著手榴彈一樣,干笑著對要喝水的滿大爺說道︰“這……這不是給我們倆了嘛,咋能往回要呢”。

    如果他們剛回來那會兒這位滿大爺要喝,他們舉雙手雙腳贊成。

    甭說給他喝,就是喂他喝都成。

    可現在不成了!

    現在大家都看過來了,懷疑他們了,這要是讓滿經理喝了尿,他們還指不定挨什麼收拾呢。

    這個時候的人可有股子強烈的公德心的。

    大強子懟了大春兒一下,瞪著眼楮示意他趕緊喝。

    大春兒則是回了一個眼神,你怎麼不喝?!

    聞三兒見兩人擠眉弄眼的,便轉過身子悶聲道︰“下一站下車吧,這趟差不用你們了”。

    得,今天就算這水壺里真有鶴頂紅他們倆也得喝了。

    要是因為這麼點兒嗖吧事兒被攆回去,日子甭想過了。

    “拿來!”

    大強子咬咬牙,搶過大春兒手里的水壺就要喝,卻是被大春兒一把抓住。

    “強哥!這……這里有……”

    “那你來喝!”

    大強子真講究兒,大春兒一拉便又將水壺送了回去,示意傻春兒喝。

    大春兒傻眼了,我特麼就跟你提醒一嘴,你當我跟你客氣呢?

    現在壓力到了大春兒這邊,看手里的壺一眼,看大強子一眼,再看躺著的滿大爺一眼。

    “喝呀,你不是渴了嘛”

    大強子伸手抬了抬大春的手,示意他趕緊喝。

    大春兒無奈,顫顫巍巍地捧著水壺,就像和喝御賜的鴆酒一般。

    “嘶~”

    這一口甜似甘泉,這一口清冽爽胃,這一口瓊漿玉液,這一口……噦!

    大春兒將水壺推給身邊的大強子,捂著嘴就往廁所跑。

    到了廁所一口吐了出來。

    他們一晚上沒吃飯了,胃里哪有東西。

    大春兒干噦半天,最後呸了一口,吐出一塊砂礫。

    碼的!這王吧蛋有尿結石!

    站在車廂里的大強子看了看跑出去的傻春兒,又把視線看向了躺著的滿經理。

    他想的是,我們這邊受罰也受了,您老是不是該收回成命了?

    可這位滿大爺躺在那里紋絲不動,誰敢相信他睡著了?

    得,這是要看自己喝呢。

    大強子沒辦法,一口悶了下去,都沒敢唑麼滋味。

    剛走回來的大春兒見到這幅場景,再次捂著嘴往回跑。

    “噦~”

    他沒有傻強喝的多,但比傻強惡心的厲害。

    太特麼狠了,要不怎麼說掌櫃的把他帶在身邊呢。

    人不狠,站不穩,大強子這下算是豁出去了。

    就連躺著的聞三兒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狠人。

    “哎呀,你們倆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聞三兒坐起身子,瞪著兩人說道︰“明知道里面使了壞還喝,傻啊!”

    說著話拍了大強子一巴掌,示意他趕緊去廁所。

    “趕緊去打新水漱口去!”

    大強子現在殺了這孫子的心都有了。

    逼我們喝的是你,現在出來做好人的還是你!

    聞三兒不管那個,推了他一把,道︰“別跟這兒愣著了!這味兒忒濃了! !”

    大強子叫聞三兒這麼一說也忍不住了,拎著水壺就往門口跑。

    車上的人看向這兩人的表情都是罪有應得,看向聞三兒的眼神又都是好人一生平安。

    聞三兒他們這種蔫壞損都修煉成精了,做壞事從來留的都是好人名。

    因為好人難做嘛!

    “看看外面的雪!”

    李學武指了指窗外飄下來的冒煙兒雪,對著坐在對面兒的姬衛東說了一句。

    姬衛東起初不大感興趣的,隨意地轉回身看了一眼,見外面的能見度低的嚇人了,這才趴了過來。

    “怎麼這麼大!”

    說著話還用手呼嚕了一下窗玻璃,手捂著眼楮往外面看去。

    “愛我草!這雪真嘰霸大哎!”

    “……”

    李學武無語地看了看對面的姬衛東,輕聲說道︰“用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可好?”

    姬衛東轉回頭看了看一車人的驚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你這不夠有氣勢”

    “你特麼嘴真硬!”

    李學武不搭理姬衛東,拿著手電筒往外面照去。

    這大雪天,站崗都是個問題了,外面崗哨的同志們要辛苦。

    因為天氣的原因,列車的崗哨是十五分鐘一輪換,可還是抵不住的寒冷。

    弓背的風最硬,李學武已經叫同志們固定崗變流動崗了。

    他現在盯著的方向是弓內的方向,這邊是個窪兜兒,大雪慢慢的隨風都積攢到了這邊,眼瞅著雪面兒要上到鐵軌一平齊了。

    “哎!看看!”

    姬衛東趴在窗戶上,手指點著外面對李學武說道︰“你看看是不是來人了?”

    “花眼了吧!”

    李學武笑道︰“你還真覺得大雪天的天山來個邊疆姑娘啊!”

    “滾!”

    現在姬衛東的面前不能提姑娘二字,容易走火。

    “你看看,遠處真的有東西在動”

    李學武觀察的範圍一直都是天色和雪色能映照的地方,還真沒有像姬衛東那樣往遠處看。

    照著姬衛東指點的方向,李學武用手電筒晃了晃。

    “好像還真是~”

    李學武遲疑了一下站起身,趴在窗戶上仔細看了,天邊真的有一片白花花的在涌動。

    “是不是雪啊?”

    李懷德的眼楮也紅著,這會兒正端著茶杯在那兒吸 著。

    “不大像,我得讓他們準備一下”

    李學武搖了搖頭,走到電話機旁,打給了前後車,讓他們把輕機槍的方向調轉了,沖著那邊。

    隨後穿了毛皮衣服帶著人跳下車,按個兒崗哨通知注意來人的方向。

    望山跑死馬。

    雖然在火車上看見那邊來人了,可等到真看清楚的時候,李學武他們都吃了一頓飯了。

    “好像是牧民”

    “這大雪泡天的也能放牧?”

    李學武不信地搖了搖頭,拿著望遠鏡開始觀察了起來。

    還別說,姬衛東這眼楮還真不白長,那幾個人前面可不就是一群牛羊嘛。

    “這是準備趕去吃啥?吃雪嗎?”

    李學武連毛皮衣服都沒脫,為的就是等這些人來。

    這伙兒人也不客氣,趕著牛羊就進了火車的這個窪兜兒處,隨後有人騎著馬往這邊趕來了。

    李學武看馬肚子都著雪了,這下面的雪得多深,人下去可能就剩肚子以上在外面了。

    “我去會會他”

    李學武將胸口別著的手槍拎了出來,抬腿兒就下了車。

    他是保衛干部,這種事兒就應該他來做。

    看見這邊車廂下來人,騎著馬那人也微微調轉馬頭的方向往這邊來了。

    李學武就這麼站在路基上,等著對方的到來。

    “吁!~”

    來人穿的比李學武還嚴實,如果不是下馬後摘了面罩,李學武都分不清這是男是女。

    “???????”(同志?)

    “??????????”(您好)

    “???”

    李學武沒听明白對方說的啥,眨了眨眼楮,說道︰“我們是漢族的同志,車上沒有邊疆的同胞,請見諒”。

    他又不是超人,什麼話都會說,他就會說英語和俄語。

    英語是前世學的,俄語這一世學的,要不試試東北話?

    李學武也沒管對方听不听的懂,一頓說啊,給站在車門口的姬衛東逗得呵呵直笑。

    對方听見李學武的話一愣,隨即笑了開來。

    “您好,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哈密”

    李學武听見對方的話也趕緊學著對方的招呼方式回了一個禮節。

    “不算客人,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都是老鄉,哈哈哈!”

    對方顯然是能听懂漢話的,見李學武這麼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叫巴吐爾,是天山牧場的牧民”

    這位巴吐爾拉了一下被風吹的不安分的馬,繼續給李學武介紹道︰“我們出來放牧,突然遇到大雪,實在不敢走了,只能沿著鐵路線走”。

    李學武掏出煙給這位邊疆漢子遞了一根。

    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抽,可這不就是男人之間的禮儀嘛。

    這位巴吐爾顯然是會抽煙的,接過李學武的煙道了一聲謝,由著李學武給點上了。

    “看見你們車停在這兒,就想著過來避避風,等雪小了再走”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煙,抽了一口看了看圈在這處避風窪兜兒里的牛羊,一股子羶味撲了過來。

    巴吐爾期盼地看著李學武的眼神,很怕李學武把他們驅趕走。

    這麼大的雪,他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眼前這趟列車就是他們生的希望了。

    “你們有幾個人啊?”

    李學武收回目光,看著巴吐爾問道。

    巴吐爾則是伸出巴掌回道︰“算上我,五個人”。

    李學武看了一下馬上,道︰“先等等,我問一下領導”。

    “好!”

    巴吐爾顯然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哪里會嫌棄多等這麼一會兒。

    回到車上,李懷德和姬衛東已經在等著李學武了。

    在听了李學武的匯報後,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拉的這趟是秘密專列,還能讓外人靠近了?

    甭說李學武,就是李懷德都得挨收拾。

    可不讓對方靠近,那可是公方的牧場啊,這些牛羊都是公家的財產。

    再一個,這下面的可都是邊疆的牧民啊,出了事兒是要擔責任的。

    這種事兒就沒有小事兒,尤其是某些勢力的惡意曲解和宣傳。

    “怎麼辦?”

    李懷德抬起頭看向了李學武,想問問李學武的意思。

    李學武一咧嘴,這特麼老混蛋灌死他都不多,都這會兒了,還想著讓下邊兒人擔責任呢。

    “我是保衛干部,立場要站在安全上面,我覺得不能留他們”

    李學武也是損,他明明知道李懷德不敢攆那些人走,還這麼說。

    就是不想背這個責任,因為他篤定李懷德不敢讓他去攆人。

    這個車上李懷德級別最大,攆了人,出了事兒,一定是李懷德擔責任啊。

    所以這會兒李懷德皺了皺眉頭,又把視線看向了姬衛東。

    可這會兒姬衛東眼珠子通紅,看著外面的羊滴咕道︰“這玩意能吃,也能……”。

    李懷德哪里不知道這小子要干啥,趕緊對李學武說道︰“想想辦法,搞定他們,不能攆,也不能出危險,還得保密”。

    “那就只能都給請上車了”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他們帶著武器呢,只有上了車才安全”。

    “那就讓他們上車,武器留在下面”

    李懷德坐在硬座上,大手一揮,立即做了決定。

    “是”

    李學武得了命令便是一轉身,等下了車,給巴吐爾說了李懷德的意思。

    “好好,沒問題”

    巴吐爾笑著上了馬,可並沒有騎,而是直接站在了馬背上。

    也不顧下面的馬還在晃悠呢,揮手對著遠處的四人示意來這邊。

    這些牧民都是從小長在馬背上的,這種平衡感真的沒的說。

    巴吐爾跳下馬背,給了李學武一個擁抱,嚇的李學武手里的槍攥了攥。

    “感謝朋友”

    “不客氣”

    李學武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學武,是這趟車的保衛長”。

    介紹完,又看了看這些牛羊問道︰“他們都過來了,這些牛羊不會亂跑吧?”

    “不會!”

    巴吐爾很是自信地說道︰“牲口比人還聰明呢,知道哪里背風”。

    兩人站在車下聊著,等著那四人騎著馬繞了過來。

    等四匹馬馱著人從路基上趕到車廂時,李學武已經跟巴圖爾很是熟稔了,有說有笑的。

    “這是我弟弟哈吾勒,這是我佷子哈迪爾,這是我兩個兒子,迪雅爾,賈瑪勒”

    知道李學武是漢人,記不住他們那麼長的名字,巴圖爾介紹的時候直接說了名字。

    “歡迎邊疆的朋友”

    李學武笑呵呵地與四人擁抱了一下,隨後便請了五人上車。

    在李學武示意武器要留在馬上的時候,哈吾勒猶豫著跟巴吐爾用維語說道︰“阿喀,他們有輕機槍”。

    李學武听不懂他說什麼,但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和忌憚的眼神。

    這會兒李學武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兜里的手槍,眼楮眯眯著看著幾人。

    不止李學武,現在有好多槍口對著這邊,如果他們有什麼危險的舉動,那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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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吾勒!”

    巴吐爾很是認真地跟弟弟說道︰“朋友的邀請是真誠的,那槍口就不是對著我們的,我們的心不是真誠的,那不是對著我們的槍口也是對著我們的了!”

    這話巴吐爾是用漢語說的,就是怕李學武想歪了。

    這句話說的雖然拗口,但李學武還是能听明白的,哈吾勒也听得懂。

    再次看向了李學武,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放在了馬背上的兜子里。

    隨後帶著兒子和佷子上了車。

    巴吐爾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歉意地跟李學武握了握手,隨後被李學武請著上了車。

    車上的溫暖一下子給這幾個人干蒙了。

    他們從外面零下幾十度的氣溫下 然進入到零上二十度的空間中,幾個人的臉都紅了。

    這可不是他們害羞了,而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李學武手比劃著示意幾人坐下,帶著巴吐爾給李懷德和姬衛東介紹了。

    巴吐爾顯然跟漢人交流的多,知道坐在車窗邊上的這位中年就是這趟列車的負責人了。

    “遠方的朋友您好,歡迎來到天山腳下,感謝您的康慨幫助”

    李懷德站起身虛扶了微微鞠躬的巴吐爾,示意他坐在對面的硬座上。

    李學武知道李懷德要跟這牧民聊一聊,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的。

    “巴吐爾同志坐吧,這是我們的領導李同志”

    金耀輝這會兒端了幾杯茶過來,放在了這些牧民的眼前。

    顯然是在外面遭了罪了,五人都捧著熱茶開始喝了起來。

    李學武則是去電話機那邊給前後車頭打了電話,安排後續的警戒工作。

    李懷德等幾人喝了兩杯熱茶,看著對面的巴吐爾放下茶杯這才問道︰“怎麼這麼大的雪還出來放牧?”

    “唉~”

    巴吐爾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不想的,可牧場都被大雪覆蓋住了,牲口們吃不著東西,要餓死了”。

    李懷德听見這話看了李學武一眼,意思是這收音機里的消息並不虛的。

    李學武則是眯著眼楮問道︰“這兩場雪對牧場造成的損失大嗎?”

    “太大了”

    巴吐爾垂頭喪氣地說道︰“雪蓋草場,牲畜無法吃草,人工補充飼料又少,再加氣溫驟降,畜群日漸瘦弱,母畜流產,成畜和幼畜成批死亡,唉~”

    李懷德對著金耀輝示意了一下,讓秘書給這些人準備飯。

    不用問了,這種天氣,在外面還能吃著什麼熱乎的。

    “不少牧民帳篷被壓垮,交通斷絕,急需的糧食、燃料、藥品運不進來,我們就是等不起了,這才出來找機會的”

    巴吐爾一個人說的難過,他的兄弟和子佷坐在硬座上听著,眼神偷偷打量著車里的人和物。

    這幾個人別看在下面的時候顯得很野性,可上了車卻是顯得很乖巧,很憨厚,傻傻的。

    當然了,這可能跟前後車廂門站著幾把五六式有關系。

    也有可能跟車上兩個兔子精有關系。

    這會兒李懷德和姬衛東都是一天一宿沒睡了。

    又喝了那麼多大補酒,這會兒眼珠子紅彤彤的就像是兔子成精了一般。

    兩人都是穩穩地坐在硬座上,邊疆朋友來了也是彎著腰打的招呼。

    給巴吐爾他們搞的很是不好意思,這漢人朋友太客氣了。

    不大一會兒,米粥饅頭配咸菜被值班員端了上來。

    巴吐爾見車上給他們準備了熱茶還端來了伙食,不由得感動的落下淚來,抓著李懷德的手不住地道謝。

    金耀輝要提醒巴吐爾注意一下,卻是被李懷德用眼神制止了。

    “我就是喜歡邊疆人民的這種淳樸善良”

    巴吐爾喝了一口熱米粥,感謝著說道︰“看您就是一位心地善良、和藹可親的領導”。

    “哈哈哈!”

    李懷德能得到“淳樸”牧民的夸贊還是很高興的,就連那紅彤彤的眼珠子都不那麼嚇人了。

    巴吐爾轉頭對著大兒子說道︰“迪雅爾,去把凍死的那頭羊取來,給朋友們嘗嘗咱們的羊肉”。

    “可使不得!”

    李學武客氣著說道︰“我們可不能吃您的這羊肉,要犯錯誤的”。

    巴吐爾擺擺手,笑道︰“漢人干部常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要收下的!”

    說著話拿著饅頭對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繼續吃了起來。

    他們應該很久沒有吃飯了,值班員熱了兩回饅頭才讓對方吃了個夠兒。

    期間那個迪雅爾扛回來一頭剝了皮的羊,顯然凍死的時候就給剝了皮了。

    雙方在一團和氣的氛圍下邊吃邊聊,李學武站在窗邊听著車里的談話,眼楮一直沒有離開窗外。

    姬衛東坐在另一處硬座上,眼楮也是看著外面,他現在看啥都像韓雅婷了呢。

    要不怎麼說年輕小伙子火力壯呢。

    于敏開車到了關山路附近的時候,在這邊監視的一個小伙子從一處破爛房子後面繞了出來上了車。

    “于哥,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還不是不放心!”

    于敏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隨即說道︰“上次帶你去盯梢,你特麼就給睡到大天亮!”

    “呵呵”

    這小伙子傻笑了兩聲,隨後說道︰“這次我可沒睡覺,一直盯著來著”。

    “有什麼情況嗎?”

    于敏拿著望遠鏡看了看,那處別墅黑著燈,靜悄悄的。

    “沒有,昨晚兩人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至于吵沒吵架我就不知道了”

    “正常!”

    于敏努了努嘴,握著望遠鏡邊觀察著邊說道︰“女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昨晚那小娘兒們準生氣了”。

    “一個付家人,一個付家的背叛者,不吵架才怪了!”

    “于哥,還是您懂的多啊!”

    這小年輕已經從于敏身上聞見了脂粉氣,就知道這混蛋從女人身上剛下來的。

    “呵呵”

    于敏輕笑了一聲,邪笑著放下了手里的望遠鏡說道︰“要用腦子想,不能總憑著力氣吃飯不是?”

    他這就是在手底下人面前吹牛嗶呢,他知道的這些都是他打听到的。

    昨晚從這兒回去就趕緊通過上面的關系給京城去了電話,讓那邊連夜查付斌的這個外甥女。

    剛開始對方篤定地說付斌家哪有這個人啊,是老兩口一起住的。

    于敏的上面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有問題了。

    可于敏不信邪,說他的直覺不會錯,讓京城那邊細查。

    這一查就是大半夜,于敏在情婦的家里都等的累了,這才接到了消息。

    京城那邊確實搞錯了,付斌和愛人住的那個樓是幌子,還有確切地址。

    在那處院子是有個個頭兒不高,胖的呼兒的姑娘照負責顧起居來著。

    于敏興奮地爬起來就給上面匯報了,至于姑娘還是女人,于敏覺得誰都沒有他看的準。

    電話里京城那邊說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查出來,桉子現在拘押的人里沒有趙文華的外甥女,宅子現在封著。

    當時辦桉的部門好多,都沒說的清人哪兒去了,東西丟沒丟也不知道的。

    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也沒人去追查這個親戚。

    準是了!

    于敏很是確定地跟上面說這個絕對是從付家跑出來的外甥女了。

    目的嘛,很簡單,付家唯一一個後代就在鋼城。

    付斌那個老家伙不會不給家族的後輩留東西的,加上付海波先前留下的。

    “哈哈,關哥,咱們這次要發了!哈哈哈!”

    這就是于敏當時的心態,這是他發現的線索,也是他費勁巴力查清楚的,當時就睡不著了,直接來了這邊。

    他現在恨不得直接帶人闖進去,逼著兩人把錢在哪兒說出來。

    可他還有理智存在,京城的電話不僅僅帶來了這個外甥女的消息,還帶來了付家上面有人的消息。

    桉子一直審到現在還沒判呢,說是好多人都卷到里面了,誰敢亂動誰就是找死。

    于敏求的是財,哪里會以身犯險。

    他現在就是要觀察觀察,到底有沒有人跟過來,或者本地有沒有人幫著她們轉移財產。

    從昨天晚上這個吳鳳賢嘴里漏出的那句話,于敏知道,這個女人來鋼城絕不會是來串親戚或者避難來了。

    “等這一……”後半句話到底是什麼呢?

    周亞梅為什麼要攔著不讓她說出來呢?

    這里面跟周亞梅又有什麼關系呢?

    于敏的腦子都要炸了,他現在都想進去給樓里按個竊听器了。

    但他不敢啊,那李學武是干什麼的,他一清二楚。

    要不聶連勝怎麼說他是狗呢,小心謹慎慣了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于哥,那啥,你看我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啥時候帶我去玩玩兒?”

    “你?”

    于敏吊著眼楮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年輕,冷笑著問道︰“玩兒啥?”

    這小年輕的明眼看出于敏不高興了,躲閃著眼神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俱樂部歌舞團?”

    小年輕的听見這個詞立馬抬起了頭,眼楮瞪得亮亮的。

    “草!”

    于敏轉頭看向了前面,伸手拍了身邊的小年輕頭一下。

    “別特麼胡思亂想了,那種的我都吃不上”

    小年輕的不服氣,低聲道︰“我沒能跟,您還不行?”

    “呵呵!”

    于敏拿著望遠鏡繼續往前看著,嘴里回道︰“我算個屁,看看還行,聞味兒都不行,那都是給大人物準備的伙食”。

    這小年輕的顯然見識過那種世面,滴咕著說道︰“啥時候您也成為大人物,我好借借光啊”。

    “嗤~”

    于敏听見手底下人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轉過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盯著前面了。

    “務實點兒,跟著我好好干,攢兩年錢,回村里把二妮娶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是,于哥”

    小年輕顯然是于敏同村的,很是听于敏的話。

    上次闖了禍于敏也沒收拾他,就是這麼個原因。

    “哎,于哥,你上次讓我打听的那個鐘家,我好像發現點兒東西”

    “什麼東西?”

    于敏端著望遠鏡皺著眉頭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小弟問道︰“我不是不讓你打听了嘛!”

    “是,您說完我就撤了”

    這小年輕很怕于敏,縮著脖子說道︰“是我無意間看見的”。

    “說!”

    于敏皺著眉頭簡單地命令了一句。

    這小年輕湊過來要小聲地匯報,卻是被于敏不耐煩地照著腦袋又打了一巴掌。

    “你特麼彪啊!這特麼在車里呢!”

    “大半夜的,你說話誰能听見啊!鬼啊!”

    “哦哦”

    這小弟也是尷尬地撓了撓頭,他自覺的這麼匯報會增加消息的神秘感呢。

    “就是鐘家那個姑奶奶,好像跟聶隊搞在一起了”

    “啥玩意!”

    于敏的聲音差點把車玻璃震碎了,瞪大著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手底下人問道︰“什麼特麼叫好像,什麼特麼叫搞在一起啊!”

    這小弟也想到于哥會驚訝,沒想到這麼驚訝。

    “我就看見鐘家的那位上了聶隊的車,兩人就往外面開,我正好閑著就跟上去了”

    “然後呢?!”

    于敏現在也沒有心情追問這小子為什麼會閑了。

    “然後車就停青年街的胡同里了,我走近了看了,那車晃的厲害”

    這小弟咧咧嘴,干笑著說道︰“那兩人總不能在車里摔跤不是?”

    “草擬大爺的!”

    于敏上手就給小弟一巴掌,隨後抓著脖領子厲聲問道︰“你還跟誰說過這個?”

    這小弟被打蒙了,捂著臉看著湊到自己眼前的于敏,帶著哭音回道︰“沒……沒跟誰說,我就跟您說了”。

    “你還知道死活!”

    于敏一懟小弟的胸口,隨即松開了抓著的脖領子。

    “把嘴咬嚴實了,把看見的爛在肚子里!”

    “是是是,我知道了”

    于敏這會兒眯著眼楮,手抓著方向盤,嘴里不斷地晃動著。

    怪不得呢,怪不得聶連勝能追著自己屁股後頭攆上來,怪不得聶連勝不用擔心他那點兒破爛兒的出手了。

    還有,怪不得鐘家那五個傻子居然有人進了強力部門了。

    嘿嘿,他現在終于明白了,感情兒跟這兒埋著呢。

    聶連勝這老混蛋真敢作啊,也不怕留後的工具都被沒收嘍!

    “老三,你繼續在這兒盯著,我回去有點兒事兒,天亮了我去會會那兩個娘兒們,你白天該睡覺睡覺”

    “知道了于哥”

    這小年輕的推開車門子便下了車,見著車走遠了,這才吐了一口唾沫。

    “得了我的消息還特麼打我,你不讓我說,我特麼偏要說!”

    “砰!”

    槍聲來的很突然,李學武 然側過身子躲開了窗口的位置。

    車廂里的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找位置躲避,就李懷德老神在在地坐著。

    “怕什麼,離的遠著呢!”

    李懷德澹定地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借著尚還蒙蒙亮的天色看了一眼,道︰“最少三公里”。

    李學武拿著望遠鏡貼著窗子往外面看了一眼,一隊人馬正在往這邊趕來。

    距離不敢說,但李懷德說的也差不了多少,這老東西還是有點兒道行的。

    “是牧民?”

    李學武問的話卻不是問李懷德的,而是問坐在李懷德對面的巴吐爾。

    其實這麼問還有另一層含義,他想確定一下這幾個人的安全程度。

    別看這幾個小時車廂里的氣氛不錯,五個人都敞開了心懷跟大家聊了起來。

    可看見外面那些不善的來者,李學武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們要玩兒里應外合。

    這會兒坐在硬座上的四個人都閉嘴不再說話,而是緊張地看著車廂兩端出現的人。

    這些人看著好嚇人,端著槍不說,全副武裝的穿戴還都是黑色的,只有披風是白色的,一看就是專業作戰人員。

    巴吐爾沒有理會車廂兩端出現的槍口,而是站起身子趴在窗子上眯著眼楮看了看。

    “是馬匪!”

    “馬匪?”

    李學武皺著眉頭問道︰“現在哪有馬匪了?不是打沒了嘛!”

    “馬匪打不沒”

    巴吐爾還沒回答,坐在硬座上的哈吾勒接茬兒道︰“?

    ?里離北面太近了,在馬下是牧民,上了馬就是馬匪了”。

    李懷德手指敲著桌子,眯著眼楮看著窗外那些雜碎。

    他不害怕,因為李學武布置了什麼樣的火力他清楚著呢。

    巴吐爾轉過身子看著李學武說道︰“哈吾勒說的對,有牛羊的就是牧民,現在雪大,牛羊死沒了,那就是馬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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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導,咱們是不是得把這股危險提前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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